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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氏頓時啞然。

  「我原以為只有嵐兒那個姑娘是我讓操碎心的,可我沒想到你竟這樣懂事過了頭,還將自己未來都謀劃好了,你要我這個母親還有何用?」

  梅幼盈又安撫著她坐下,道:「母親,我告訴你這些便是不想叫你再為我操心,有時候,早些明白就不會撞的頭破血流才回頭對不對?」

  鄭氏抿著唇,終是搖了搖頭,「你聽著,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總之,那個庶女必是要防備著她的,往後家中府外再有什麼聚會,還是將她留於家中,哪裡都別叫她去了,照如今看來,我寧可背著一個不善待她的名聲,也不想再給她機會去勾搭一些不該勾搭的人了。」

  梅幼盈聽了這話也不置可否,但顯然也是有些認可。

  與鄭氏的出發點不同,她自然更想留著梅幼舒,利用對方擅於迷惑男人的外貌以及柔弱好掌控的性子為自己所用。

  母女倆交談了這些話後,都有些沉默。

  然而便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刻意而明顯的咳嗽聲,母女倆抬起頭往那門口看去,卻發覺門口立著一道身影一動也不動,也不知待了多久,又聽了多少話去。

  鄭氏眉心一沉,待那門推開,她便瞧見長子立在門口,而那特意咳嗽提醒她們的人正是從外面回來的史嬤嬤。

  「年錦,你站在門外做什麼?」鄭氏皺著眉道。

  梅年錦不答,唇角卻噙著一抹笑意,目光沉沉地看著鄭氏與梅幼盈。

  「往日在外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已經是大開眼界了,今日聽得母親和妹妹的對話,才讓我明白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

  都是一個母親生的,我竟都不如妹妹這樣聰明,知道為自己謀劃,還拿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為自己鋪路做棋子。」

  梅幼盈眉頭微蹙,「哥哥說的什麼話,我這也是為了三妹妹好。」

  「你與他解釋做什麼,這個不孝子恐怕早就忘記了誰才是他親娘和親妹妹了。」鄭氏冷聲說道。

  梅年錦道:「母親,若這世上一切都只按『親不親』來為人處世,以此來換種說法,我若不是你的親兒子,恐怕你也早就對我不屑一顧了吧?」

  鄭氏騰地站了起來,見那兒子還是一臉笑意模樣,氣得轉著圈找東西,最終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朝對方砸過去,斥罵道:「你給我滾出去!」

  那杯子滾到了梅年錦的腳旁,梅年錦見母親暴跳如雷的樣子,便斂去了笑意揚長而去。

  「母親……母親往日這樣念著他,如今又對他發什麼邪火?」梅幼盈連忙拉住了鄭氏。

  鄭氏道:「你都聽聽他說的什麼話,生他這一個兒子,還不如多來兩個你這樣懂事的閨女要讓我舒心。」

  「母親莫要說氣話了,哥哥他只是……只是受到了刺激而已。」梅幼盈嘆息道。

  鄭氏平靜下來,頓時也懶得再開口。

  自打那年對方科舉落榜,性子便愈發古怪了起來,好似中了邪一般,喜怒無常,假笑成性,不見他時鄭氏也想念擔心得慌,見著他了,她也倍感發憷。

  她這是生得什麼孽障玩意兒?

  鄭氏氣得又摔了個茶杯,這才發了心裡那口悶氣。

  待梅府宴席過後只隔了沒幾日,京中其他府邸送來的帖子便也多了起來。

  便像是你來我往還人情一般,梅府大人有大人的應酬,姑娘們也有姑娘們的應酬。

  但梅幼舒卻一個都沒有再跟著去了,她不提,旁人也不叫,就好似一種無形的默契一般,梅家也默認了忽視她的存在。

  原就是看她本分老實才放她出來走動,只是但凡她有些動靜,家裡的人,多半還是對她存有忌憚。

  梅幼舒倒也不會抱怨或是自憐自艾,於她而言生活就是這樣的,日子這樣過反倒清靜。

  有些人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可卻很適合她。

  「姑娘做這荷包給誰?」

  碧芙拿了糕點來,頗是好奇地看了過去。

  許是王氏生前待梅幼舒其他地方都苛刻了些,導致梅幼舒外表的東西樣樣都是養眼的,但凡可以表現她內在的地方,都是一塌糊塗的。

  譬如她慘不忍睹的女紅,又譬如梅幼舒雖然是認得字的,她字寫得也十分刻板,雖端正,但卻並不靈活,更沒有女子婉約的樣子,其他什麼優異的特點姑且還沒有發現過。

  要說梅幼舒是個花瓶,倒也是沒有錯的。

  只是這個花瓶格外脆弱了一些,碰不得,嚇不得,也是欺負不得的。

  梅幼舒道:「做給大哥哥。」

  碧芙仔細想了想梅大少爺的樣子,撇了撇嘴,道:「姑娘做荷包給他幹什麼,若是他不領情,不收你這荷包怎麼辦?」

  她看那醜醜的針腳與樣式,還真是十分擔心這個問題。

  梅幼舒緩下了動作,將那半成品舉起來看了看,顰眉想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道:「那我便重新做雙襪子給他罷。」

  碧芙忍住想要扶額的衝動,坐下對梅幼舒道:「傻姑娘,他那個人總是怪裡怪氣的,他若是不收,便是你給他做上一身的衣裳他都不會收的,到時候姑娘被拒了面子上豈不難堪?」

  梅幼舒看著她便緩緩地擱下了手裡的活計,一時也有些憂愁起來。

  「可是大哥哥幫我,我也想謝謝他……」

  她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想要感謝大哥哥也只能想到這個,碧芙提醒了她一句,她才開始想到對方未必會肯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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