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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靈拿著勺子說:“這事兒我知道,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已經滿腔痛苦的小小蘇沒有想到老媽會這麼說,頓時皺眉道:“當然有關係,周景要是死了,分明就是我逼的。”

  蘇靈愣了愣,不太在意的笑出來:“不管是誰和柏慕原在一起,他都會發瘋。”

  蘇杭用被子蒙住頭說:”反正我受不了。”

  “小杭...”大美女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嚴肅:“從前我什麼事都順著你,但是這回,我覺得是你不對,一會兒吃完飯,就給我去找柏慕原道歉。”

  蘇杭氣道:“我怎麼不對了,你幹嘛幫著小原哥哥?”

  蘇杭摔下碗:“從前不是覺得自己愛的很偉大麼,現在的你,真可笑。”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蘇杭被老媽此舉震的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過了幾天身體好轉的小小蘇不受待見,還是訕訕的回了學校。

  他無緣無故的曠課還不記得請病假,被輔導員好一陣數落,最後拿著醫生的證明才得以脫身。

  本來很沉重的難過,一點點的被抑鬱代替了。

  結果好死不死的下午上完課打算回去補論文,誰知道學委又竄進來通知,某某學長從英國回來開講座,要他們班全部過去捧場。

  成功人士真是一日比一日多。

  蘇杭裝起書,臉色不佳的訕訕跟去。

  他不佳的臉色到了會場簡直可以用崩潰來形容。

  蘇杭本來無精打采的和同學往大禮堂走,結果一坐定看到前面站著的人,差點當場昏倒。

  ——要不是在這裡遇見,小小蘇根本就不會記得傅思遙的存在了。

  十七歲時的網友,在操場邂逅的帥哥,與被柏慕原用金錢和侮辱打發的舊識。

  很莫名的窘迫讓蘇杭什麼金玉良言都沒有聽到。

  他很尷尬的看著講台上意氣風發的傅思遙,忍不住想到過去種種,恨不得自己插著翅膀飛掉。

  所以講座一結束,蘇杭拎著包就悄悄的逃竄了。

  可是剛奔到馬路上呼吸到新鮮空氣不久,他就被人用車截住。

  傅思遙依舊清秀的臉從滑下的車窗里露出來,微笑道:“小杭,你不認得我了?”

  蘇杭臉色變了變,不太自在的說:“認得,好久不見。”

  傅思遙看著前方嘆了口氣道:“終於回到北京了。”

  蘇杭背著包沉默。

  傅思遙又扭頭微笑:“能請你喝一杯咖啡嗎,我...很想念你。”

  插pter37

  咖啡還冒著熱氣,卻好像人已經在這裡坐了好久。

  蘇杭看著傅思遙陌生而又熟悉的清俊模樣,恍然發覺原來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走了這麼遠的路。

  往事太朦朧,根本找不到需要提及的焦點。

  最終卻是傅思遙笑了:“現在過的好嗎?”

  蘇杭動了動嘴唇,想說好,但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傅思遙又問:“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吧?”

  蘇杭低下頭道:“算是,我不知道。”

  傅思遙端起杯子慢慢淺酌了口,才微笑說:“別這麼無精打采,我讓你這麼難受嗎?”

  蘇杭很久沒與人談過心了,捂住臉長長地吸了口氣,而後才擠出笑容來,回答道:“不是,只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心情並不好。”

  傅思遙輕聲道:“你可以和我說說。”

  蘇杭不語。

  傅思遙彎起嘴角:“你也可以不說。”

  聽眾就是這麼隨緣的東西,他不是你生命里最親近的人,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但是適時適地的出現,就讓你有了種傾訴的欲望。

  蘇杭慢慢的說出了這些日子關於周景的那些周折,而後也輕鬆不了少。

  他不由苦笑:“就連我媽也說我的不對,其實我只怕了周景,你懂嗎?”

  傅思遙愣愣的看著蘇杭,好半天才點頭:“恩。”

  蘇杭扶著杯子嘆息:“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覺得心裡一團亂麻…哎,真對不起,我不該講這麼多。”

  忽然露出尷尬的神色,抱怨無疾而終。

  傅思遙淡笑:“回國能遇見你已經很開心了,聽你說話是我的榮幸。”

  蘇杭眨了眨眼睛,不知該如何應對。

  傅思遙垂下眼眸說道:“當初的事情,是我的錯,你太乾淨了,我配不上你。”

  蘇杭想起無辜受傷的楊裕,訕訕一笑說:“我也…不算好人啊。”

  傅思遙抬起臉很真誠的懇求:“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希望我有重新認識你的機會,這幾年,每次想到你,我都是遺憾和抱歉。”

  蘇杭最難抵抗別人把他捧得太高,頓時就軟下態度,大方的笑了下:“恩,不再提了。”

  都是同志,就不會單純只想做朋友。

  這個道理蘇杭還是懂的。

  可是傅思遙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個逃避柏慕原的窗口,成年男人和小孩兒不同,在蘇杭的眼裡,這樣適可而止的交往並算不得傷害。

  所以他開始四處逃避大帥哥,幾乎每次柏慕原找他,他都會和傅思遙躲出去不肯見面。

  這晚也是如此,柏慕原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能讓蘇杭接起,而後他只能無奈的發簡訊說要下班來看他。

