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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像對他一樣設防,孟杉年能走入易西青的過去,也能帶他走出,玩的遊戲也恰恰給易西青可依賴感。

  之後又無意中當面對質易西青錯誤的思維模式,替他界定行為邊界,說服加強他改變思維和行為模式的

  意願,即屬於認知行為療法,並且恰巧在做完傳統療法之後,在易西青願意依賴孟杉年之後,在他能聽得進

  去的時候,再進行認知行為療法。

  應知笑,偶爾不得不承認,命中自有天意。

  *

  孟杉年主動合上書,小臉一派嚴肅,說:“易叔叔,今天課就上到這裡。”

  易爸爸不甘心:“這才多久,你看這書也講差不多了,索性我們把最後一點知識點梳理完嘍。”

  孟杉年:“易叔叔,今天已經超時半小時啦!您該休息了,要不我陪您再閒聊一會兒。”

  易爸爸正要在說些什麼,玄關傳來響聲,孟杉年奇怪:“叔叔,不是說易西青要去桐城一禮拜左右?”

  易爸爸也奇怪:“是啊,他是這麼說的。”

  孟杉年起身走過去,“我去看看是誰啊。”

  大白天也沒人敢撬鎖吧。

  剛走到玄關,就見易西青拎著一袋東西進來,“你這麼快回來?”

  易西青看見她,將手中的紙袋晃了晃,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道:“給,禮物。”

  “你也太客氣了,出門一趟還給我帶禮物。”這麼說著太客氣,人卻笑得見牙不見眼,快步雙手捧過紙

  袋。

  易西青隨手帶上門,笑道:“不如你客氣。”

  孟杉年只顧看禮物,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易西青彎腰取涼拖的動作一頓,問:“你是在這裡吃完,還是帶回家。”

  孟杉年舉著紙袋,笑眯眯地問:“這是吃的?”

  “嗯。”易西青瞧了眼她手中他花費一番功夫買到的手信,說:“桐大附中的芝士蛋糕。”

  孟杉年皺了皺眉,想起來了:“啊,這個我也買過。”

  易西青彎了彎眼眸:“好吃嗎?”

  孟杉年擺擺手:“別提了,一口也沒吃到,全餵了狀元亭一旁的錦鯉。”

  易西青笑:“據說那一池錦鯉很有靈性,或許很值當。”

  “是嗎?”

  易西但笑不語。

  *

  孟杉年今天要回老家一趟,因而沒繼續留下。易爸爸得知後,便讓易西青在送孟杉年的路上買些水果,

  又責怪他去趟桐城卻不帶特產,難得地如同慈父般嘮叨許久。

  孟杉年連忙婉拒。

  出了門,孟杉年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易西青:“我這段時間以來的補課費。”

  易西青沒收:“他教得這麼開心,應該我給你付酬勞才是。況且你的數學成績,其實也並不需要補課,

  不是麼?”

  孟杉年一愣,雖說她一開始的確只是想給易西青錢,才願意補課的,但……

  “話不是這麼說的,”孟杉年認真解釋,“易叔叔教得好,我確實有提高,現在做卷子最後兩道題最後

  兩問對我來說難度也小了不少。”

  “再說,你給我補課不收錢是同學情誼,叔叔給我補課,我不給錢,那是占你便宜。”

  易西青似笑非笑:“嗯,給你占,你就乖乖占吧。”

  孟杉年:……易同學,你好像某種屬性又回來了。

  孟杉年眨眨眼,緊急啟動大腦理智程序:“不是,你就收下吧。你本來就缺錢,現在叔叔醫療費肯定也

  要花不少,你又花錢大手大腳的。”

  易西青:……

  原來她對他的印象是花錢大手大腳?

  話一說出口,孟杉年立刻補救:“不不不,我不是貶低你啊,就是你看,你之前一個人住,都要租這麼

  大這麼貴的房子,對吧?然後買菜,你從不去菜市場,只去超市,去超市也沒事兒,超市有時候還便宜,但

  你……就拿買牛肉來說,你還只去進口區挑,你說是不是?還有——”

  易西青打斷:“孟杉年,我請你吃好的還有錯?”

  孟杉年被他一提醒,連忙道:“對,你說得對,我還應該給你伙食費,這點錢不夠啊!”

  易西青:……打賭這個遊戲真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後患無窮。

  而失控除了帶來愉悅感,偶爾也會有點兒彼此腦迴路對不上的無奈感。

  孟杉年還在孜孜不倦地勸他:“易同學,我給你的錢是正常的補課費和伙食費,自尊心過度可不是好

  事,快收下。”

  自尊心過度的易同學,只好轉移她注意力,將手中一樣物什交給她:“送你的第二件禮物。”

  孟杉年低頭一瞅,是面具。

  是易西青一直掛在牆上,據他所說不得不喜歡的笑臉面具。

  孟杉年莫名:“怎麼想到送我?”

  易西青眼尾微揚,眸內漾著笑,嘴角牽起,溫聲道:“謝禮。”

  戴著盔甲,自然可以保護自己,但也離她更遠了。

  喜歡一個人,所以心甘情願卸下盔甲。

  只為了,擁抱的時候,不讓她冷。

  孟杉年雖然並不懂他心底真正的想法,但是望著他的笑,不由自主跟著笑起來,舉起面具揮了揮:“那

  謝謝啦,放心,我會好好保管你的心愛之物。”

  易西青揚了揚眉梢:“誰跟你說,這是我的心愛之物?它可不是。”

  他沒有心愛之物,只有心愛之人。

  又或許,心愛之人所愛之物,便是心愛之物?

  於是,他補充道:“假使你喜歡它,那這麼說也沒錯。”

  孟杉年正在試戴面具玩,並未注意他這一番並不曲折的心路歷程。

  孟杉年老家就在下面一個小鎮上,坐公交便可抵達,易西青手揣褲兜里,姿態閒適地陪她在站台等車。

  手機響,易西青接了,是他爸爸,再次特意交代他要買品質佳的水果給孟杉年帶上,附近有的話,再買

  些補品帶給杉年父母,臨結束,又突然道:“要不你送杉年回趟家,確定她進了家門再回來,我這裡你不用

  擔心。”

  易西青應付完對孟杉年更像個爸爸的自己爸爸,將視線移向孟杉年,突如其來地誇她:“嘴真甜。”

  孟杉年早就聽出是易爸爸的電話,又在一旁聽了半天易爸爸對她的關心,感動地不得了,都開始懺悔自

  己最初的圖謀不軌、居心不良、動機不純了。

  一聽易西青的問話,心中有鬼的孟杉年立馬心虛道:“你怎麼知道?”

  她每次搜腸刮肚各式溢美之詞,討好易爸爸的時候,他又不在。

  難不成她的“小諂媚”已然如此露骨?

  易西青偏頭打量她,視線停留在她軟嘟嘟的唇珠上,良久,而後嘴角輕扯了下,笑得別有深意:“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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