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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柚說完這些話,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似乎是累急了,那幾句話似乎耗費了她不少力氣。

  在銀徽宮的時候,她幾次想說,卻腿軟無力,根本站不起來,張開口也冒不出聲來,不知道是她過於緊張,還是覺得那種荒誕的事情砸到她身上,讓她覺得可笑,連反擊都懶得。

  顧城安整個大掌覆上曲柚微微泛涼的小手,順過她的手再拿過她手裡的摺扇,將摺扇徹底展開,盡顯出扇面上那幅《秋郊飲馬圖》。

  溫著聲對曲柚問:“這畫是令尊畫的?”

  曲柚點點頭。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城安看,似乎在緊張地觀察男人的反應和臉色。

  見男人神色還不錯,但心仍舊被什麼掐著,她開口想多解釋些什麼,卻沒有力氣了。

  能解釋的,流雲都已經幫她解釋過了,若顧城安還是不信,或者對她生出嫌棄,她也沒辦法。

  “孤的柚柚,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孤覺得,你畫得比令尊好。”

  顧城安菱唇淺淺一笑,渾厚的嗓音溫潤如泉,他收攏摺扇,在掌心打了打,然後去捏曲柚的小臉。

  曲柚蜷縮的心猛地一松,她難以置信地瞅著男人。

  “柚柚,你別怕,孤相信你。”顧城安將摺扇落給流雲,握住曲柚的小手說,眸色認真,半點不像開玩笑,也不像試探。

  雖然曲柚還不曾主動開口解釋過什麼。

  “……”曲柚愣了好一會,沙啞的嗓音嚅喏出“謝謝殿下”幾個字,腦袋靠進顧城安胸口,還乖巧地蹭了蹭。

  顧城安心頭一顫,唇角勾出笑意,眸底流光暗涌。

  看來,他還得感謝那想陷害小丫頭之人,倒讓他在小丫頭心裡的印象又騰升了一層。

  “殿下,那太監和紫蔓已經被屬下押去暗牢。”

  武豪進殿來對顧城安報。

  顧城安唇角勾起,聲音卻冷冽如冰窖,雙眸發狠,“給孤好好招待。”

  “是!”

  武豪轉過身,正準備退出去,一個嬌小的身影卻“嘭”地一下撞到他身上,大臉一呆。

  “啊對不起!”馬菊花髮髻都被撞歪了,扶了扶頭上的髮髻對武豪抱歉了一聲,立馬朝顧城安和曲柚跑過去。

  她身後還跟著青葇。

  “殿下,娘娘,奴婢有事稟報!”馬菊花的嗓門有些粗獷,不似滬陽城的女子們大多溫柔如水,說話細聲細氣的,她自進了宮裡,其實已經很努力地學著其他宮女儘量每次說話都小聲一點,走路也學著走小碎步,可是此時此刻她是要報要緊事,自然就沒控制住,而且還是用的惠州尾雲縣的口音。

  聽進曲柚耳里,有親切感極了,又因為適才顧城安說相信她,心裡突然覺得被安全感包裹住,暖暖的。

  顧城安眉梢微挑:“說。”

  馬菊花沒回答,而是將青葇往前推了推,“青葇,你快給殿下和娘娘說!”

  雖然被發配去別的院當差,也有幾日了,但青葇小臉還帶著委屈,她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對顧城安稟道:“殿、殿下,前幾日,紫蔓姐姐偷過奴婢的鑰匙,當時娘娘的小畫室還是由奴婢負責掌管的,鑰匙也在奴婢這裡,誰想到那天晚上,紫蔓姐姐趁奴婢睡著,偷偷摸摸地拿了奴婢放在袖兜里的鑰匙,那天奴婢白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反正到了晚上肚子不大舒服,睡得並不沉,衣裳就落在枕頭邊,紫蔓姐姐來偷鑰匙的時候,奴婢就被弄醒了,但、但奴婢當時不敢吭聲……”

  紫蔓在東宮裡,是出了名的兩副嘴臉。

  主子面前溫順周到,嘴巴伶俐,但在比她等級低的宮女和太監面前,那叫一個用下巴看人,誰有不合她心意,她都會吼幾句,以是別說青葇,這東宮裡,除了皇后撥過來的綠蓉和鍾嬤嬤,還有流雲,大多小宮女和太監都有些怕她。

  遇上紫蔓偷鑰匙這種事情,以青葇這種懦弱膽小的性子,自然選擇裝聾作啞,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也不敢向主子稟報。

  流雲一聽青葇這話,立馬意識到什麼,對顧城安說道:“殿下,那兩幅畫一定是紫蔓偷出去的!沒想到紫蔓竟然這麼壞,竟然想誣陷娘娘!!”

  -

  暗牢的鐵門咔擦一聲響,從外面被人打開,一個太監和一個容貌姣好的宮女被押進來。

  紫蔓被東宮的侍衛押著行走,路過一個鐵牢時,看見裡面掛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沒有死,還會動,他身後的牆壁上嵌著一面大鏡子,能反射出他背上刺眼又可怖的骷髏頭標誌,他身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紫蔓旋即嚇得“啊”地一聲尖叫,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畫面,暈倒過去。

  然而她剛暈倒,一盆涼水潑到她身上,將她潑醒,她和身後的小太監被暗牢里的侍衛分別掛到一個高架上。

  第42章 他瘋了...

  時節接近末冬,梅樹枝頭的白雪有要被暖陽融化的趨勢,寒冷的天氣見暖,但皇后卻失眠了幾天幾夜,這日醒來,她掐緊眉心,從一個錦盒裡掏出一包藥粉,讓劉姑姑遞給鍾嬤嬤。

  劉姑姑老手微抖地接過藥包,依稀記得皇后那日說的話:“若太子是假糊塗,這個病殼子留不得,若太子是真糊塗,這個病殼子更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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