  蘇杭在圖書館見到信息,頓時就絕了回到小屋的打算。

  正巧傅思遙約他去酒吧和幾個朋友玩,小小蘇很快就答應下來。

  酒過三巡,和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說著無聊的笑話,而後哈哈哈的忘記時間。

  其實這種感覺,很容易令人厭倦。

  可蘇杭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躲進酒吧如此。

  時針指過午夜時,他已經喝蒙的,臉色微紅的窩在沙發上站起不來,嘴角的弧度似乎完全成了僵硬住的習慣。

  傅思遙在旁邊卻很冷靜,淡淡的和朋友說著去倫敦留學的事情,內容模糊,小小蘇也聽不清楚,他只是靠著本能拉住傅思遙的手,大著舌頭說:“我好累,我想回家。”

  傅思遙側頭笑了下:“誰讓你喝這麼多,小瘋子。”

  語氣中有種不想掩飾甚至故意表現的溫柔,他叫了杯溫水來遞給蘇杭說:“你歇一下,我取車送你回去。”

  沒想碰巧這時酒吧里氣勢逼人的出現個高挑身影,一發現蘇杭的存在,立即就大步走了過來。

  其實也不巧了,半個多月了,北京的同志圈根本就沒有多大。

  蘇杭雙眼模糊地看到那雙熟悉而美麗的眼睛,頓時就緊張的起身道:“你,你來…幹什麼…”

  可惜他酒精洗腦,話也說不清楚。

  柏慕原很生氣的拉住小小蘇的胳膊:“別胡鬧了,給我起來,你看你像什麼樣子。”

  蘇杭彆扭的掙扎,紅著臉說:“你憑…憑什麼管我…”

  傅思遙見狀扶住柏慕原的胳膊道:“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柏慕原這才壓下鬱悶,察覺到這個有些面熟的男人。

  他遲疑片刻皺眉,不確定自己該和傅思遙講什麼。

  傅思遙卻笑著拉過醉醺醺的蘇杭:“是我帶小杭出來玩的,有什麼不對的嗎?”

  柏慕原冷冰冰的問:“然後再把他騙上床是嗎?”

  聞言蘇杭梗著脖子說:“那…是我自己…”

  傅思遙摟著他的肩膀道:“別吵了,你喝的確實有點過,回去休息吧。”

  話畢就憑藉自己的力量讓蘇杭起身。

  小小蘇並不恨柏慕原,但是心底仍舊有些不想見他,此時此刻也是酒精作祟,含糊不清的就宣布道:“他…是我新男友…你不要…打,打擾我們。”

  氣得柏慕原頓時又想發火。

  一直躲在遠處看情況的張翔宇趕快衝過來拉住老友道:“別激動,別激動,有話等明天再講吧。”

  蘇杭沒好氣的摔開傅思遙,跌跌撞撞的就往門口飄去。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相視片刻,幾乎充滿敵意的又馬上錯開目光。

  傅思遙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追了出去,只留下柏慕原心情極度惡劣的站在原地。

  正如很多年前,這個完美的男人用金錢和巨大的優越感把他留在原地一樣。

  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酒店房間月影斑駁,灑在寬敞的床鋪上,幾乎可以看清上面每道起伏的溝壑。

  傅思遙靜靜的撫摸著蘇杭溫熱的臉頰,他的睡眠顯得那麼安靜甜美。

  曾經沒有得到的美夢,時隔已久,忽然再度出現在眼前,仍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傅思遙知道蘇杭不喜歡他,而且以後也不會喜歡。

  但是…

  猶豫已經隨著升溫的悸動退散開來,他終於還是俯身吻著了那微啟的薄唇。

  蘇杭因為呼吸不暢難受的皺了下眉,轉而就被傅思遙扶正身體壓在了床鋪上面。

  衣衫漸漸退卻,除了酒意與喘息,再無它話。

  這樣的得到,真遙遠,真的太遙遠。

  第二天蘇杭蒙睡到了中午醒過來,只感覺陣陣噁心和宿醉的頭痛。

  閉著眼晴在難受中沉浮了陣,才發覺身體有種情事過後的疲倦。

  他很困惑的費力睜開眼睛,嗓子啞啞的問道:“小原哥哥?”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另一張臉。

  傅思遙穿著睡衣在旁邊苦笑了下,輕聲說:“很累吧,好好休息。”

  蘇哈徹底傻眼了,昨夜的記憶即便現在來想,也是徹頭徹尾的模糊。

  可他還沒白痴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煩躁像電流似的貫通了大腦,蘇杭扶著枕頭猛的坐起,撿了衣服生氣的甩開,套在身上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沉甸甸的心裡,是種很可怕的空茫。

  傅思遙躺在他身後,靜靜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自己。”

  蘇杭咬著嘴唇,半晌才回聲譏諷:“你不想控制吧,和個醉鬼做有意思嗎,像不像jian屍?”

  傅思遙沒有生氣,只是實話實說:“你很美麗,也很熱情。”

  蘇杭回神就用枕頭砸在他的身上,鬱悶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而後他又喪氣的垂下眼睛:“喂,陪我一陣子吧,我想躲開柏慕原。”

  卻說這日柏慕原在公司很鬱悶的處理大小雜事,沒有等到氣人的蘇杭,卻等到了意外也不意外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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