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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為了讓這個不懂事的少爺樹立威望,實在退讓太多,因而才造成了他如今肆意妄為的愚蠢舉止。

  這天東野不管岳茗如何發火,都不為所動的硬將其從機場帶回家裡,派了一群保鏢守在門外。

  岳茗見逃跑無望,便面無表情的坐在榻榻米上一言不發。

  “難道陸羽出事都不能給你半點警示嗎昨天韓國又有人被捕指證你,這個時候還要節外生枝,簡直毫無身為輝夜家的人的覺悟。”東野站在旁邊嚴肅的說道。

  聞言岳茗抬眸道:“我從來都沒想生在輝夜家!”

  話音落下,引起一片寂靜。

  半晌過後,岳茗又道:“我一定要把小越找回來。”

  “那你也得看看他願不願意跟你回來,他走的時候你還不明白嗎,他一直都在騙你,他說的全都是謊言。”東野根本不知道勸什麼才好。

  岳茗說:“我不在乎。”

  東野冷笑:“你要真不在乎我就放心了,總之如此多事之秋你不要再出門,明天內田議員會來做客,招待好他。”

  岳茗不回答。

  東野也便什麼都沒說就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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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夢見輝夜小姐了。

  自從她死後,東野就始終忙的心力交瘁,從前以為是自己在保護她,可是沒了她所有的事情又變得這麼吃力。

  此夜的夢中,那久違的女人又忽隱忽現的閃爍著,帶著悲哀的目光,像朵即將要熄滅的燈火。

  東野覺得壓抑到透不過氣,天未亮便猛然清醒,哆哆嗦嗦的拿了兩片床鋪邊的藥來吃。

  年紀大了,身體終究是不行了。

  他再也睡不著,靜坐了會兒便打算起身去看看沒吃晚飯的岳茗。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暈迷倒下的保鏢。

  東野有些頭暈,終知什麼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忽然完全猜不到,岳茗這般性格,會有著什麼樣的悲慘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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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札幌市又迎來了嶄新的白日。

  在市中心環境奢華的高級商場中,來來往往的都是時尚的顧客。

  秦越拿著個甜筒悠悠閒的在男裝店閒逛,忽道:“真不敢相信陸羽已經被抓起來了。”

  夏實在旁邊笑了下:“不是你親手抓住的嗎”

  “別說了……”秦越面露訕色:“看到他我真的太生氣……他怎麼會回北京揭發那種貪官這麼配合真奇怪。”

  夏實道:“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自己不好了,也不會讓曾經為難過自己的人好過。”

  “那位李部長不是一直包庇他麼”秦越不解。

  夏實挑了下眉:“陸羽就是農夫的蛇,人把他捂熱了,他還會反咬人一口。”

  秦越舔了舔冰淇淋,忽然沉默。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越發覺出個體的渺小。

  不管是誰,傲慢如陸羽還是平凡如自己,都抵不住大勢所驅。

  即便夏實不說秦越也明白,是京城上面有人要L先生下馬,抓陸羽才會變得如此順利。

  是輝夜家支持的政要即將退居後線,橫行霸道的岳茗和東野才會飄搖不安。

  每個人都是別人的棋子,所有人都是上帝的棋子。

  他與夏實的犧牲,看似多麼不值。

  好在,大半對得起自己的心。

  “我知道你已經受夠了這裡。”夏實捏了捏秦越的臉,認真的說:“四十八小時之後,無論如何我們都回北京去。”

  秦越小聲說:我不急,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岳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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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近日本政局變動的幾個月里,高級議員可都是大忙人。

  內田第二次接受邀約到了輝夜家,又沒見到岳茗的人,臉色非常難看,只和東野喝了半杯茶就離開了。

  東野不住的道歉,等到送走了他,就氣憤的追問手下:“還沒找到少爺嗎他再亂跑會出事的。”

  保鏢搖頭。

  東野深深的陰沉下滄桑的臉。

  “先生,先生,外面有警察要闖進來。”忽然有個門衛慌裡慌張的跑近報告:“警察指控我們非法囚禁了中島,拿著搜查令要檢查。”

  東野幾乎快忘了被仍在暗室里的那個悲慘男人,蹙起雙眉硬聲說:“攔住他們。”

  話畢就轉身朝靈堂走去。

  那肅穆的大屋裡還燃著長明的蠟燭,繚繚香火供著十幾個裝著黑白照片的相框。

  東野大步走至盡頭,拿起輝夜小姐的揣進懷裡,又用鑰匙打開香台下的機關,抽出本薄薄的小冊子,而後便隱入暗門消失不見了。

  一系列飛快的動作簡直絲毫不帶留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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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慎低調的人不會犯錯誤,喜歡犯錯誤的人從來就改不了太過自信的毛病。

  夏實得到了陸羽的戒指,對於岳茗會自投羅網的機率抱有很大期望。

  他一直關心著警方的情報,待到陪秦越逛了會兒街,就將他送回受到保護的婆婆家,獨身與便衣們會和。

  酒店餐廳視野開闊,非常適宜偵查埋伏。

  等的無聊了,有位警長便說起了閒話:“夏警官,你要不要到日本來工作,你的履歷和能力都很受賞識的。”

  “我爸媽都在北京,中國有句話,叫父母在、不遠行。”夏實笑笑,照舊撒起謊來淡定自如。

  警長說:“這樣,真是可惜……剛才東京來電話,說封鎖了輝夜家的老房子,東野跑了,輝夜若是得知消息會不會也跑路?”

