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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諧成怔了一下。願為自己以性命養蠱?他趙諧成何德何能竟讓旁人為他獻出性命?可是她肯獻,他卻未必能受。

  趙諧成伸手扶趙婉,和聲道:“婉兒,我救你性命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並不是為了有一天讓你用你的性命去換我的性命。還有那陸姑娘,我們口口聲聲說自已救了她的命,為了她以後能好好生活強留她在身邊。結果我們只是算計她的長生蠱,想著法子害人家的性命。這種事情我怎麼做的出來?”

  趙婉不肯起身,還欲再言,趙諧成卻道:“別再說了。等陸姑娘醒了給她五十兩銀子要她離開。若是你執意要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她留下,你走。”

  語罷,趙諧成便甩袖離開。

  陸福生再醒來時已是午後。陸福生剛撥開幃帳,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頭便走了過來,笑道:“陸姑娘醒了啊,奴婢已經侯了姑娘多時了,趙婉姐姐說您一醒就讓奴婢去叫她。衣服鞋子都備好了,您先換上吧!”

  陸福生看了一下衣架上的兩套衣服,一套天青色、一套淺緋色,除了顏色樣式都差不多。淺緋色那套顏色和薇兒給她的那件很相近,不過看光澤和繡工,質地應該好很多。

  那丫頭瞧著陸福生的目光就把那件淺緋色的的摘了下來,道:“陸姑娘,要穿這件麼?”

  那人□□她時她穿得就是這個顏色的衣服。那時她躺在他身下,淺緋色的衣衫被他一把扯壞,後來有血流到衣服上,淺緋色的衣服變成暗紅。這記憶真的太不美好,陸福生現在想想那時的場景汗毛仍然可以豎起來。

  陸福生沉著臉搖搖頭:“我討厭這個顏色。”

  丫頭“哦!”了一聲就把天青色的那件摘了下來。她湊過去就準備解陸福生的衣裳伺候陸福生更衣,陸福生起身躲開,道:“我不習慣有人伺候,你出去吧。我自己穿就可以。”

  丫頭笑道:“姑娘整整一天都沒有吃飯,奴婢就先去知會趙婉姐姐為陸姑娘準備飯菜。還請姑娘快些更衣。”

  陸福生看著丫頭離開才準備換衣服。她摸了下這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蜀錦,似乎比那趙婉身上的衣服都要貴重幾分。陸福生自六歲以後就再沒穿過這種料子的衣服了。

  之前在江陵的時侯逢年過節娘也會扯幾尺布給她做新衣服,不過大多是棉麻料子,鮮有絲綢的。後來到了戲班子裡,瞿庭東不關心這些小事,無暇給她置辦衣服,她便總是撿師姐們的舊衣服穿。

  那個趙諧成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初相識便如此厚待她?

  陸福生剛更衣梳妝好趙婉就端著飯菜過來了。陸福生略施一禮便坐在桌前動筷,趙婉就在一旁候著,時不時給陸福生介紹菜品,有時還給她講一些趙諧成之前的趣事。陸祥雲自小便教陸福生食不言寢不語,因此陸福生只是自顧自地吃,雖聽著,卻不搭腔。

  陸福生吃相文雅,雖一天未進食卻仍細嚼慢咽,杯盤不響。趙婉有些驚異,那種地方出身的女人怎麼會有這般教養?轉念一想,身上能有長生蠱的人出身必定平凡不了,或許是天生貴氣。

  陸福生吃過飯趙婉才道:“陸姑娘的東西奴婢已經收拾好了。公子說陸姑娘的身子已然大好,是該離去的時候了。公子憐姑娘孤苦,特贈姑娘五十兩銀子花用。公子還說,姑娘午時定會醒來,就算再吃一頓飯天色也還早,還請姑娘早些離府。”

  陸福生倒吃了一驚。趙婉剛剛處處說趙諧成的好,顯然是想要她留下來。可又給她錢要她離開是什麼意思?那趙公子若一心留她,陸福生恐怕還會有幾分防備不肯留下,可他卻趕她走,這樣卻教陸福生篤定他不是惡人。

  陸福生想了想,問道:“那我臨走能不能再見一眼趙公子,給他道個別?”

