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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純道:“趙王宮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住的。大司馬是帝室後裔,居住王宮無可指責。因此下官安排大司馬一行住在王宮。”

  ◎第69節 頓生敬佩之心

  “不,不,”劉秀連連搖頭,但總不能把自己對王宮的畏懼心理說出來,便道,“非王者不能居王宮,居王宮乃是僭越。我為大司馬,未被封王,不宜居王宮。還是居驛舍吧!”

  耿純久聞劉秀盛名,今天親見大司馬言行頓生敬佩之心。便道:“大司馬如此謙恭。下官只好遵命。”當下把劉秀一行帶到府衙旁的驛舍歇息。

  第二天,劉秀、鄧禹等人在邯鄲古都府衙開始處理公務。考察、撫慰地方官吏,審理督查冤獄訟案。傅俊、馮孝、馬成等人則出城調查民生、邊防的情況。

  忙碌一天下來,大家疲勞已極,心裡卻非常興奮,因為邯鄲官清民正,百姓歸服。偶有趙國豪族和趙王后裔懷有異心,因為懾於騎都尉耿純的威名,也不敢輕舉妄動。劉秀、鄧禹相視一笑,都覺得耿純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大司馬及其部屬正在奔波、忙碌。這時,奉命分赴各處安撫邑縣的馮異、祭遵、王霸如期趕到邯鄲,與大司馬會合。府衙大堂上,馮異、祭遵、王霸衣冠齊整,表情肅然,一絲不苟地向大司馬匯報徇行縣邑的情況。劉秀凝神聆聽,不時插言幾句。匯報完畢,劉秀清理案卷,沉默不語。

  耿純在旁聆聽,見大司馬部屬不同於更始帝的其他公卿將相。功曹令史、護軍掾吏,各有法度,秩序井然。漢官的威儀在大司馬僚屬復見,騎都尉仿佛看到漢室復興的亮光。

  入夜,驛舍里燈光明亮,人影攢動。大司馬麾下的英雄們會聚在一起談論分撫屬縣之事,熱烈的談笑聲傳出老遠。趕來驛舍的耿純受到感染,推門而進,不好意思地說道:“下官冒昧,也想聽聽各位的高見,不知方便嗎?”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坐在正中的劉秀立即站起來,熱情而真誠地道:“有什麼不方便的,耿大人治郡有方,百姓歸服,本官正想聽聽你的經驗之談。”說著,一指身邊的座位:“耿大人,請這邊坐!”

  “多謝大司馬!”耿純感動不已,也不客氣,便在大司馬身邊告罪坐下。

  眾人接著原來的話題繼續談論、爭辯。時勢、軍事、民生、駐防等無所不談。耿純也與劉秀談起用兵之法,施政之道,越談心胸越開闊,越談越投機,仿佛他也是大司馬部屬中的一員。三更夜半,部屬們陸續散去歇息。驛舍內漸漸平靜下來,可是,耿純與劉秀還在低聲談論著,燈油幹了,光線越來越暗,兩人就在黑暗中交談。

  耿純慨嘆道:“梁王劉永,不思報效君恩,反而據國起兵,背叛洛陽,攻城掠地,圖謀自立。天下紛亂至此,可是更始帝沉溺於酒色,朝政日漸昏亂,如何復興漢室?大司馬乃帝室後裔,執節河北,舉事不同尋常,正是漢室復興的希望所在。耿純不才,卻有報國之志,願追隨大司馬建功立業,留名後人。”

  劉秀被其坦誠感動,遂把耿純引為知己,叫著他的字道:“伯山赤誠之心,我怎麼會拒之門外呢!可是,邯鄲古城,尚有趙國遺族和宗室後裔懷有二心,非騎都尉不能懾服。伯山還記得,在城口,我問起陳干之事麼?”

  耿純笑道:“在下以為陳干是大司馬故人,問過陳干,卻說沒見過大司馬,在下迷惑難解。見大司馬不說,也就沒問。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邯鄲城外,我們先遇著一個自稱王郎的卜者,煞有其事地說我頭頂煞氣,有大凶之兆。我一笑置之,沒有理會。不料,沒走出多遠,又遇著一個自稱陳乾的年輕人,攔住馬頭,說騎都尉包藏禍心,伏甲兵於城門,圖謀大司馬。所以,一到城門口,我便問陳干是誰。弄清楚那個陳干是假的,才放下戒備之心跟你們進城。”

  耿純心內,疑雲頓逝,欽敬地道:“大司馬果然有謀略,膽識過人,換了別人,真不敢進我的邯鄲城。依大司馬之言看來,那兩個人都與故趙國豪族或邯鄲宗室有關,妄圖借大司馬之手除掉耿純。邯鄲不平靜,令人揪心吶。”

  劉秀趁機勸道:“所以,伯山可以寄名大司馬麾下,繼續留守邯鄲。”

  耿純沉思良久,抱拳道:“屬下遵命!”

  雄雞長鳴,天色大亮。兩人一宿未睡,卻毫無睏乏之意。劉秀留耿純共進早餐。府衙里的人漸漸多起來,開始新一天的工作。耿純出府衙公幹,劉秀等人則在府衙處理最後的公務,準備明日離開邯鄲,出巡真定。

  這時,傅俊走到劉秀跟前,稟道:“明公,有一個叫劉林的人,自稱宗室子弟,前來拜見大司馬。”

  劉秀眉頭緊皺,想起耿純所說,邯鄲宗室懷有異心的話。但是,宗室子弟不能不見。何況並不是每一個子弟都有異心。於是,說道:“請劉林去客廳。”

  傅俊遵命而去。劉秀丟下手頭上的公務,起身去客廳,剛剛坐定,就看見傅俊引領一個身穿虎皮大氅的中年人進來。那人一見劉秀,趕緊跪倒叩頭。

  “小民劉林給大司馬請安!”

  劉秀揮手道:“既為宗室子弟,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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