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趙紫薇又開始喝茶:“反正不叫我操心就對了?”

  卓鶴平淡如常:“你胡思亂想,也幫不上任何忙。”

  “這兩個月都沒人來找我麻煩,好不習慣。”趙紫薇打了個哈欠,抱著枕頭倒在旁邊:“伊藤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氣的掛了吧?”

  “他在藏刀。”卓鶴無情的在幹部名單上勾掉了好多名字,幾乎滿篇紅色。

  他最近瘋狂的裁員,已經導致有好幾次發生了聚眾抗議。

  紫薇曉得面癱君這麼做有他的道理,便從不多加評論。

  反倒是格格大人的懶散模樣叫人不放心,卓鶴處理完正事,忽然說:“你有點胖了。”

  “什麼?”紫薇如晴天霹靂,瞬間坐好:“你騙人,我沒胖。”

  “每天抱,難道我不知道?”卓鶴不以為然。

  趙紫薇立刻跑到衣帽間往稱上一跳,而後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跑出來一臉震驚:“我我我,我胖了五斤!”

  卓鶴嘲弄的笑笑。

  “幹嘛不早說,我要約涼子過來練劍道。”趙紫薇沒心情繼續午睡,著急著尋覓手機。

  “我以為懷孕了。”卓鶴很無辜。

  “你才懷孕!”趙紫薇瞪他一眼,又痛心疾首的找出自己之前瘦到不行的牛仔褲比了比,緊接著哭天喊地的跑了出去。

  卓鶴瞧見那終於恢復元氣的背影,搖搖頭,繼續對著桌上的文件沉思。

  他最近鋒芒畢露,卻全不見伊藤反擊,故而深感不安。

  那個老傢伙,向來視財如命,不肯吃半點虧,現在為何瞅著受委員會控制的公司一家家倒閉重組,卻無半點反應?

  難道真的像紫薇說的那樣,年老體衰,堅持不下去了嗎?

  ——

  在財經媒體上顯得風雨交加的東京,實際上看起來卻那麼陽光明媚。

  時隔半年,終于歸來的花玲抬頭望了望太陽,深深嘆息,鼓起勇氣敲了敲面前的大門。

  自從那次與英樹對話後,她便完全失去他的消息,和浩翔整日活在卓鶴所派的黑衣人的監視之中,簡直苦不堪言。

  的確,花玲是個母親,但也是個妻子。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管英樹,那就不會再有誰在乎他的生死了。

  於是尋尋覓覓許久,花玲找到機會逃脫了監視,立即回到故鄉。

  她需要幫助,需要有人幫告訴她,英樹是死是活。

  緊閉許久的大門終於打開,一個老態龍鐘的婦人露出了警惕的眼神:“你有什麼事?”

  “請問伊藤恭仁在家嗎,我叫花玲,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見他一面。”花玲咽了咽口水,緊張的說道。

  婦人冷冷的回答:“稍等。”

  說著便又閉門消失。

  ——

  事實上情況和格格大人預料的差不多。

  雖然伊藤身體無礙,但是跟他結婚五十年的香穗卻因兒子冥頑不靈,而犯了舊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雖然平日裡對她冷言冷語,但畢竟是牽手走了一輩子的夫妻,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況且伊藤老jian巨猾,明知現在跟厚積薄發的卓鶴對著幹划不來,乾脆躲在家裡穩坐釣魚翁。

  這晚本正在坐在書房昏昏欲睡,忽聽傭人報告說花玲的出現,他不禁略感意外。

  打起精神走出來,果然見到那個消失了好幾年的女人滿臉忐忑的被引到了院子裡。

  伊藤揮開傭人,態度冷淡的說:“南田太太,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

  花玲完全是走投無路。

  冷血的卓鶴她再不想接近了,胡少猢猻散,公公的那些老朋友更是無影無蹤。

  最後轉轉反側,所能想到的便只有伊藤。

  她清楚,伊藤幫助公公害死了瀧本優香和她的丈夫,而後又了結了公公的性命,但她此刻完全別無選擇。

  “副會長,求求你救救我丈夫。”花玲猛地跪在地上。

  “我有多久沒見過你,就有多久沒見過英樹。”伊藤不以為然,重新坐到了榻榻米上,冷淡的說:“他怎麼了?”

  “他被會長抓走了,會長非要逼問誰是害死優香小姐的同夥,英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講,所以遲遲沒有被放出來。”花玲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原本青春豐潤的容顏,已經憔悴如枯骨,她仿佛腦子也變得不怎麼清楚,捂著臉哭泣道:“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只想他活著……”

  一盤棋局裡的棄子,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唯有最傻的棋手,才會對其心生留戀。

  卓鶴難道還不知道真相嗎?那以他的性格,是不會當眾砍斷武藏一隻胳膊的。

  這個小會長和委員會的仇恨,註定了至死方休。

  南田浩二早就死了,英樹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伊藤甚至覺得這個女人的哀求非常可笑,但還是用他那一慣四平八穩的腔調回答:“我可以送你去見英樹,他在哪裡並不難揣測。”

  “真的嗎,我們一定會效忠副會長,我……”花玲剛剛高興地抬頭,結果話都來不及講完,就凝固住了臉上所有的表情。

  伴隨著這刻的,還有聲可怕的槍響。

  一個黑乎乎的血洞出現在她的額頭,顯得那般可怖,又那般可悲。

  伊藤慢慢垂下手裡的槍,半聲不吭的看著為他料理過無數骯髒事的家奴處理殘骸。

  這時,忽有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收手,還嫌自己害過的人不夠多嗎?”