  趙婉倒似很興奮似的,興沖沖地應下,馬上就跑過去稟報趙諧成。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引她去見趙諧成。

  ☆、身世

  第十四章:身世

  趙諧成在大廳候她,當時正巧趙諧成還有客人在。陸福生剛進廳門就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纏著趙諧成撒嬌,那女孩聽到福生的腳步聲,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彎了彎,笑著問趙諧成:“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啊?”

  陸福生仔細瞧了那女孩一眼,模樣甚是嬌俏明艷。

  趙諧道:“這位是陸姑娘,府上的客人。”說著又對陸福生介紹了下那姑娘:“這是舍妹翦秋。”

  陸福生曲身施禮道:“趙姑娘萬福。趙公子萬福。”

  趙翦秋半跪在羅漢床的一側,正趴在炕桌扯趙諧成的袖子撒嬌。聞言愣了一下,她也不起身,隨口道:“陸姐姐也萬福。”

  趙諧成推了下趙翦秋,自己也起身朝陸福生施了一禮。

  趙翦秋見哥哥莊重成這個樣子,不得不也起身下來,曲身向陸福生回了一禮。施完禮,她又坐回羅漢床上扯趙諧成的袖子:“哥哥,哥哥!這位陸姑娘和你之前撿回來的那些客人不一樣哦!既知禮又漂亮,不會是哥哥給翦秋找的嫂嫂吧?”

  陸福生羞的滿臉通紅,還是趙諧成咳了聲,說道:“小丫頭胡說什麼?陸姑娘是府上的客人,怎能叫你這張嘴任意輕薄?越學越像你姐姐了!你趕緊走吧!找你大姐玩去!”

  趙翦秋道:“胡說!我這麼聰明懂事善良可愛,怎麼會像姐姐那個惡霸?姐姐給哥哥罰了面壁,這會兒估計正不痛快呢,我才不平白給她出氣。翦秋就喜歡跟哥哥在一起。你跟陸姐姐說你們的,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

  趙諧成瞧了一眼趙翦秋,眸中儘是寵溺和無奈,說道:“家裡就數你小,就數你任性,父親都沒你說一不二!你願意留,誰敢趕你?”

  趙翦秋道:“別這樣說嘛!翦秋其實也很乖的。”

  趙諧成瞧了一眼陸福生問道:“陸姑娘,我不是吩咐趙婉給你銀子送你離開的麼?姑娘還有什麼事麼?”

  陸福生本來是想跟趙諧成道個別,謝過他的救命之恩然後就離開的。可是陸福生不知怎麼地忽然就覺得這個人可能跟瞿庭東不一樣,或許可以信任。

  陸福生糾結了一下,還是跪倒在趙諧成面前:“趙公子救妾於危難,妾感激不盡。本不應該得寸進尺,但是公子若要趕妾離開,妾可能明天就橫死街頭,那公子今日救妾可就是白救了。還請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留下妾吧。”

  趙翦秋在一旁起鬨:“陸姑娘莫不是要以身相許?這樣也好,既還了哥哥的救命之恩,又可以讓哥哥救你一生一世。”

  趙諧成喝道:“翦秋,不許胡說!”

  趙翦秋反倒教育他:“誒!哥哥!嫂子也去了五六年了。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這麼老大不小的漢子,娶個媳婦也是眼前的事兒……”

  陸福生叩了一頭,道:“妾無此意。妾願為奴為婢侍候公子,斷然不敢覬覦公子妻妾之位。妾讀過書,識得字,通算學,會針黹,琴瑟琵琶、笛子笙蕭也都懂一些。妾別無他求,只求安身立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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