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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片刻後,手下敲著字:「怎麼會,都過去多久了。」
徐芸又說:「那就好。」
「其實有件事我們一直沒敢告訴你——你大四休學後沒多久,費宸也離開學校了,就連畢業典禮都沒來。」
「說起來費宸也挺慘的,要不是你拋棄人家......」
大概是因為念稚沒說話,群里很快結束費宸這個話題,又開始討論起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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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念稚開車回到家。
打開房門,家裡的兩隻瞬間竄到門口,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
從學校畢業後,先是家裡破產,再是親人離世。
有一段時間,念稚的狀態不是很好。
那些日子她總會在半夜突然驚醒,然後看著空蕩蕩的家裡,成宿的睡不著。
後來朋友就送了她一隻狗狗,又在一個雨天夜裡,在樓下撿到了一隻流浪貓。
所以家裡現在是養了兩隻貓狗。
大狗叫六哥,是個高智商金毛,小區一霸。念稚剛搬來的第一天,六哥就出去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帶著至尊無上的小區霸主地位回來。
小貓叫覺覺,是個成天只愛睡覺的橘貓,肥的雍容華貴。
念稚回來遲,兩隻大概是餓壞了,覺覺在她腿邊不停地邊叫邊蹭。
而六哥則在一旁嗚咽嗷嗷控訴。
念稚放下包,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六哥你別叫了,待會兒人家又來投訴你。」
六哥:「嗚嗚嗷嗷!」
念稚:「知道了,下次早點回來。」
六哥:「嗷嗷嗚嗚嗚!」
念稚:「行,今晚給你加個雞腿總行了吧。」
六哥總算滿意了,終於肯過來蹭念稚的手。
伺候完家裡的兩隻吃飯,念稚又簡單地下了一碗麵。六哥在一旁吃飯,見念稚碗裡只有它不愛吃的青菜,猶豫了一下,將碗裡的雞腿推到她的腳邊。
念稚:「哥,放在你碗裡的雞腿,我怎麼吃呀。」
六哥聽聞,將雞腿從碗裡扒拉出來,一邊流哈喇子,一邊叼給念稚。
念稚:「.…..」
重新給它放回去:「別客氣,你快吃吧。」
六哥垂著嘴巴看著她,嘴裡的狗糧一下就不香了,似乎有些生氣。
念稚又是一陣哄,哄完嘆氣,這狗太聰明就是不好,比大爺還難伺候!
吃完飯,六哥把飯盆叼來給念稚洗。
人在廚房時,外面的手機響了。
「六哥,把我手機拿過來。」
六哥晃著大/麻花尾巴,爪子噠噠噠,把客廳的手機叼過來。念稚濕漉漉的手拿起六哥大肉墊,一划,將電話接通。
「舅舅。」
「念念,今晚有事嗎?」
念稚猜她舅舅又要叫她去干代駕:「沒事,怎麼啦。」
舅舅是個職業代駕,每天就趁晚上這段時間能多掙點。舅媽平時管的嚴,舅舅也不敢翹班。所以打個麻將,喝個小酒都會讓念稚頂替他一會兒,生怕被舅媽發現接單時間不對。
「我最近打麻將手氣不錯,今晚你替我一會兒,別被你舅媽發現了。」
念稚一口拒絕:「不行,舅媽說不許你再打牌。」
「念念,就最後一次,舅舅今天手氣真的不錯,這次打完就不打了。」
「你就替舅舅兩個小時,到十點,舅舅保證回去。」
舅舅在這頭好說歹說,念稚最後心軟,舅舅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那說好,到十點,還有不許賭超過兩百塊。」
「好好好!」
收拾完家裡後,念稚準備去他舅舅那裡開車,晚上替他舅舅去接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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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有些陰暗的房間裡,像是許久沒曬過陽光。
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
半個身子側倚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半垂。
有青靄色的煙,從他的指尖縈升。
「人還在?」聲音聽著很年輕,但帶著一絲不符合年紀的沙啞感。
站在對面的是助手羅素,「還在,就他一個人,點名要找你。」
沙發上的人換了個姿勢,依舊很隨意,剪裁合身的襯衫因為動作,掀開了稍大的幅度。
有一截白長瘦勁的手腕從袖口露出,牽動著手指輕敲一抹猩紅的煙點,一亮一亮。
羅素以為他不想見:「我立刻讓人弄走。」
費宸半闔的雙眼逐漸睜大,西裝褲下包裹著的長腿微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用,去見。」
來人叫費趔,是費宸的弟弟,兩人同父異母。
費氏集團產業分成兩塊,一塊是娛樂產業,另一塊是科創產業。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產業,卻是當年老爺子親手劃分出來的,費宸管著N市名下所有的娛樂產業,酒店會所,而費趔負責家裡的公司。
三年下來,兩人的天賦和能力也就顯現出來了。
費宸越掙越多,費趔越來越賠!
家裡那個費夫人,就把主意打到會所上,想要自己兒子跟費宸對換一下。
所以,費趔就是為這事來的。
不過他一直不是費宸的對手,要不然,也不會才三年,兄弟倆的差距就這麼大。
費趔來了也沒閒著,喧喧鬧鬧的包間裡,摟著好幾個小姑娘,這會兒正喝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