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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葇叫兩個小太監打來了水給曲柚處理傷口,綠蓉跑去找來了一隻凝香膏。
流雲想去找太醫,曲柚沒讓她去,讓她給自己抹點凝香膏便好,流雲只能照做。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過來稟道:“太子妃娘娘有所不知,前方戰事吃緊,司將軍突然傳來急報,咱們殿下不放心,就立馬換上戎裝親自帶兵去支援,因為事發突然,奴才沒來得及去通知您一聲,娘娘見諒。”
“……”
流雲震驚的看向那小太監,眼睛一鼓。
什麼?太子爺去打仗了???
這新婚之夜,讓我們家三小姐獨守空房就算了,這新婚第二日,面都還沒跟我們家三小姐見上,太子爺就跑去打仗了?
不說流雲,其他三個宮女都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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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最後只有幾個宮女和太監陪著曲柚去三宮行禮,首先去的是太后居住的譽乾宮。
手上包紮著兩坨手絹,怎麼看怎麼不妥,第一天就帶傷請安,曲柚怕有心人會污衊她一個對太后或者帝後不敬之罪。
在行到譽乾宮門口的時候,曲柚將左右手上包紮的兩塊紗布都拆了。
流雲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但明了曲柚在忌憚什麼,她雖是不想看著曲柚這麼做,還是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勸說,任曲柚拆了手絹。
曲柚拆了手絹後,還用新的手絹將手上的血跡和凝香膏擦乾淨。
凝香膏有味道,最好一併擦了去。
流雲別過眼,實在沒有勇氣親自去給曲柚擦她手掌上的傷口,讓青葇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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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近日感染風寒,閉關修養,身體抱恙,昨日曲柚與顧城安大婚,她因疾都未能出席,今日太后被嬤嬤餵了藥,也還是臥在榻上起不來。
曲柚今日來行禮,也被嬤嬤說了太后需修養,最好不要去驚擾,曲柚便是在太后的寢殿外面進行了三跪九叩禮,敬早茶也免了。
隨後去了金晟宮,皇上看著她說:“北燕國同大晉一直水火不容,多年來不斷在大晉邊境滋事,一次次挑釁,此次司將軍帶兵十萬,卻被逼至平蕪,若城兒不前去支援,怕是這十萬大軍就保不住了。”
眼見著皇上威嚴的容色沉重下來,雙眼布滿血絲,只是稍稍皺了點眉,眼角處就擠出了數條細紋,皇上不過中年,卻像是年過了半百,曲柚一直鬱結煩悶的情緒,一下子消散了。
國難當頭,兒女情長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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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銀徽宮的時候,六宮嬪妃早已聚集到銀微宮給皇后請安,按往日,眾嬪妃請了安,同皇后閒聊幾句就走了,但今日她們都留了下來。
曲柚走過去先對皇后行了三跪九叩禮,而後開始給在座的每一位妃位級別以上的妃子、貴妃以及皇貴妃敬早茶。
顧城安大早上就帶兵出征,是突發的決定,除了皇上皇后,還有姜貴妃,宮中很多人還不知曉,見只有曲柚一個人來行禮跪拜,座下有嬪妃小聲議論起來。
“太子妃怎麼一個人來敬早茶啊?太子怎麼不來?”
“誰知道啊?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根本瞧不上這個太子妃?”
“是啊,這個曲柚不過三品官家女,二皇子靖王的靖王妃都是丞相之女。”
“他爹一條命,換她一個榮耀的錦繡前程,也值了。”
“可不是?皇后本來是不同意的,太子更不願意,可太后拿出先帝給的御令,不從就是死罪,這曲柚,倒是撿了個好大的便宜,不過啊,這進了宮,富貴榮寵還有冷宮,誰知道呢?”
說這話的是近期甚得聖心的康妃。
三宮六院嬪妃眾多,敢這樣議論的,都是離皇后上座較遠的,她們聲音都壓得極低,皇后並未聽見她們的議論,但是正好朝這邊走過來敬茶的曲柚卻聽見了。
她恭敬的小臉立馬冷了下來,不過很快收斂掉情緒,將流雲倒好在手上的茶杯雙手捧起來。
“娘娘,這位是康妃娘娘。”
曲柚剛來宮裡,後宮嬪妃眾多,眼花繚亂,她自然不可能一來就認識,紫蔓便在她每次敬茶的時候都一一介紹。
“康妃娘娘。”
曲柚乖巧的喊了一聲,唇角微彎,將手裡的茶水恭敬奉到康妃面前。
看著曲柚那張清純又嬌媚異常的絕美小臉,康妃有一剎的呆愣。
方才遠觀,她就覺得此女身段婀娜,小腰不盈一握,是男人最痴迷的類型,那張小臉更是尤物中的尤物。
此時近觀,她一個做女人的,又是做長輩的,更是心頭頹生起想掐掐她小臉的衝動,想看看她的臉蛋是否真如看上去的那般水嫩。
為心裡生起的這個念頭可笑了一下,康妃對曲柚回之一笑,雙手去接曲柚遞過來的茶杯。
怎想她剛碰上茶杯,曲柚的小手像失了力氣一般,茶杯一傾,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大半到她手上。
“啊!”
康妃立馬尖叫了出來,從位置上跳起。
曲柚嚇壞了,咬了咬唇,趕忙說道:“對不起康妃娘娘,方才柚兒一個不注意就沒拿穩,實在抱歉。綠蓉,快去請太醫。”
“……”
綠蓉冷不丁被點名,愣了一下,看了看曲柚,又看了看康妃,立馬對曲柚福了福身,轉身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