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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皓隱隱聽到“陸姑娘”三個字停下腳步。家裡一個師兄一個師妹俱姓陸,她一說到“陸姑娘”,李皓難免會想到陸皎。

  幾人正爭吵,突然府里出來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男人,其後帶著一大群隨從似要出府。幾個門房馬上止了口不敢再鬧,齊刷刷鞠了一躬叫道:“瞿二爺。”

  瞿二爺舉起馬鞭指了指那女孩兒,問道:“你是送書信給趙公子的?”

  那女孩兒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

  瞿二爺又問了一句:“是一位陸姑娘讓你來的?”

  女孩兒又點點頭:“這信是陸姑娘給我家夫人,讓我家夫人轉交給趙公子的。”

  瞿二爺揚起嘴唇:“如此甚好。”說著,他又叫了一下旁邊的隨從:“岳老三,幫這位姑娘把信給趙公子送過去。”

  女孩兒剛要感謝,瞿二爺卻臉色一變,拔出佩劍將那三人斬於階前。女孩兒一下子嚇傻到那裡。

  那三個門房長著嘴本來想要解釋些什麼,只說了“姑爺不許”四個字就咽了氣。

  瞿二爺提著那劍在屍體上抹去血污,道:“府里養你們就是讓你們這麼丟府里的臉的麼?”

  扭頭尋了個侍從,又道:“收拾了。再去找個靠譜點的門房。我不想在這裡用他們的衣服擦第二回劍。”

  說完便帶著侍從們策馬離開,整個過程沒有看李皓一眼。

  這個人,還真是驕橫跋扈目中無人啊!沈子忱那人雖然無禮,只要看見他,還得敬他一聲“相王殿下”呢。

  信件送到慎園時恰巧趙翦秋在。趙諧成一向寵她,趙翦秋拿到信就撕開了:“福生姐姐給哥哥的信。妹妹先幫你瞧瞧。”

  趙翦秋剛看完就紅了臉,怒道:“福生姐姐怎麼變成這樣了?簡直……不知廉恥!她寫這些過來,是想要炫耀什麼還是示威?”

  趙諧成接過信看了一遍:“

  趙公子啟:

  素聞趙公子醫術超群,妾欲求一避子之法,思來想去,無可信者,唯信得過趙公子耳。冀公子賜予良策。

  陸皚拜上”

  勾搭上新歡就忘記了舊愛。還公然向舊愛寫信問避孕之法。這不是在炫耀自己和新歡如何恩愛敦倫,並且在向舊愛示威麼?偏偏要提避孕,她到底在暗示什麼?暗示新歡夜夜索歡她已無力招架了麼?這種男女之事她竟公然提於旁人,簡直不知羞恥!

  趙諧成看到的倒不是什麼炫耀示威。他看著那句“無可信者”,想到,她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她曾經把他當作唯一的希望,可他放棄了她,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沈府里她沒有信得過的人。她在那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日子一直過的很艱難。現在她又被沈子忱收了房,沈子忱若要索歡,她必定拒絕不了。可她說過,她不喜歡沈子忱。之前她有過一個沒生下來的孩子,必定是傷透了心,再不想有第二次了。

  趙諧成沒有說話,掏出火摺子將那信燃了。

  李皓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襄和,我來找你玩。”

  趙諧成扭頭請李皓進來。趙翦秋見有客人,又是位不認識的公子,也不好就留,行個禮就離開了。

  李皓道:“襄和,剛剛本王在門口看到一個男人,甚是囂張跋扈。僕從們都叫他‘瞿二爺’。看那人言語衣著,像是府上的主子。那人是誰?之前來你這裡我怎麼沒見過?”

  趙諧成斟了一杯茶遞給李皓:“那人名叫瞿庭東。是十幾年前武林里赫赫有名的瞿家莊莊主瞿琮的第六子。九年前玉塢那位要在江湖上立威,屠瞿家滿門,只留下瞿庭東一個活口。”

  李皓問道:“玉塢那位?是哪位?”

  趙諧成道:“就是我們的林蔚山林盟主啊,林盟主所居院落名玉塢。”

  李皓嗤笑道:“詩云‘念言君子,溫其如玉。’林蔚山,他怎麼配?”

  趙諧成不語,李皓看了他一眼:“你繼續說!”

  趙諧成道:“據說是瞿庭東殺了林盟主的義子林祁,林盟主反而很欣賞他,願認他為義子,賠他一個父親宗族。這不,幾個月前剛來林府認義父來了。”

  李皓大喜:“瞿老六變成了瞿老二。那就是是說,這個瞿庭東是排著林祁行二的,林初夏是過繼給林祁做女兒的,那麼林初夏需要叫這位瞿二爺叫二叔。襄和你是初夏的哥哥,那麼也該叫這位瞿二爺二叔。這位瞿二爺瞧著比襄和你還要小几歲,輩分竟這麼大?襄和,我突然想和這位瞿公子結拜。”

  趙諧成看著李皓,臉色發黑。

  李皓急忙改口,“咦”了一聲,似是十分不恥:“笑話!本王的父親是皇上,本王怎麼會給林蔚山那等狗賊當乾兒子?就想占你個便宜說著玩的。還有那瞿庭東,說不清是忍辱含垢養精蓄銳,還是數典忘祖認賊作父。反正我想,能被咱們的林盟主欣賞的,應該都不是什麼好鳥。”

  李皓起身四處看看,想找找有什麼好玩的,走到正對門的香案上卻發現香爐里沒有燃盡的紙。李皓拿起那燒的只剩紙片瞧了一眼,只有“陸皚”二字。想來應該就是剛剛門口那姑娘送來的那張。

  李皓回頭看了一眼趙諧成,道:“巧了,我師兄丟過一個妹妹,也叫陸皚。”

  趙諧成道:“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這位陸皚姑娘小字福生,你見過幾次。”

  李皓拍拍腦袋,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哦,是她呀。我特別喜歡那個姑娘。頭一回能看到能讓沈斯年那麼吃癟的姑娘,真是想想就大快人心。也不知道是沈斯年從哪兒搶來的良家婦女,見著別人都會笑的,偏偏一看到沈斯年臉就僵住了,跟我那冰塊臉大師兄一模一樣。現在想想,倒真像我大師兄的親妹妹,那臉臭起來一樣一樣的。”

  李皓又眯著眼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趙諧成:“這沈家的姨奶奶怎麼會給襄和你送書信?莫不是游湖遇刺那次你們一同掉下水相處幾日生了情分?怪不得沈子忱納妾那日說什麼一對明珠。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是吧?沈斯年這是替他小妾婉拒襄和你呢!”

  李皓的話說的雖輕薄,卻都給他猜對了。趙諧成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李皓盯著趙諧成的眼睛難得正經一回:“襄和,你這樣我可真為你不值。我倒霉吧我是有原因的,映月喜歡大師兄,她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你那陸姑娘在那姓沈的身邊不快活成那樣,我看你的樣子也是對她有意的。你和她既然兩情相悅,為什麼不把她搶回來?”

  趙諧成卻笑了:“搶什麼?我很快就會死了。我把她搶回來當寡婦啊?斯年愛她不比我少,他又比我活的長,將福生交給他我很放心。

  福生只是受過太多的苦,她想有一個人能全心全意地愛她。斯年剛開始對她有誤會,對她很冷淡,我不過恰巧比斯年先對她好而已。再等幾年,時間久了,福生認清了斯年對她的好,未必不會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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