  來者是比花玲精神不了多少的正雄。

  “我必然會下地獄,也不差替你解決這一個麻煩。”伊藤對兒子,連暴怒的力氣都不剩。

  正雄被折磨的傷痕累累,似乎覺得好笑:“替我?”

  伊藤恭仁沒有再講話。

  正雄更不想講,如果道理說得通,自己也不會跟父親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於是他只是提醒:“你答應我的,只要我留在家裡,就不再派人傷害伊川,否則,大不了我跟他一起……”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伊藤不耐煩的打斷兒子的囉里囉嗦,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

  東京的毒日頭,在盛夏中炎熱極了。

  花園樹下的幾抹陰翳,是難得的清涼。

  在暑假中常來看望格格大人的涼子忍不住抱怨道:“你整天待在這裡,就不覺得悶嗎?”

  紫薇拿起櫻桃美滋滋的吃著:“出門玩,又像上次一樣被人綁架,某人可不要嚇得哭鼻子。”

  “誰哭了!我沒有!”涼子拒不承認自己的黑歷史,轉而打了個哈欠:“最近我爸好忙,瀧本鶴也很忙吧?他好像跟那個美國女商人,吞併好幾家快要倒閉的公司。”

  “他一直都不輕鬆,無聊的生意。”趙紫薇沒心沒肺的笑起來,簡單帶過,擺擺手說:“走吧,我們去游泳好了,修了兩個月,泳池終於修好了。”

  “Go!”大島涼子也是閒不下來的丫頭。

  誰知道格格沒走幾步,就莫名其妙的一陣反胃,狼狽的撲到花叢邊乾嘔起來。

  “沒事吧?誰叫你吃這麼多,你不是說減肥嗎?”涼子有點著急,又忍不住企圖嘲笑。

  趙紫薇深呼吸了半天才平復下來,她心中有些波瀾,卻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急於表現在臉上,只是不好意思的接過杯子漱了漱口:“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涼子立即露出八卦的眼神,壞笑個不停。

  “看電影看太晚了,你亂想什麼?”趙紫薇扭頭撒謊,帶著她便朝前走去。

  ——

  這天大島涼子玩到天將降黑,才興高采烈的離開去和男生約會。

  始終保持如常的紫薇連泳衣都來不換,很忐忑的跑去衛生間拿出驗孕棒一番折騰。

  片刻之後,期待已久、又害怕很久的兩條線,終於出現了。

  自從那次卓鶴說想要個孩子後,他就再也不准她避孕,可是兩個月沒動靜,有點急切的心情便也稍微消停了。

  沒想到……

  紫薇披著浴巾愣了很久,忽然便急匆匆的狂奔出去,根本不理身後女傭的叫喊。

  此時此刻,正在認真辦公的卓鶴被破門而入的妻子嚇了一跳。

  見她濕噠噠的全身都滴著水,有些不安的起身:“出什麼事了嗎?”

  趙紫薇的嘴唇變得很蒼白,又激動,預言又止了好幾秒,忽的跳起來用力抱住面癱君:“我再也不當小孩子了。”

  卓鶴簡直蒙,失笑:“嗯?你說什麼呢?”

  趙紫薇這才露出浴巾里卷著的那隻驗孕棒,感動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要當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是男是女,乾爹是誰,乾媽是誰,永恆的問題

  第92章46

  松川會這個深宅大院裡,總是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情緒,陰謀和權勢,在附近的空氣里存活了百年時光,仍舊欣欣向榮。

  但是,世間最簡單、最溫暖的喜悅,卻是極少出現的。

  或許人一旦想得多了,快樂就少了。

  但這晚的格格大人,顯然是心無旁騖的喜悅著。

  她被卓鶴強迫塞進床鋪里,又叫會裡的醫生認真的檢查了半天,聽聞了各種安胎的囑咐,始終笑嘻嘻的答應。

  等到手忙腳亂的臥房裡終於恢復平靜,紫薇才說:“竟然三周了,我真是太粗心了。”

  卓鶴自從聽到消息後,便顯得有些無措。

  他輕輕的把手放在格格大人的睡袍上面,仿佛感知到了什麼似的,又想俯身去聽。

  紫薇笑著滾到一邊:“你這個傻瓜,它還只是個小東西而已,別說三周了,就算三個月,也看不出來的。”

  “不許亂動。”卓鶴將她重新放平,端起女傭剛送來不就、還溫熱的湯,作勢要餵。

  “少小題大做啦,你這樣我很有壓力啊。”趙紫薇坐了起來,拿過湯碗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喝掉,而後拍了下他的肩膀:“哥們兒,多讀讀書好嗎?懷孕又怎麼啦,以前我們台挺著大肚子加班的編導姐姐,可不是一個兩個呢。”

  “我很高興。”卓鶴只是這樣說。

  “高興你板著個臉幹嗎?笑一個?”趙紫薇伸出兩個手指擺出俏皮的樣子。

  但卓鶴卻仍是那副樣子,死死地盯著她,總是很冰冷的眼眶,卻有隱約的紅。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