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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中退過親,還是易府那樣門第的親,又拖成了老姑娘,雲南府正值說親年紀的公子哥兒年紀再大也有限,梨憐心這樣的“老姑娘”,最好的出路可不就是做個貴妾嘛。

  易生這樣及冠了還沒成親的“鑽石王老五”,可不就是梨憐心的良配。

  特麼真夠噁心人的,她這個正妻還沒過門,就有小三想法設法的湊了上來,這個小三估摸著已經打聽清楚了易趙兩家的親事,笑得兩家根基淺門第不高,梨憐心這樣好的出身和民生,委身做個貴妾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梨憐心這思路也算是京中,以及雲南府高門大戶的慣常思維。

  盤算倒是打得好,可惜她可不是原裝的趙家姑娘,殼還在,內里裝的靈魂早換了。

  想從她這裡下手門都沒有。

  她在後世是沒少聽過看過,這麼長時間接觸了梨憐心才能摸透梨憐心打的主意,易生卻是一上來就將梨憐心的後路堵死,捏了個大把柄,難道只是單純出於對梨憐心背棄易風的厭恨?

  正文 第703章

  趙彩央腦子轉動,晶亮的雙眼也微轉,直直仰視著易生。

  某位剛上任的新官說的可不是就他。

  易生本來還沒往這上頭想,聞言不禁一怔,待想明白了臉上厭棄之色更重,“再如何也是個還未出閣的閨中小姐,這行事真是……”

  真是夠作踐自己的。

  他原本只當梨憐心是受瞭望族張氏的什麼暗示,刻意接近彩央以圖拉近和長史府的關係,他下屬中可有個司倉參軍事張懷帆,可不就是望族張氏的子弟,算起來梨憐心還要叫張懷帆一聲叔父。

  原來只以為是和公務有關,聽彩央這樣一說,再想到王能之前說起的傳聞,這梨憐心今天那番作態,還真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只怕梨憐心千算萬算,都算不到他已經知道了梨憐心的真實身份。

  不止不淺,還捏住了梨憐心不可告人的把柄。

  易生想著冷峭一笑,說起王能之前茶餘飯後說的話,“府衙里有個司倉參軍事叫張懷帆的,是梨憐心母親娘家的親戚。聽王能說,梨憐心之前常來府衙找張懷帆,或是送吃食或是送穿用,十足孝敬長輩的做派。人人都誇讚梨憐心賢婉,王能卻說府兵下層有傳聞,說梨憐心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倒是沒想到,她這醉翁之意這麼快就轉移了目標。”

  像雲南府這樣的上等州府,都配備府兵,府兵不是正規編制的南漢朝軍士,多是當地徵兵招攬的人,多是鄉野農民,有需要的時候就上崗上戰場,太平的時候就放下屠刀扛起鋤頭,各回各家種地去。

  這樣的府兵熱愛談論八卦是管束都沒得管束。

  不過王能愛瞎折騰的性子來了府衙也沒變,這都能打聽得到——只在府兵下層有傳聞,要麼是空穴來風,要麼礙於梨憐心的背景沒敢亂傳。

  只是蒼蠅不盯無fèng的蛋,這麼聽來梨憐心之前另有想要攀附的親事?

  趙彩央眼中閃動著好奇,易生輕笑一聲,“你來雲南府的時日短,大概不知道同知大人有個公子叫柳無塵,人才清俊在雲南府有‘無塵公子’的雅稱。現年十九,正是說親的年紀。在府衙任司兵參軍事。”

  男子議親的年齡總是比女子寬泛些,小戶出身的閨女能拖到十七八出嫁,大戶人家的男子等到及冠議親的就更尋常了。

  這位無塵公子是嫡出,還是公主殿下生的,依照同知大人在雲南府的地位以及駙馬的出生,無塵公子在雲南府地頭那是一等一的身份地位啊,況且已經擔任了府衙司職,條件相當不錯。

  只是比梨憐心還小了三歲,女大三抱金磚,梨憐心想要攀同知大人的親倒也不失為一條好出路。

  三大望族又和同知大人頗有干係,望族張氏恐怕巴不得送個表小姐給同知大人的嫡子。

  梨憐心把盤算打到易生身上,莫不是同知大人府攀不上才退而求其次?

  趙彩央這回是真驚訝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梨憐心還真是挺敢想敢做的。

  正文 第704章

  說著話易生似也理清了心中思路,方才稍顯緊繃的臉部線條放鬆下來,沉聲道,“不管她原來打的什麼主意,今天過後她不會再上趕著和我們兩家攀關係。至於以後……若是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後半句說的肯定不是私事,八成是和易生官場上的事有關。

  男人的思維,尤其是古代為官男人的思維真是七拐八繞,都能扯上公事。

  不過她要聽的可不是這句話。

  趙彩央眼睫微顫,滿眼無辜略帶期翼的看向易生。

  易生被趙彩央看得一愣,先是不明所以,隨即細想了一番剛才的事,又是恍悟又是啞然,“媳婦兒,我還等著娶你過門,就算不是梨憐心我也沒想過要納妾。”

  現在不想納妾,以後呢?

  說到底易生是個實打實的古人,就算易家以前沒這“家風”,如今易生身份地位不同,古代官場不是還有上下屬、同僚送女人交際一說麼。

  趙彩央繼續眨著眼看向易生。

  易生失笑,將折來的大把竹枝盡數塞到趙彩央手裡,低聲道,“好媳婦兒,別說我家裡沒這種做派,就說我爹和我,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有這種想法。我只要你就夠了。”

  話說的直白又窩心。

  趙彩央被滿懷竹葉清香熏得有些臉熱,故作驚訝道,“哪個問你納不納妾的事了?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緊接著又道,“不過你既然這麼承諾了,我就勉強信你。回頭我來寫張不納妾的字據,你記得給我具名納印。”

  還要簽協議不成?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易生悶聲笑起來,“好,媳婦兒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就用你新給我做的那枚閒章蓋印可好?”

  那是相當的好。

  趙彩央笑微微的拿手肘拐了下易生側腰,聊表易生“孺子可教也”,頓時笑眯了眼。

  慢慢走出竹林的梨憐心也眯起了眼睛,易生和趙彩央一走,方才壓得她透不過氣的氣氛也消散無蹤,鎮定下來後心緒重新翻湧起來。

  紅梅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仍有些驚魂不定,低低的話語聲人帶著一絲顫抖,“小姐,怎麼辦,易長史不會轉頭就亂說吧……奴婢記得他可是啞巴了好幾年的,怎麼現在啞巴病不但好了,還成了從五品上的實權官?怎麼好巧不巧,偏偏做的是雲南府府衙的長史官。真是,真是……”

  真是冤家路窄。

  誰又能想得到此易生就是彼易生。

  真是步步算計全敗在這一個令人心驚的意外上。

  梨憐心腳步有些不穩,眉心重新蹙起來,紅梅受不了沉默,只覺得不說點什麼,高高吊起的心隨時會蹦出嗓子眼,接著低聲道,“就算,就算易長史現在看著跟常人一般,到底是啞巴了好幾年的,誰知道傻病還會不會再患?要是易長史敢亂說什麼,我們何必客氣,把他曾經是個啞巴的事說出去!奴婢就不信這樣不影響他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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