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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福生在外間等了半天,突覺腹痛,就支會了陸皎一聲去如廁。待陸福生再出來時裡間哪還有陸皎的影子。

  陸福生疑心陸皎是等不及先回席上了,但又覺不對。陸皎是正經的名門閨秀,跟她一同來的,怎麼會先棄她而去,如此不知禮數?

  陸福生出門找了找,只覺書房窗外竹林隱有臆想,就走了過去。果然是一男一女在說話,聽那女子聲音,正是陸皎。

  那男子急切的說:“映月,我真的喜歡你。我娶你做我的王妃好不好?我保證,日後絕對會對你好的,生此一世,絕不二色!”

  陸皎語氣委婉:“二師兄,你知道的,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男子道:“可他不喜歡你!”

  陸皎道:“可我也不喜歡你!”

  那男子似是愣了一下,許久沒說話。隔了半晌才道:“你怎麼能嫁給他?你總算是他的妹妹。”

  陸皎又道:“我又不是他的親妹妹!如今他愛的人已嫁為人婦,我為什麼不能嫁給他?他要是真的拿妹妹這個事堵我,趕明兒我就離了青州回我鄂州老家去。我雖是孤兒,可也有名有姓有臉面的,為什麼要平白給他做妹妹。”

  那男子又問:“映月,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皎點點頭:“對不起,二師兄。”

  說著就有腳步聲過來,陸福生急忙離開在庭院裡候著。過了一會兒陸皎果然從竹林里出來,而那男子卻不見蹤跡。陸福生知事情隱蔽,更何況又非熟人,所以也就沒問。

  回到宴上,席上幾位仍是安坐,李皓卻不知何故神情蕭索,只是拿著酒杯飲酒。陸福生不管他,夾了筷子花生米也端著杯子飲了一口。

  李皓抬眸看了一眼陸福生,道:“之前沒有見過二夫人喝過酒,還以為二夫人不會喝酒。”

  陸福生道:“公子不喜歡妾喝酒,妾不敢忤逆。”

  李皓倒笑了:“今天他另娶嬌妻,怕也顧不上你了。”

  李皓將酒杯舉過去,沒想到陸福生竟也斟滿酒迎上去與他碰了一杯一飲而盡。李皓見她豪爽,也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贊道:“二夫人好酒量,今日我們二人不醉不歸,若何?”

  陸福生又斟一杯,笑道:“好啊!能與相王殿下同桌共飲,亦是難得。”

  二人喝了幾局已覺杯小不夠盡興,央人換了酒碗來,依舊對飲。幾盞酒下肚,李皓面色微紅,道:“這酒是林初夏陪嫁來的女兒紅麼?倒挺烈。”

  陸福生不語。李皓又道:“今天沈斯年那小子成親,是個高興日子。可是本王就是不高興。他如今一妻一妾,倒是享盡了齊人之福。我這個王爺卻比他慘的多,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嫌棄拒絕。”

  陸皎聞言,亦是低頭不語。

  陸福生亦是微醺,略有些醉態:“妾又何嘗不是?妾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哪裡?為什麼也是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厭惡拋棄?”

  李皓笑道:“今天你丈夫要娶別人。我呢,也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被拒絕了個灰頭土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沒想到倒了竟是咱們兩個難兄難弟,老是被人放棄。”

  二人又共飲半晌,旁邊的人大多散了,也有些人圍在一邊看他們拼酒。陸皖陸皎等人也像勸李皓,可哪裡勸得動?難得王爺賞臉共飲,申琳也沒法子勸陸福生忤逆他先停下來。

  李皓已是半醉,又朗聲大笑站起身來:“陸福生,跟你喝酒真是痛快!我李皓交了你這個朋友了。今天我們拼酒,還須有個賭注才好。我當你是朋友,就給你做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陸福生身上有長生蠱,毒都不怕,焉能怕酒?不過確實喝的多了,她的意識略有些迷離,但仍算清醒。眸子浸了酒反倒越發黑亮起來。陸福生問道:“什麼?”

  李皓瞧見陸福生的一雙眼睛只覺得熟悉的緊,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只得作罷,又道:“這樣,我們以酒作賭。你不是丟了一個哥哥麼?你若贏了,我把自己賠給你當哥哥,保你今後在沈府里無人敢惹,就連林初夏見了你都要低頭行禮;我若贏了,你什麼也不用賠。如何?”

  陸福生聞言微笑,也站起來:“倒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這樣好的生意福生為何不做?今晚妾與殿下不醉不歸!”

  李皓道:“爽快!”

  這宴席也吃了一個多時辰,該吃飽的也都吃飽了。席上的人都在看著李皓和陸福生拼酒,李皓便使人撤了桌上飯食,另抬兩壇酒過來。

  兩壇酒盡,二人大醉,卻仍舊難分高下。院中眾人早已散盡,幾乎所有人都圍在四周看著相王殿下與新郎官的小妾拼酒。

  又隔了一會兒,李皓中間離席嘔了一次回來,陸福生卻仍是面不改色。李皓此時大勢已頹,已呈敗像。新郎官卻突然冒出來,拖著陸福生就要離開。

  馬上就要勝了,陸福生自然不肯離開,極力推拒他:“不是都送入洞房了麼?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如此月黑風高……”陸福生“呃”的一聲打了個酒嗝,又扯了扯沈子忱的紅色禮服,“新郎官不去陪你那人比花嬌的新娘子,過來管我幹嘛?”

  沈子忱一把將她抱起來,低聲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房。”

  陸福生在他懷裡扭了幾圈就是不肯,指著李皓說道:“我沒醉,他才醉了!不行,你不能這樣!我都快贏了。你看他,不出三碗,一定栽倒。讓我再喝三碗,讓我贏了他……”

  沈子忱哪裡肯依她?抱著她就離開了。剛出院門,李皓噗通就倒下了,陸皖急忙去扶。

  李皓喃喃說道:“沈斯年在麼才來啊?總算沒輸。”然後仰頭一栽,就不省人事了。

  ☆、符郎

  第六十四章:符郎

  沈子忱抱著陸福生回到偏院的房間。沈子忱解了陸福生的外衫,將她塞進棉被裡。陸福生倚在被窩裡眯著眼看他,半醉不醉的模樣,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煙霧,朦朧迷離中又似淌了河流,竟有流之不盡的纏綿情意。沈子忱心裡發軟,幫她掖了掖被角。

  門外有婆子跑過來催:“大公子,該回去了。新娘子的紅蓋頭還等著您掀呢!”

  沈子忱扭頭瞧了一眼,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告訴夫人,我待會兒就過去。”

  沈子忱直起身子,正欲抽身離開,卻冷不防被陸福生扯住胳膊。她順著他的胳膊往下握住他的手指,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死死攥住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放手。

  沈子忱無奈的說道:“福生,聽話,乖乖睡覺。我明日一早過來看你。”

  陸福生卻偏偏不鬆手。明明喝醉了,力氣反倒比之前更大了些。沈子忱看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眼睛不僅心軟,手也軟了,竟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她的手心抽離。

  陸福生道:“我不要聽話。我若是聽話,你今天就要去找別的女人了,明天也不會來看我了。你不要騙我!斯年,我不高興你娶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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