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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他不惜僭越管事,總算不負所托,盡力周全完美。

  劉涯拿手擋眼,迎著刺眼陽光望向京城方向。

  也不知易生何時能回來?

  車內齊氏也正說起易生,“船上不方便,這一個月也沒易生的音信。也不知他啟程回來了沒有。”

  趙彩央拿著碎布做的球逗旺旺玩小傢伙自從她顯懷後,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好似在護著肚裡小寶寶,她看旺旺玩得開心,也不禁微微笑起來,“武大管事一句沒提,想來是還沒回來。娘也別老念叨他,他這一趟也不是什麼難辦的差事,真有什麼事他不會瞞著。”

  易生走後來往不下十數封信,說的儘是北上見聞和京城風光,還有閒心整篇整篇的苦惱孩子取名的事,可見差事順利。

  最後一封來信才提到公事,道押送司老牛任務完成,他已出京往保定府。

  猴子幾個所在的西紅柿推廣使團,並蕭翼後派出的玉米推廣使團大本營都在保定府,易生打算見過猴子摸摸情況就回來。

  如果順利的話,她和易生歸程應該就是前後腳的差別。

  趙彩央伸展手腳,拿玩夠了的旺旺當靠枕抱,笑道,“您就放心吧。行船不好收信,府里應該另得了信。我們回去就知道了。”

  小夫妻那以信寄情的熱乎勁兒齊氏可是親眼見證的。

  齊氏又是放心又是心疼,只當趙彩央這麼說是寬慰她,就拿瑣事來分趙彩央的心,“回去咱們也不得閒。你這一趟離開的久,掛心的人可不少。這家那家見一見,大小事理一理,易生就是回來也幫不上忙。我看高得力還特意趕來碼頭迎你,看他那臉色就知兜著事兒,這小子性子急了些。”

  她最近沒易生的音信,也收不到高得力等人的工作匯報。

  也不知高得力是不是急著來表功的。

  趙彩央搖頭失笑,乖覺的沒有接話。

  有上官家和易生送來的上好吃用,又有齊氏和張媽媽的悉心照顧,她過了四個月孕期後連吐都沒吐過一回,本還擔心坐船不適,結果旺旺都暈了幾天,她卻“健壯”得一點事沒有。

  齊氏等女眷一路陪著她吃喝玩樂,說得最多的就是贊小寶寶心疼她,一點不鬧騰。

  唯一的禁忌就是不許她操心生意上的事。

  比易生管得還嚴。

  趙彩央苦\/逼的摸肚子,見她沒接話齊氏果然面露滿意,只得轉開話題,喊香糙把裝首飾的包袱找出來,“也不知道回府能見著誰,我們把禮物再理一理?”

  她之前在安溪茶場莊院,除了寫信畫圖樣,還畫了幾樣首飾,做以劉玉玲為首的一溜孕婦同胞的洗三禮和滿月禮。

  梅箐將滿八個月,秦氏臨盆在即,齊氏一聽這話果然來了興致,不厭其煩的數著各式金銀首飾,笑呵呵的說起家常來。

  等包袱第一百零一遍的重新打好,香糙撩著車窗簾興奮道,“拐進五福胡同了!吳麽麽等在角門上呢!”

  回頭看車隊浩浩蕩蕩,長史府角門亦是人聲漸高。

  金窩銀窩果然不如自己的狗窩好。

  趙彩央精神一振,揪著旺旺的大耳朵笑,“到家啦!”

