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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著你陪其他男人睡——覺——」
梅幼舒看著他的臉晃了晃神,也沒覺得自己說錯。
而君楚瑾也終於找到了癥結所在。
若真如梅幼舒說得這樣,這一切豈不都是他自作自受?
君楚瑾臉色變了又變,隨即問了個與此不相干的話題:「你的帕子怎麼會在薛慎文那裡?」
梅幼舒遲疑著,低聲道:「我也不記得了,但我總共丟過兩回帕子,一次便是頭次遇見您的時候,那帕子我擦桌子之後便在情急之下丟失了,第二回……我在暗香園裡丟的,不是您夾在書里還來了麼?」
她說的這兩樁事情君楚瑾自然都是記得的。
想到那時他對小姑娘的態度,叫他神情難免又有些不自然了。
「那日我也想同您解釋,可是您太兇了,砸了我的盤子……」她說到這裡就委屈地說不下去了。
最可惜的還是那糕點。
君楚瑾略一回想,便愈發覺得自己似乎傷了小姑娘的心,難免便有些愧疚之意,將小姑娘攬了過來,替她撫去淚珠。
「我那日並非有意,只是……」
只是前夜被她毫無情意的樣子所打擊到,後面又被她撞破自己一直收著那塊粉帕,新帳舊帳再加上珩王殿下醞釀多時酸氣沖天的老陳醋便叫他暴躁起來了。
他哪裡有過這樣心虛這樣難堪過,又豈敢讓小姑娘看破,結果反倒欲蓋彌彰,還欺負得小姑娘險些嚇破了膽子。
他捉住她的手,瞧見她手背上的一道燙痕仍舊未消,便心疼地將她蔥根般的玉色指頭送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你怕了我嗎?」君楚瑾問她。
梅幼舒覺得他當下就像個喜歡舔自己手指頭的狗子一樣,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親昵之意,那份懼意也就散去幾分。
「現在是不怕了,可您往後還想將我送人怎麼辦?」梅幼舒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也不知他們兩個是怎麼說話的,說著說著小姑娘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移了位,直接躺在了君楚瑾身上。
「我是捨不得將你送人的,不過是醋意發了,才故意嚇唬你的。」君楚瑾咬著她的耳朵,一時叫她耳根子都麻了。
梅幼舒不自在地扭了扭,說:「那您往後都不會再把我送給旁人了嗎?」
君楚瑾覺得小姑娘心眼真實,也不知自己從前是怎麼相看的,一直都覺得小姑娘是個綠茶婊一樣的姑娘。
可是小姑娘乖得叫人心疼,軟得叫人愛不釋手,還跟個鮮嫩多汁的果子般,一擰儘是水兒,他怎麼可能捨得將她送人。
「那您往後也別嚇唬我了行麼?」小姑娘回過頭去看他。
他雖未答她,但心裡卻想他為了她連城都封了,是她可別再嚇唬他了才是。
梅幼舒見他不應聲,又有些不安起來。
「你是不是忘記還有事情沒同我交代清楚呢?」君楚瑾把玩著她的頭髮說道。
梅幼舒眨了眨眼,看著他的臉似乎在回憶著。
「明日將你今日同我提的要求寫在紙上,按了手指印兒叫我收起來,我往後就不嚇唬你了。」他垂眸望著她的領口,語氣卻仍舊沉甸甸的。
梅幼舒頓時便為難起來,「這怎麼可以……」
他叫她說了好些下流的話給他聽,她說都說不出口,又怎麼能寫出來。
君楚瑾便淡淡地「哦」了一聲。
「我記得你初入王府的時候同我說你是不認得字的。」
只這一句話頓時將梅幼舒接下來的辯駁全都給堵進了嗓子眼裡去。
梅幼舒訥訥說不出話,只窘迫地低下了腦袋去,也沒有拒絕的底氣了。
君楚瑾覺得小姑娘害羞的樣子異常好看,叫小姑娘釋了懷,心思也漸漸活絡起,便換了個話題,想營造一個合適的氣氛來。
「你如今對我可有半分情義?」
他問完這話便又有些後悔。
上回便是因這樣的話題弄得雞飛狗跳,結果他當下又一副呷醋小媳婦的樣子,著實有些見不得人。
好在君楚瑾臉皮夠厚,直接面不改色地將這等事情歸納進了閨房之樂。
梅幼舒這時候便好似也有了尋常男子面對女子時為難的地方了。
你說有,其實也沒有多少,你說沒有,她/他又要和你彆扭,然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梅幼舒到底不是個花言巧語或懂得迂迴的姑娘。
她就是實心眼的。
小姑娘蹙起秀眉咬著手指說:「您就像我從前在南方餵養過的大黃一樣,高興的時候喜歡舔我,不高興的時候就兇狠狠地咬(吠)我 ,實則日子久了,還是喜歡的……」
君楚瑾原本的旖旎心思也全都散了,額角一突一突的。
她這是把他比作一條狗麼……
不過好在小姑娘最後給出的答案還是喜歡的,君楚瑾沉著臉勉勉強強地省略去前面幾十個字,只當自己聽見了最後「喜歡」二字,聊以自、慰了。
這廂君楚瑾終於安了心,隔日進了宮,聖上見了他,臉色卻極是怪異。
「府上跑丟了什麼人,要緊到叫你閉了城門,你可知道便是朝中一品大員也是沒有這樣的權力的。」
君楚瑾應道:「此事令您操心了,微臣見當時離關城門也不過相差半個時辰,情急之下才動用了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