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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三十晚上,便有個太監來到珩王府傳了句話來,竟是叫梅幼舒初一時入宮去。

  梨雲興奮不已,晚上翻來覆去地惹得梨月翻白眼。

  「你到底在高興什麼?」梨月問道。

  梨雲道:「我當初邊說跟著姨娘是對的,你現在還不信我的話?」

  她說話的時候既洋洋得意,又有些打壓梨月的意思。

  自打來了珩王府後,梨雲是漸漸站到了梅幼舒的陣營里去了,而梨月卻一直都猶猶豫豫態度不爽利的很,一時也不敢輕易違背鄭氏的話,去鋌而走險一心一意投靠梅幼舒。

  「好姐姐,你我互相扶持,哪裡有不信的話,都到了珩王府了,我往後全心全意還不行嗎?」梨月笑說。

  梨雲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翻身睡去,卻也不想那梨月瞪了她好多眼,也翻了個身,背對背而眠。

  等隔日,梅幼舒乘著馬車入了宮去,心裡卻很是忐忑不安。

  上回見皇后的時候,還是在梅府做姑娘時候。

  上回人多她還能打馬虎眼,這回她卻是被指名道姓叫進宮去的。

  梅幼舒進宮算是早的,宮嬤嬤領她進去拜見皇后的時候,皇后也才剛剛用完了早膳,正飲著山楂蜜露茶,見了梅幼舒,便叫人搬來了繡墩,令梅幼舒坐到了跟前來。

  「本宮叫你來得這般早,也不知你用過早膳沒有?」

  「回娘娘的話,妾身是用過了早膳才進宮來的。」她細聲答著話,聲音像是摻了蜜般,有些黏膩。

  皇后在宮裡沒有少聽到後宮妃嬪這樣的腔調,自然也不喜歡這種音質。

  但今日聽小姑娘講話,心裡不免喟嘆,原來真正這樣嬌軟的聲音竟是這般討喜,可見那些美人們還沒有修煉到家。

  「你脖子上戴著的珍珠好生眼熟。」皇后打量著她道。

  梅幼舒略有些錯愕,只回話道:「妾身當日在梅府時,還是您賞了我們姐妹三人各一份禮。」

  她說這話皇后也頓時有幾分印象了。

  那時候她還有些納悶君楚瑾好端端地怎麼送了本女誡同這紫珠項鍊給人家,原來竟就是眼前這姑娘。

  皇后微微一笑,便叫人呈上來松玉八錦糕,轉過頭來對梅幼舒道:「陪本宮用些點心吧。」

  她的語氣似春風般溫潤拂面,可卻一下子叫梅幼舒就紅了臉。

  皇后的好意是毋庸置疑的。

  但梅幼舒卻萬萬沒想到當日她在人後吃點心時皇后掃來的那一眼並非是無意,否則又豈能湊巧一早上又上了這份點心。

  想來當日貪吃的形象早就給皇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時之間她的臉紅若薄霞,連手都不敢伸出去了。

  皇后暗暗將她的神色納入眼底,心下不免好笑。

  她在宮中沉浮多年,討好的、清高的、嬌氣的,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見過。

  就這小姑娘嬌怯憐人,連巴結她的心眼都冒不出來,一時又覺得新鮮可愛。

  這日官眷貴婦們照常進宮來朝拜皇后。

  何氏帶著梅幼盈進宮來,卻詫異地瞧見皇后身邊一個面生的女子。

  要知道,皇后這些年淡泊了許多,鮮少主動讓哪個姑娘坐在自己身邊做陪的。

  她雖和善,實則沒有偏愛過任何一人,便是她母族的姑娘,她也都不曾捧著,在聲名上是極為周到的,聖上敬重她也不無原因。

  皇后身邊那女子穿著一身淺鵝黃地繡蕙蘭朦月紗裙,竟顯得一身皮肉雪膩白瑩,對方見到來人抬起頭來,便叫人最先瞧見了一雙恍若揉入了漫漫星辰的霧眸,這小姑娘竟似個芍藥成精了般,那種殊色掩入層層疊疊的花瓣中,花瓣雪白而透著暈粉,叫何氏一時也想不起那芍藥是什麼品種了。

  「也不知是哪家的貴女,從前竟沒有見過。」何氏對身邊的梅幼盈說道。

  只是她說完話也沒見梅幼盈應聲,側目看向對方,才發現對方神情有些不太好。

  「怎地了?」何氏拍了拍媳婦的手,對這媳婦一向都是滿意的。

  梅幼盈扯了扯嘴角回話說:「母親糊塗了,這是我那三妹妹。」

  何氏頓時詫異,再去打量,竟覺得自己好似不認識了這個人一般。

  從前小姑娘在梅府的時候可一直都藏在人後,地位卑弱。

  哪裡有如今的一身清貴,她穿戴本就不俗,相貌美而不艷,好似隔了層朦朧煙霧。

  何氏隱約想起自家兒子曾討要過這個姑娘的。

  不曾想對方如今長開幾分,竟愈發美色動人。

  「唉……」何氏幽幽嘆了口氣,梅幼盈臉上的笑也更僵硬了幾分。

  她嫁給嚴子然之前如意算盤算得極滿,以至於嫁過去後人前風光,背地裡竟步履艱難。

  嚴子然收藏了滿府的美人,對美有種近乎病態的追求,每日在各色美人之間周旋,竟都沒有進過她房間幾次。

  梅幼盈有次問漏了嘴,嚴子然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道:「你當初說要將你三妹妹做陪嫁的,我才捨得散去這府中美人,你既然沒有做到,又何必叫我為難。」

  梅幼盈那時才知道自己自信過了頭,而那嚴子然也不似她所想像的那樣好掌控。

  而那梅幼舒離開了梅府之後,顯然沒有她們想像中那麼難熬,如今竟還得了皇后的抬舉,作為一個妾室,這是何等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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