  大車徑直駛到二門,剛探身下車,就見吳二媳婦沖門上婆子打了個手勢,八個粗使婆子得令,架著兩頂四人抬滑竿等在車旁。

  一聽是易生爹特意叫人準備的,齊氏頓時眉花眼笑,只覺路途疲累飛出天外。

  滑竿載著趙彩央和齊氏平穩前行,旺旺吐著舌頭綴在其後,養狗小廝見狀忙也吭哧吭哧跟著滑竿急步走。

  高得力左看右看,了一聲放慢腳步,袖手改道,隨先行安置行裝的香糙一起,拐向雅源閣。

  滑竿未停,一路往安享堂。

  途經翠芳園拐上遊廊,就見園內夏花繁盛綠樹綿延,院中曲折長廊掩映在綠蔭之中,越往深走越陰涼,趙彩央支肘歪坐在滑竿上,看著滿院錯落有致的景色,吹著廊下涼風,身上燥意減輕,面露愜意。

  吳二媳婦看在眼裡,略一猶豫狀似不經意道,“幾進院子的花木都是秋蘭打理的。”

  冬梅走後秋蘭降職,不再近身服侍改接冬梅舊差事,日常雅源閣活計少,便一心放在管理後院維護、花木之上。

  開春後入夏前,秋蘭求得易生爹首肯,狠下一番功夫大動後院景致,修繕成這幅避暑美景。

  看這花木種類,等到秋冬又是另一番適宜景致。

  吳二媳婦見趙彩央並無反感,大膽贊了秋蘭一句盡職盡心,接著笑道,“張三少奶\/奶和侯夫人偶爾來陪老太爺,幾次在翠芳園消暑都對咱們府里景致讚不絕口。尤其烈火湖那塊最是涼慡,夫人苦夏,要是不耐在屋裡待著,烈火湖涼亭那兒您一準能喜歡。”

  劉玲瓏和劉玉玲都不是愛講虛話的人,她們肯夸好,足見秋蘭用心。

  這番動作雖不乏藉機向她這個孕婦賣好之意,卻也表明了秋蘭如今的當差態度。

  吳二媳婦敢為秋蘭美言,大概出於對秋蘭變化的肯定,是念舊的情分,也是管事的本分。

  她對秋蘭有不滿卻沒偏見,秋蘭肯改她也不會一味打壓,趙彩央挑了挑眉沒說話,心中若有所思。

  等進了安享堂,滑竿尚未落穩,上房正廳門帘就被高高撩起,易生爹打頭,領著一眾紅衣綠衫呼啦啦急步迎下台階。

  高真俊帶著阿童和杜林,玉玲扶著劉玉玲懷裡還抱著個襁褓,易生爹身邊是笑意盈盈的劉玲瓏。

  乍見親友,趙彩央頓時笑彎了眼。

  易生爹忙吩咐吳二媳婦和水蓮,“快,先扶彩央和親家母去宴息室換身清慡衣裳。洗洗手臉先松乏松乏。”

  宴息室早備好衣裳和溫水,趙彩央和齊氏被簇擁著進了宴息室,旺旺呼哧呼哧緊跟。

  易生爹看向養狗小廝,眉頭微皺。

  養狗小廝神色不動,束手守到宴息室門外。

  易生爹目露不滿。

  王媽媽見狀忙找機會稟道,“這波斯藏獒真是難得的有靈性。自從夫人顯懷,旺旺就跟知道夫人懷著小主子似的,除了睡覺都緊緊跟著夫人。除了府里跟去的自己人,別說茶場的下人,但凡一隻蟲子它都不讓近夫人的身。”

  見易生爹神色微松,王媽媽才笑道,“您放心,夫人不是胡來的性子。您是不知道,前段日子最辛苦的就是養狗的小廝和茶場當地的獸醫了。”

  在莊院修養期間,趙彩央讓人找來當地有口碑的獸醫,讓養狗小廝和獸醫一道,給旺旺來了個內外驅蟲兼美容清潔全套服務。

  後者還好說,前者簡直聞所未聞。

  內外驅蟲的說法如個碩大鴨梨頂在獸醫頭上官家夫人的要求不敢推諉,出於專業又有些躊躇興奮。

  獸醫只得逮著自家牲畜做試驗苦思製藥,斟酌人用藥方又是口服又煙燻,險些把頭髮都抓禿了,歷時大半個月才終於功成,於是名就親見內外驅蟲的成果後,獸醫熬紅的雙眼大放綠光,等趙彩央一行啟程時

  ,寵物驅蟲藥已進入安溪高門大戶,讓獸醫狠從內宅婦人手中賺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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