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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諧成問她:“你喜歡蘭花和佛手?”

  陸福生又道:“蘭花為花中君子,佛手為香中君子。”說著,陸福生又看了趙諧成一眼,“福生慕君子之風。”

  趙諧成笑道:“好的,蘭花、佛手、書房、豆腐店,都會有的。”

  陸福生點點頭:“我們要在那裡生活一輩子,直到白髮蒼蒼。”

  可他到底還是拋棄了她,這些全成了笑話。

  陸福生不說話,默然以對。

  趙婉道:“陸姑娘請跟屬下過來。”

  陸福生看了眼身側的陸皎,道:“趙姑娘是我的故人。嫂子等我片刻,我同趙姑娘說些事情,馬上回來。”

  陸皎點了點頭:“好,我就在這裡等你。”

  趙婉引陸福生過屏帷又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有床榻桌椅,竟是一間臥房。臥房臨著街,窗戶大開著,能聽到地下喧鬧的人聲。

  趙婉走到窗邊,道:“大公子說,姑娘一直想要個豆腐店。最好臨著街,有兩層。推開樓上的窗戶就可以看到整個街的景色,可以看到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簇。所以就吩咐屬下去布置了這樣一個店鋪。”

  陸福生眼睛有些泛酸,啞著嗓子說道:“現在又說這些還有意義麼?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趙婉撲通跪在陸福生面前,道:“陸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陸福生已猜出大概,所以就沒有驚異。只是問道:“他怎麼了?寒毒又犯了?你又想從我身上拿到長生蠱救他?”

  若非寒毒又發,他必須要拿長生蠱救命,他又怎麼會想起來她?

  趙婉沒有否認,只是叩頭於地:“求陸姑娘救救我家公子。這天底下,只有姑娘一人可以救他了。”

  陸福生冷笑道:“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他?”

  趙婉抬起頭看著陸福生的眼睛,道:“公子是為了救姑娘才成這個樣子的。姑娘欠公子的,不應該還麼?”

  陸福生道:“你什麼意思?”

  趙婉道:“去年二月,沈夫人四十壽辰那日,姑娘有意尋死,自高台滾落,重傷小產。不知姑娘還記得麼? ”

  陸福生疑道:“是他救了我?”

  趙婉道:“對,是公子用家裡的天山雪蓮救了你。公子身中寒毒,自己都是靠雪蓮續命的。可是他把家裡的最後一株雪蓮給了你。如今公子命在旦夕,安神醫說除了雪蓮,就只有姑娘能救公子的性命。”

  陸福生道:“當時我一心求死,他非要救,如今都還給他好了,以後誰都不欠誰。”

  話畢,陸福生扭頭便要走:“我今天是陪我嫂子出來採買的,不能隨便跟你走。我得回去跟我哥哥嫂子交代一下後事才能把命給你們。你回去再問問你主子,定好了時間地點,遞貼子到朱石橋西的陸宅,我會去的。”

  趙婉膝行過去抓住陸福生的腿:“陸姑娘,陸姑娘……安神醫說,不會要姑娘的命的。雖然必定會對身體有損傷,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傷陸姑娘的性命的。趙婉的命是公子給的,若是為了救公子,哪怕是趙婉自己去死也不會要姑娘死的。”

  “你隨便。”

  陸福生叫趙婉起身,沒想到她卻抱的越發的緊。

  陸福生強行推她,冷聲道:“你鬆手!我要走了。”

  趙婉只是不肯,道:“求陸姑娘別恨公子……陸姑娘不應該恨公子的,公子也是沒有辦法。這次的事情公子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公子真的是有苦衷。公子一直都喜歡著姑娘,從未變過。

  那次公子其實是想帶姑娘私奔的。公子真的拼了命,背家棄族也要和姑娘雙宿雙飛。可是趙婉心胸狹隘,痴心妄想喜歡公子卻被拒絕,因而生痴、生妒、生恨。是趙婉故意泄密將一切都告訴了老爺,老爺這才派大小姐去給沈公子下了毒拖住了姑娘。

  公子一直都念著姑娘,可趙婉不想公子和姑娘在一起,所以胡言亂語百般阻撓,一直拿他的絕症剜他的心。我說他活不過三五年,平白壞了姑娘的貞潔就得死,不僅會害得姑娘守寡還會害得姑娘一身惡名。我還說他自私,只圖自己高興從不顧及旁人,已經毀了他自己的人生了,又過來毀了別人的人生。

  公子性痴,竟真的當了真。此後再不敢打擾姑娘的生活,平素只是讀書寫字,心如死灰一般。可公子的心裡畢竟還有姑娘,姑娘在沈家的一舉一動公子都一直留意著。姑娘受了傷生了病,沈家的管家派人給公子送信,公子急的快瘋了,馬上就備馬車連夜趕到了青州。可明明已經到了,他又不敢去見姑娘,怕姑娘再見到他會難堪。公子斟酌了好久,去了安神醫的藥廬求安神醫去沈家給姑娘治病。

  還有這豆腐店,也是公子親自布置的。他說姑娘之前一直想開個豆腐店,就買了座小樓,完全按照姑娘的喜好布置。公子對姑娘的心意,姑娘就一點也看不到麼?

  之前是趙婉錯了,趙婉知錯,趙婉給姑娘磕頭了,只願姑娘可以別怪公子。”

  趙婉鬆開陸福生就以頭搶地,動靜頗大,不一會兒地上就沾了血。

  陸福生急忙去拉趙婉:“你要幹什麼?你瘋了?”

  趙婉搖搖頭:“趙婉一條賤命,是死是活無所謂。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

  陸福生似有所動,語氣已經明顯柔和很多:“我知道了。”

  ☆、寒毒

  第八十八章:寒毒

  趙翦秋死後林家與沈家便生了嫌隙。自打沈子忱班師凱旋之後,為了重新娶陸福生,對加林家愈發疏遠。可沈家縱妾欺嫡,林家喪女,怎甘罷休?後來竟到了勢如水火不可調和的地步。林蔚山年老德薄,素來以武力服眾,如今年紀愈發老邁,年近古稀手中之權仍不外放,手下諸人頗有不臣之心。若非瞿庭東一力撐著,盟主之位幾乎不保。

  林蔚山內憂外患,倒沒有什麼閒工夫算計著趙諧成的性命。可這林府亂成這樣,趙諧成也不好靜養。豆腐店這幾日收拾好了,趙諧成索性就從林府慎園搬出來,住進了豆腐店。

  陸福生隔了幾日接到帖子偷偷出來,因為知道陸皖必定不會同意,索性不告訴他,只留了書信在房間裡。陸福生仍是在豆腐店與趙婉相會。

  陸福生來的時候時間還很早,安子硯尚沒有到,趙婉就先領陸福生去見了趙諧成。

  還沒有入冬,趙諧成的臥房裡就已經生了炭火。趙諧成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趙溫怕熱就只在門口站著。陸福生一上樓就看到正靠著圍欄發呆的趙溫,喚了聲:“趙大哥。”

  趙溫回過神來,急忙過來把她往屋裡迎,笑道:“陸姑娘,公子就在房間裡。”

  房門打開了,趙溫畏熱,依舊不肯進去,只是在門口送陸福生。趙婉想跟陸福生一同進去,卻被趙溫一把拉住:“你進去幹什麼?”

  趙婉瞧了一眼陸福生的背影,止了步子。

  陸福生進了房間並沒有覺得十分的熱,只是隱隱約約嗅到些蘭花和佛手的味道。四下望望,沒有看到趙諧成,又往裡走些,這才看到房間盡頭窗下的趙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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