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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諾瞬間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要喊‘救命’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嘴也被那個人捂得死死的。

  她忽然心裡‘咕咚’一下有顆大石頭再往下一墜,她想,這下她的小命看來是徹底完蛋了。

  可是片刻鐘,便有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是認得的,是江寄北的,低沉中略帶些沙啞,他說,“別怕,是我!”

  靠,你這動作,這架勢,能叫人不害怕嗎?

  阮諾瞬間回過頭來,拿眼珠子直瞪著他道,“有話不會好好說,你捂我嘴幹嘛?”

  江寄北這才跟她說出了實情,其實剛才糾纏他的那個黑衣中年男子並不是什麼人販子,而是他的親生父親,不過說到‘爸’這個字眼的時候,江寄北的聲音明顯輕微了不少,阮諾跟他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算打過交道,況且他家現在跟阮諾的外婆家又是一個村子的,她沒少聽說過江寄北家的那一攤子事,不過到底也是道聽途說來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還是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江寄北不說,阮諾從來不會去問,就像上一次她不小心撩到了他額頭處的那一道傷疤,他瞬間冷下來的那副表情,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懊悔。

  “既然是你爸,你幹嘛搞得這麼鬼鬼祟祟的?”阮諾依舊為剛才他猛然拽她的行為而感到憤惱,明明就沒什麼緊要的危險,他卻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他不是什麼好人!”江寄北最後只留下這麼冷冷地一句,順便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將書包帶子理好,徑直走進了他的教室去。

  阮諾滿肚子疑惑,這到底是哪裡跟哪裡嘛,不過後知後覺地回到教室的座位上坐著的時候才發現了哪裡不對勁,剛才那個黑衣中年男子窮凶極惡的樣子哪裡就像是一個為人父該有的表情,還有江寄北一說到父親時明顯低下去的聲調,她想當然的以為的天下所有的父親都該是非常愛自己的孩子的,就算偶爾嚴格也是為了他們的以後好,但是江寄北的父親顯然不是,她聯想到他額頭上的那道被菸灰燙傷的深深的傷疤和村子裡的那些風言風語,她才驚覺,他似乎在有意保護她,他怕他父親看到阮諾跟他走得太近而對她有什麼不利的行為,一個酒賭均沾的人渣,真的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是江寄北的思維太謹慎,還是她原本的世界太單純了,她所以為的世界和平,父母慈愛,子女孝順很多時候或許也是一種假象,他身上有她看不透的一面,但是阮諾心裡卻結結實實地明白,他並沒有要加害她的意思,他依舊是那個善良的沉默寡言的小哥哥。

  阮諾一時想得有點出神,上課時就連老師很簡單一個的提問她都沒有答出來,她當時就覺得有點窘,還好旁邊有同桌童瑤不同地擠眉弄眼地提示,才讓她不至於太出醜,不過就在老師要她坐下的時候她還是毫無意外地看到杜婷婷眼裡的那種不屑一顧地蔑視。

  反正被她蔑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阮諾不想計較,但是你不去惹瘋狗,瘋狗會自動咬上門來,下課鈴聲剛一響起地時候,杜婷婷就張牙舞爪地走到阮諾的桌子前囂張道,“喲,我還以為咱冰清玉潔的阮小諾同學上節課下課的時候幹嘛去了呢,原來是跟那個姓江的野種私會去了呀,哎喲,好一個不可描述的私會喲!”

  難道杜婷婷也目睹到了江寄北把她拽到樓道縫隙間的那副場景了?不過她嘴裡說的那個不可描述的事情……阮諾忽然冷笑了一聲懟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麼無聊,天天想些有的沒有,還有……”阮諾忽然著重強調了這兩個字,繼而帶有警示意味地警告她道,“他不是野種,你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

  “喲,這還沒怎麼著,這就開始護上啦,是野種還不讓人說了真是,我就說我就說,野種野種,你能把我怎麼樣?!”

  杜婷婷越說越起勁,囂張跋扈的氣焰就差噴到阮諾的臉上去了,阮諾氣得當場就想給她一巴掌,但她的手揚起來最終還是放了下去,她答應過外公的,她也答應過表哥的,從小到大,她作為姐姐,處處讓著她避著她,可是如今還是落成了這副局面,她不願看到外公外婆臉上失落的表情,也不願看到表哥臉上燦爛的笑容變成滿天密布的烏雲,她更不願看到的是,從小就待她如親閨女一般疼愛的二舅臉上的為難和難過,她不能,不能跟這個刁蠻任性的杜婷婷一樣不懂事,她不能讓杜家成為一場笑話,所以她的手從舉起到放下的那一刻她都在冷靜地克制著自己,可她到底不過也還是一個孩子,一個要面子有尊嚴的女孩子。

  所以,阮諾掄圓了胳膊準備拍下去的一巴掌忽然變成了輕輕一撫,她一邊摸了摸杜婷婷的下巴,一邊饒有趣味地冷笑道,“是,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不過有人治得了你!”

  杜婷婷心裡當然明白,阮諾所說的某個人就是她最怕的班主任,在學校明令禁止的情況下還塗指甲油,只要阮諾這個小報告一打上去,她杜婷婷今年想拿獎學金的如意算盤就算是徹底泡湯了。

  阮諾並不是一個喜歡拿捏著別人把柄到處威脅別人的人,但是對於像杜婷婷這種不識好歹的人,你的善良和大度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杜婷婷氣得呼哧呼哧,本來還想放狠話,但又怕阮諾真的會去班主任那打小報告,所以蹭了一鼻子灰的鎩羽而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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