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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攸寧,陸福生就覺得心裡鈍鈍地疼。她也不想這樣的。那次她是打算和她的小攸寧一起死的。她怎麼忍心讓她的小攸寧從小就沒有母親呢?沒有母親的感覺她知道,那很痛苦,所以她不忍心讓她的攸寧也這樣。她從高台上滾下去的時侯,一直都是腦袋接住階梯的稜角。可是沒有想到,最後竟是她活了下來,她的小攸寧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去。

  沈子忱側著身子看了陸福生一眼,冷笑道:“明明一點都不在乎,現在又露出這樣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是要給誰看?熟讀聖賢之書的陸福生陸姑娘,如今既要做□□,又要當戲子,忙成這樣,你都不覺得累麼?我都替你覺得羞恥!”

  陸福生猛地抬頭盯住沈子忱,沈子忱迎著她的目光又笑道:“怎麼?忍不了了?這樣就忍不了,以後又怎麼做得成大事呢?你真的是瞿庭東的徒弟麼?那瞿庭東教出這樣的徒弟也挺失敗的。瞿庭東可比你能忍的多了,你這一激就著的炮仗脾氣,怕是連你師傅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有學得到。”

  陸福生大驚,沈子忱知道她和瞿庭東的關係了?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沈子忱箍住陸福生的腦袋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師徒倆接近我的用意。他不就是想靠你離間我們沈家與林蔚山的關係麼?然後再借著你要我幫著他得到武林盟主的位子麼?不得不說,他瞿庭東是個聰明人,竟然把你送了過來。”

  沈子忱摸著她的臉:“長著一張狐媚成這個樣子的臉,又聰明,讀過書,還會下棋。會下棋是個好事,既要把自己弄到完美,還會揣摩別人的心思。每每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還真的搔到我的癢處了。你做得很成功,我已經對你產生興趣了。”

  十七歲的少女已經成了少婦,曾經與他歡好,又同他有過一個孩子。少女的稚氣未褪,偏偏又有了少婦的嫵媚。這個女人,她說她跟他時還是處子,她說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一直都相信,卻越來越不敢信。她冷漠的臉只會逼他說出更絕情的話來。

  冷哼了聲,沈子忱又道:“瞿庭東為了這個盟主之位也是下了血本了。那麼高的武功,卻甘心在我小小的一個平盧節度使的府邸做一個小小的幕僚兼任殺手;殺父之仇可以忍;自己最愛的女人說送給我也就送給我了。下了血本又怎麼樣?我偏偏要他血本無歸!”

  沈子忱又湊到陸福生耳邊,輕聲道:“你不是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麼?那你想想,和笙坊那日,瞿庭東親手把你送到我的床上。就隔著一扇門,我吻著你,我們交頸相擁,抵死纏綿。你在我身下嬌喘低吟的聲音甚至可以傳到外面。你猜,瞿庭東會不會嫉妒的發瘋?”

  陸福生開始推他,極力想要掙脫他的禁錮:“不管世子信不信,妾只能對世子說,妾跟瞿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子忱偏不許她掙脫,推著她,將她按到竹榻的靠背上,抵著她的身子,眼睛裡似乎能冒得出火來:“你要我怎麼信?每次我要與你親近,你都百般推脫,實在推脫不了,你就僵硬的如同一塊木頭一樣?你不愛我。你那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來到我身邊?”

  “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自那日游湖回來,瞿庭東被我趕走之後,你就整日魂不守舍,對我也懶怠敷衍,就連個正眼也沒有了。可你那師傅便是良人麼?那麼一個小人。為了權勢殺父之仇可以不管不顧,自己懷了孕的妻子說殺就殺,你當年和你那薇兒師妹不就是因為他被賣進和笙坊的麼?”

  “他不是打著殺父之仇的幌子來的沈府麼?前幾天我把他攆走了。我也感激他捨己為人把你送給我的恩德。我給了他一千兩白銀。這些錢要是給了楊興銳,他可能一輩子都花不完。就算瞿庭東揮金如土,也總夠他花兩三年了。可你可以等等看,不出三個月,他必定會跪在林蔚山的膝前搖尾乞憐。林蔚山答應過他,若他到底絕境前去投奔他,必以義子相待。我沒有把他逼到絕境,可我確實想要看看,他為了權勢,到底會不會認賊做父。你也看看,你的師傅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陸福生閉著眼不想解釋。他既然不信,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聽了。她何必要向他解釋?就任他誤會好了,她確實另有良人,不過他猜錯了,不是瞿庭東。陸福生淡淡說道:“他是很壞,那又怎樣?我喜歡的偏偏就是他,不是你!我很快就要離開你了,很快很快……”

  沈子忱發了狠,一下子掐住她的脖頸,厲聲道:“怎麼,他還說要與你私奔了麼?前幾日你們獨處了三日兩夜,你身上有傷,他動不了你忍得很難受吧?所以此時他被攆出去了,就要接你離開做一對長久夫妻了?盤算的倒是打得不錯,可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遂你們的意?我告訴你,不可能!”

  沈子忱質問她:“你說,你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你什麼時候就盤算著想要離開了?”

  陸福生被掐的幾乎窒息,睜大眼睛道:“我們很早以前就已經勾搭上了,在認識你之前。我也早就盤算著想要離開了,也是從很久很久之前……”

  沈子忱冷笑道:“那麼你跟我的時侯也不是第一次了?怪不得還要拿一根銀針,偏偏還扎在手上,弄得滿床都是血。原來是欲蓋彌彰啊!竟連我也給你騙過去了。娼妓就是娼妓,我還以為是淤泥里冒出了一朵出水芙蓉。原來,卻是我看走了眼。”

  陸福生拼命掐他的手,咬牙切齒地說:“我就不是第一次怎麼了?我就是娼妓怎麼了?我是娼妓你就是嫖客!你們沈家不是自命清高,還說宿娼子弟一律逐出家門的麼?你捅出去啊!翩翩公子是吧?你試試無父無母無宗無族的感覺,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居高臨下地質問我。我告訴你,我就是娼妓,我在和笙坊從十三歲待到十六歲,碰過我的人可多了。每天不止一個,入目之賓早已愈千。一千多個啊,其中還有不少你的舊相識呢!

  唐文度你知道吧?因為你父親的緣故,他是你的表兄;因為我的緣故,他也是你的靴兄。他在和笙坊可是很照顧我的生意呢!我來你們沈家一年,逢年過節都沒有見到過他。那麼一條喪家之犬,你很嫌棄他對吧!可是你死去的女兒的娘,就被他他碰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記得麼?不是我幫你解蠱那一次。那次我被唐文度侮辱,薇兒跪在門口替我求情,世子還拿著寶劍斬斷了門閂呢!”

  沈子忱細想,他去過和笙坊兩次,第一次的時候確實碰見唐文度在欺凌娼女,他依稀見著那姑娘光著身子便捂上眼睛閉了眼,確實沒有看到她的容貌。沒想到,那個被欺凌的女子竟然是她。

  沈子忱緊緊捏著陸福生的脖頸,陸福生只是咬著牙盯著他,眼睛裡都是洶湧的仇恨。沈子忱皺著眉,努力了好久都沒能下的去手。

  他鬆開陸福生的脖頸,道:“你贏了。我殺不了你。以後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再妄想離開。我說過我對你已經有興趣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使什麼花招鉤我的胃口。你只須乖乖聽話侍奉左右,只要你侍奉得好,取悅了我,以後必然衣食無憂。這個時候,又有錢,又有勢,能不嫌你髒,又肯納你為妾的人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個了。你不應該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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