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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其夫人年幼出身鄉野,但看這隊人馬言行,便知也是個不可小覷的。

  念頭閃過,蕭翼對趙彩央的來意更添了幾分重視。

  他請杜先生上馬車,親自領頭帶路,又點了個管事安置汪大人派來護送的府兵這些也不是閒人,任務

  完成休息一晚就要趕回福寧復命。

  王媽媽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那隊整齊劃一的步伐不是軍兵,竟只是蕭府下人。

  可見蕭府治下堪比軍營。

  王媽媽等人咂舌驚嘆。

  趙彩央卻是歪頭疑惑:怎麼聽蕭翼的口氣,似乎和易生很熟?沒聽說他們私交很好啊。

  她心頭微動,身下馬車也動起來,兩刻鐘後才一震停下,趙彩央從車窗望出去,就見蕭府赫然占了整

  條胡同,紅牆綠瓦和城牆威嚴氣勢如出一撤。

  細節見真章,家中氛圍和下人如此,蕭翼能年紀輕輕身居繁盛兩道高位,治下昇平是有真本事的。

  果然是個人物。

  趙彩央心中嘆服。

  等到正院正式拜見蕭翼夫婦時,趙彩央更是驚艷。

  身著常服的蕭翼身姿筆挺,大馬金刀端坐上首,劍眉星目襯著冷硬鋒銳的臉部線條,身為軍人無意中

  散發出的煞氣讓他看起來冷情冷性,面無表情的抬眼一掃,就叫人不禁心神一震。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蕭翼俊朗的五官依舊賞心悅目,同樣讓人無法否認這個冷肅的大將軍長相俊美。

  一個英雄級的男神。

  趙彩央默默為他打了個高分,轉眼看蕭夫人,眼角就捕捉到蕭翼微微側首,沖他夫人微勾嘴角。

  這笑春暖花開,透著對蕭夫人的無盡愛憐。

  這樣的笑容有點眼熟。

  似乎易生對著她時,常常露出這樣的笑顏。

  趙彩央微微出神,忽然十分想念易生。

  上首蕭夫人長孫靈愛有些嗔怪的瞥了眼蕭翼,示意有客人在,起身撫著肚子上前幾步迎上趙彩央,柔聲道,“我身子重無法出門迎接,怠慢之處還請長史夫人別往心裡去。”

  好麼,這裡又有個孕婦。

  趙彩央嘴角抽了抽,聞言卻不禁跟著放柔聲音,笑著寒暄,由長孫靈愛領著落座,心中暗贊。

  長孫氏很美。

  但這種美不是吳玲兒身懷有孕的柔軟圓潤,更不是梨憐心那種半真半假的嬌柔\\\/媚弱。

  而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洗盡鉛華的婉約通透。

  和蕭翼並肩而坐,就更添了一份別樣的安然淡遠。

  英雄配美人,這也是一對有故事的人。

  趙彩央在心裡文藝了一把,嘴裡不忘正事,將王媽媽、香糙,並主事的孫大郎和劉涯叫上前引見。

  他們要在同安叨擾一陣子,總得彼此認認臉,對面不認識鬧笑話事小,行事不便事大。

  兩方人馬打過照面,趙彩央就直奔主題,“春耕近在眼前,北地尤其是河南道如今還不知是什麼情況。若是玉蜀黍能儘快帶到北地推廣,必是大功德。內里細節我擬了份文書,杜先生替我張過眼,蕭大人若是有什麼疑問,盡可和杜先生相談。具體行事上二位若還有疑慮不解,還請知會我一聲,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很自信,略霸氣。

