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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福生不敢看他,垂著眸“嗯”了一聲。

  沈子忱收好棋子,把那一盒黑子遞給陸福生:“你先下,如果輸了,還要罰你!”

  陸福生盡了全力,這一局果真殺的他片甲不留。

  沈子忱大喜,竟比他自己勝了都高興幾分。沈子忱又拉住陸福生的手:“福生,待會兒幫我個忙。你若辦得好,我會賞你!”

  陸福生點點頭。

  等到申時三刻趙諧成為沈夫人診過脈來書房找沈子忱時,陸福生才知沈子忱要她幫什麼忙。

  趙諧成不過剛進書房沈子忱就迎了上來:“襄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趙諧成只覺脊背有些發涼,暗暗打了個寒噤:“哪有一日?多不過半日。”

  趙諧成看看羅漢床上安坐的陸福生輕笑了下,陸福生急忙起身行禮,卻叫沈子忱攔住:“今時不同往日。福生,你可不能動不動就行禮了。”

  陸福生已有四個月的身孕,腰身要比其他懷孕四個月的婦人更明顯一些。她的四肢依舊纖細,唯獨肚子鼓囊囊的往外突,如今已是連腰帶都系不上了。

  這是自年前趙諧成替陸福生診出有孕之後二人第一次見面。當時陸福生還欲隱瞞這孩子的存在,求他別告訴沈子忱。可瞧陸福生現在的模樣,以及沈子忱如今與當時態度的千差萬別。趙諧成已知是陸福生是瞞不下去了。

  趙諧成仍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故作驚訝:“福生姑娘這是有孕了麼?恭喜恭喜,斯年你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

  沈子忱一提到這個孩子就喜不自勝:“謝謝,謝謝。”

  沈子忱請趙諧成落座,自己卻陪著陸福生坐在另一側:“趙襄和,小爺不跟你打了!我今兒新收了福生做徒弟,就讓我徒兒跟你打!”

  趙諧成笑了笑不予置否,陸福生依舊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趙諧成道:“斯年要姑娘過來做先鋒,姑娘的實力必定不容小覷。如今是故意示弱,誘敵深入麼?”

  陸福生揚揚頭卻笑了。

  二人對戰了一個多時辰,陸福生險勝。沈子忱看著棋盤哈哈大笑,若不是礙著陸福生還有孩子,只怕當時就會抱著她在房間裡轉上兩圈。

  沈子忱緊緊摟住陸福生,笑道:“一雪前恥啊!”

  趙諧成道:“趙某願賭服輸,姑娘有什麼要求要趙某做的?姑娘提出來,趙某自當竭力。”

  陸福生搖搖頭:“妾沒有什麼要求可提的。”

  沈子忱急忙說道:“別介,福生!這要求是一定要提的。之前我跟襄和打了賭,二人對弈,輸者要無前提答應贏者一個要求,只要對方能做到,問題不拘。你知道能要來他的一個要求有多難麼?這些年他給我提的都是曠世奇珍,絕世孤本之類刁專的沒有辦法的要求。好不容易能有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趙諧成道:“福生姑娘可隨意提出一個條件,只要趙某做得到的,必盡力而為。”

  沈子忱也在旁邊一邊勸陸福生一邊拆台:“是啊,福生。你只管提要求就是了。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教他殺人放火他也做不來,有什麼不能提的!”

  陸福生扭頭看了看沈子忱:“公子,妾實在沒什麼可提的。要不然,公子替妾提好了。”

  沈子忱搖搖頭:“不行,這是你自己贏來的,我怎能跟你搶?”

  陸福生又問了問趙諧成:“現在就可以提麼?”

  趙諧成道:“當然。什麼時候都可以提。”

  陸福生小心翼翼地說道:“妾的要求是… …妾想要一千兩白銀。”

  趙諧成愣了一下:“一千兩白銀?只是這樣嗎?福生姑娘,有趙某的一個要求,可不是僅僅只能要一千兩銀子而已。姑娘確定嗎?”

  陸福生想了想:“這樣啊。那,妾要兩千兩白銀好不好?”

  趙諧成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解下腰間的玉墜遞給陸福生:“趙某這裡有一塊玉佩,是正經的和田羊脂白玉。品相和質地都還行,個頭也不算很小。市價兩千兩不止。”

  沈子忱卻有些狐疑:“福生,你要這麼多銀子幹嘛?”

  陸福生怯生生地看了沈子忱一眼,又把那塊玉推還到趙諧成面前:“妾不要了。”

  沈子忱按住陸福生的手,說道:“我又沒說不許你要。這是你應得的,你若想要,收著便是。”

  陸福生這才重新拿起那塊玉佩,很謹慎地攏在袖中。

  趙諧成是戊時正備車離開的。天已黑透,雖是夜色冥迷,可未過小年,新年的氣息還未完全消散,街道上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陸福生就在後門的門口等著,趙溫駕著車,見到陸福生還特意打了生招呼,陸福生卻擺手示意他停下。趙溫拉緊韁繩停下馬車,趙諧成掀開車簾喚了他一聲:“趙溫,怎麼了?”

  趙溫道:“公子,是福生姑娘。”

  趙諧成下了車,看到陸福生一路小跑過來,腳步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趙諧成道:“姑娘慢些,如今姑娘是兩個人,摔到了可怎麼得了。”

  陸福生走到他面前,摸摸肚子又紅了臉。

  趙諧成問道:“姑娘趕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斯年呢?他怎麼沒陪著你?”

  陸福生道:“夫人喚世子過去,妾這才得空出來。妾來找趙公子,是有是相求。”說著陸福生竟從袖中拿出一塊玉石跪倒在趙諧成面前。

  趙諧成急忙拉她:“姑娘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怎麼便跪在這裡?姑娘肚子裡還有孩子,這樣對孩子也不好。”

  陸福生起身,把那塊玉塞進趙諧成的手裡,趙諧成拿著玉一臉疑惑地看著福生。

  陸福生咬了咬嘴唇:“妾想求公子幫妾一個忙。妾想了好久,除了公子,怕是沒人肯幫妾了。”

  趙諧成看了看手中的玉,略有些疑惑:“什麼忙?方才在下要姑娘提要求的時候姑娘為何不提出來---姑娘是不想斯年聽到?”

  陸福生點點頭:“妾是賤籍出身,本就被他們瞧不起。若是照實與他們說,他們也不見得肯幫我。”

  趙諧成道:“姑娘請說,若趙某辦得到,必定會幫忙。”

  陸福生道:“妾在和笙坊的時候曾經有兩個姐妹,一個叫薇兒,一個叫申琳。她們平素對妾很是很照顧。妾曾說,若是有一朝妾發達了,必定會回去贖她們出來。如今妾雖未發達,至少衣食無虞。妾不忍她們受苦,想贖她們出來。公子說那塊玉值兩千兩銀子不止,能不能用那塊玉把妾的那兩位姐妹贖出來?妾的那兩位姐妹都不紅,贖身的銀子想必不會很貴。若是能餘下一些,那就權當妾給公子的報酬。妾也知道趙公子不稀罕這些,可……可妾只有這些。”

  趙諧成點點頭:“在下懂得姑娘的意思了。姑娘是想要在下幫你把兩位舊友贖出來是吧?若是玉賣了,贖完姑娘的朋友還有餘,在下就為姑娘的朋友購置幾畝田地,或者盤下一間鋪子留給姑娘的朋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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