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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淨用手指伸到杯子裡沾了沾虛通的心頭血,強忍著噁心將手指頭放嘴裡一舔。

  大家都用期盼的熾熱的眼神看著她。

  看著她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黑,又皺又黃的皮膚變得白皙嫩滑緊緻,身材重新變回玲瓏有致,原本下垂的也不再下垂。老人味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清香。秋水般動人的眼眸恢復了神采,彈彈彈彈走魚尾紋……

  氣質靈動,山河失色。

  “解藥果然是心頭血!”眾人大喜!

  池淨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頭髮,又看了看手臂,像做夢似的。當了半年的老人,忽然變回來了,還真有點不習慣。

  不過……

  她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興奮地撲到將離懷裡,“我不是老牛了!”

  “……”將離。

  …

  …

  趁著大家歡呼雀躍之際,鍾輕茹左右看看無人注意她,縮起了肩膀,悄悄地來到白隱生身後。

  那餘下的血就這樣被他隨手灑在了地上,杯底里還有殘餘的幾滴血跡。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貪婪。

  長生?

  伸出微顫的手指,沾了沾杯底,左右各瞄一眼後迅速放進了嘴裡。

  將血含乾淨後,她若無其事地起身。

  “喂,你們說話要算數,現在她恢復了,你們快送我離開!可別忘了,你們可是發過血誓的!”鍾輕茹打斷了他們的歡樂氣氛,冷著臉道。

  旁邊還有一具被開膛破肚的道士屍體,這群人竟也能笑得那麼開心,真是殘忍。

  將離與池淨相視而笑,相偕離去。

  “知陽,去吧。”白隱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轉身離開尋水洗手去了。

  “知陽,去吧。”沐謙揚與陽天德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五師兄,去吧。”尉遲無夢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個呵欠,順手拉住也想溜走的石蒼朮,“你先別走,陪我去搬些乾柴出來,我們得把虛通的屍體燒了。”

  小師妹說過,上次她以為虛通沒氣了死透了的時候,虛通卻突然跳了起來。所以這次說不定他也會假死,必須得燒成灰,一把灰總不可能飛起來作怪了吧?

  “好吧。”石蒼朮排行最小,只好認命地拍了拍藺知陽的肩膀後,陪著尉遲無夢去搬柴了。

  餘下的人也紛紛散了。

  ……

  ……

  一時間,榕樹下只剩下藺知陽與鍾輕茹二人。

  “這是一萬兩銀票,走吧,我送你。”藺知陽被他們每人拍了一下肩膀,臉早就黑如墨了。

  “算你們講信義。”鍾輕茹將銀票揣到懷裡,邁步上前走了兩步,忽然又退了回去,“你先走。”

  雖然他也立了血誓,但她還是不放心將背後對著他。

  藺知陽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默默往前走去。

  “你們不想要長生嗎?”鍾輕茹跟在後面有些好奇問道。

  那小杯心頭血,哪怕在場的人一人一滴也足夠的呀。

  “長生……沒有意義。”藺知陽嗤笑道,回頭冷冷地看她一眼,“快走吧,走遠些。”

  “噢。”藺知陽突如其來的冷漠讓她不安,她想仔細看看他的眼睛,但他已經很快轉過臉去,背對著她默不作聲地走著。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又走了十幾步,她突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藺知陽愕然地轉過身來,手裡赫然握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唉,我還沒動手呢,你怎麼就叫起來了?”

  這難道就是小師妹說過的,碰瓷?

  鍾輕茹腹痛如絞,邊痛苦地哀嚎,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手裡的刀,“你,你……卑鄙!”

  不是說了不殺她嗎?

  他不是喜歡她的嗎?

  “哪有你卑鄙?”藺知陽冷笑著蹲下來看她,“別裝出一副你最無辜的樣子,方才你劃開虛通脖子的手法可熟練得很。”

  “你……你發過血誓的!啊,我的肚子……你發過血誓的!”她捧著肚子呻吟,提醒他。

  他不怕天打雷劈嗎!

  “師兄們發的血誓是不會傷害你,我發的血誓是不讓他們傷害你。可是我又沒說我不會傷害你。”藺知陽嚴肅地道。

  見她震驚地瞪著他,他聳聳肩,“沒辦法,昨晚我們就推演過了,考慮到虛通必定不肯說真話,就唯有把你請出來。”

  他嘆了口氣,“又考慮到你也未必會說真話,所以就安排了我來騙你說出真話。”

  小師妹說,想要騙過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己。

  為了不露出破綻,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小師妹都讓他演了不下數十遍。什麼時候該說哪句話,什麼時候又要出來擋下大師兄的刀,眼神要深情,動作要溫柔……陷入兩難的困境,面臨同門師兄弟與心愛的女子時,要讓人真切地感受到痛苦……

  小師妹不斷地喊“卡”、“卡”、“卡”,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她一喊“卡”,他就要重演……比上戰場打仗還痛苦!

  他們可說是徹夜排練,練得差點他都要被自己洗腦,以為自己深深地愛著這個沒臉沒皮的讀心者了。

  他本還以為今日不必走到這一步,沒想到他臨時練來的演技,到底還是排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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