  杜先生老神在在的捻須頷首。

  蕭翼和長孫靈愛有些訝然。

  沒想到這位長史夫人也是個殺伐果決的做派。

  轉念想起義妹上官英,這位長史夫人倒和上官英性子相像。

  二人不由相視一眼,會心笑起來,升起股莫名的親近之意。

  蕭翼笑著起身,拱手施禮,便請杜先生去外書房議事。

  孫大郎和劉涯跟著退出安置行裝人馬。

  王媽媽和香糙則服侍趙彩央,隨同長孫靈愛去內宅客院,安頓好便上了接風宴。

  長孫靈愛待客和蕭府肅殺氛圍不同,讓人如沐春風,席間她所出的阿童二郎和三娘都來見禮陪客,一頓接風宴簡單不失熱鬧。

  宴畢回客院時,聽聞前頭宴席未散,只杜先生和蕭翼先行離席接著議事,趙彩央便讓王媽媽和香糙先去歇息。

  她點了床頭燈,將一路易生的回信抱著重讀一遍,便將原來準備畫小像的紙筆用來寫信。

  親眼見過那樣一對璧人,她反而不激動了,只覺得動筆描繪反倒是多此一舉。

  趙彩央照舊匯報這幾天路上見聞。

  末了添多一句,大意是:瞅瞅人蕭翼,都做到兩道大BOSS了,這麼多年就只守著長孫靈愛一個,沒妾室沒庶子,三十幾歲肚子裡又揣上一個,易生你革\\\/命尚未成功還需努力,娘子我看好你喲!

  想到易生接到信又好氣又無奈的表情,趙彩央就悶在被子裡笑。

  想了想找出口脂,上嘴抹厚厚一層,在信末印上個烈焰紅唇。

  趙彩央心滿意足,這樣易生就不會秋後算帳了吧?

  封好信放到枕邊,趙彩央閉眼甜甜睡去。

  夢裡都是易生的笑顏,暖暖的,寵溺的。

  屋內布置簡潔不失品味,卻很陌生。

  只有貼身用品是自家帶來用上的,趙彩央睜眼望著屋頂五彩雕花的承塵,一時竟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

  恍惚,觸手摸到枕邊安放的信箋,才讓她漸漸回過神來。

  透進床帳的晨光帶著暖意,金光在手背上跳躍,趙彩央擁被坐起身,撩起帳簾才發現已天光大亮,客

  院內卻靜得沒有半點人聲,她披衣趿鞋,開口喊人聲音沙啞,“什麼時辰了?”

  “夫人醒了?”守在外間的香糙聽見動靜,捧著熱茶遞到趙彩央手邊,笑道,“夫人這一覺睡得沉。王媽媽剛去廚房領食盒,怕夫人再不醒要餓傷胃口,回來就想喊您呢。”

  香糙邊說邊服侍趙彩央穿衣梳頭,客院伺候的丫環魚貫端進洗漱盆巾。

  見趙彩央看向蕭府下人,香糙低聲道,“蕭夫人說您路途勞頓,特意交待客院的下人別吵著您。說您起身若是懶怠動,也不用特意過去走動,只管自在住著,府里各處也都交待過了,想去園子裡走走看看自有婆子領路。”

  看時辰已近午時。

  趙彩央啞然失笑,居然一覺睡到了中午,作為蕭府客居外人略丟臉。

  大概是推廣一事總算交到蕭翼手上,目的達成一半心頭一松,路上積攢的疲累就盡數上涌。

  想到昨晚席上長孫靈愛言談間對她莫名的親近之意,再聽這話,趙彩央也不打算勉強自己,別人悉心相待她也不虛客氣,笑著點頭,讓香糙打賞伺候的蕭府下人,便自己拐去淨房洗漱。

  王媽媽拎著食盒迴轉,擺牒盛飯,語氣感慨,“蕭夫人待客細心周全,給咱們備的都是好克化的吃食,湯水也是補肝益氣的好東西。聽說您起先吐了半路,還給您加了一道養胃的糖水,說是同安本地的特色。”

  桌上一溜去疲補氣的菜色。

  趙彩央微微笑起來,得知王媽媽已經將土儀分送出去,就問起杜先生等人。

  “杜先生和蕭大人在外書房議事,聽說昨晚只歇了兩個時辰,今早又叫了不少人進來。”王媽媽細細回稟,“劉涯幾個並鏢師,都由蕭府管事領著,去外頭逛街松乏了,順道看看有什麼土儀好買回去。孫大郎管事倒是沒出去,怕夫人還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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