  “不會,他不知道陸羽被捕的消息,肯定會執意來送死。”夏實平靜的說。

  警長嘆了口氣:“以前輝夜家也是人丁興旺,到這一代就只剩這麼一個沒長大的男孩兒,加上靠山要倒台,真是運數到頭。”

  “如果他不做犯罪的事,也不至於到現在這進不得退不得的地步。”夏實說:“沒什麼可惜的。”

  “這倒是。”札幌這位警長頗悠閒,伸了個懶腰道:“趕快抓住這小子交給上面,我就能放個長假了。”

  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警員忽然說:“那個是不是他?”

  警長伸長了脖子,見到有個可疑的黑衣男朝拿著戒指的臥底走去,趕快說:“去去,包圍他。”

  可夏實雖只見過岳茗幾次,卻早已熟知他的舉止,拿起望遠鏡看看那男人的背影並不像,便又掃視向別處。

  黑衣男走至打扮的非常像秦越的小警察背後,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那警長的手下衝出來捉住,他見了手銬嚇得慌神:“我什麼都沒幹,是……是那位先生叫我送東西來的……誒,他人呢?”

  警察們見這男人相貌普通,並不是岳茗,便曉得搞錯了。

  正值沮喪之際,夏實忽然向個匆匆離開酒店的高挑身影狂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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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薄的肉餅被煎成誘人的金色,香氣四溢。

  秦越扭頭對指導的婆婆說:“是這樣嗎?”

  “對、對,你還真會做飯。”婆婆淺笑:“阿實,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

  秦越默默地為夏實的平安祈禱,故意高興的笑:“那我以後常給他做。”

  難得老少二人關係和諧了不少,聊天之際,剛在這裡工作不久的保姆便進到廚房打斷道:“婆婆,有位上原先生來做客。”

  “上原?”秦越驚訝,用生疏的日語問:“上原秋海?”

  保姆說:“對。”

  “是找我的,對不起,對不起。”秦越忙不好意思的把鍋鏟遞給婆婆,匆忙跑到會客室問道:“秋海先生,您怎麼來了?”

  從東京趕到這裡的秋海沒有半點風塵僕僕的模樣,仍舊那麼美麗優雅,淺笑說:“我是來求你救岳茗一命。”

  秦越僵住表情。

  “岳茗對於那些政治家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秋海輕聲道:“那位夏警官,恐怕不會讓他活著回去了。”

  第81章

  秦越表情非常糾結的坐在地上:“他殺過人,犯過那麼多的罪,他應該被……判極刑。”

  “可他是我最愛的人唯一的兒子,他是被那個可怕的家族教育成那個樣子的。”秋海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秦越問:“你怎麼又變了態度,你別忘了,是你欺騙了他、背叛了他。”

  秋海皺起秀氣的眉頭:“我恨的是輝夜這個姓,可岳茗不僅僅流著輝夜的血。”

  秦越茫然拒絕:“夏實不會答應,我聽夏實的。”

  “那我的老師呢,他死那麼早,他死的那麼冤,他剩下的命換給岳茗好不好?”秋海表情漸漸悲傷至極。

  秦越說:“這怎麼可以換?”

  秋海輕聲道:“其實你已經了解岳茗,他心理太扭曲,可也有善良單純的一面,我答應你,只要饒了他的命,我和他都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會帶他到最偏遠的地方隱居,求你了。”

  秦越很為難:“這件事我說了不算。”

  “那群議員早就看中輝夜家這塊表現政績的肥肉,他們怎麼都是一死,我本來想騙他去追你,在路上把他偷偷帶走,但那可惡的東野卻從中阻撓,現在我也被利用完了,真的沒有別的辦法。”秋海握住秦越的手:“岳茗碰過你,夏實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你講的話夏實都不聽,那……那就是岳茗的命了。”

  秦越低下腦袋說:“你讓我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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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茗處在一個人生命中身體條件最鼎盛的時候,心煩意亂並沒有影響他對於周圍環境的敏感以及動作的速度。

  在夏實追出來的同時,他就像貓一樣詭異的回了頭,瞬間邁步狂奔,直接從旁人的車上跑過去,拉開了路邊某輛黑色奔馳的車門,進去利落倒車。

  夏實見狀不再盲目衝刺,轉而快速推開個剛剛下車的路人,不顧阻止,毫不猶豫的尾隨岳茗而去。

  儘管是日本人,岳茗對札幌也不算太熟悉,完全是沒頭蒼蠅似的往前橫衝直撞,車技遠不如經常追捕嫌犯的夏實,因此從後視鏡瞅著那怎麼也擺脫不掉的中國警察,總是冰冷的手不禁沁出了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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