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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浮生沉沉


  作者:成謹言

  文案

  作者微博@成謹言

  作者最喜十章以內取人貞操,純情少女勿入。復仇文,虐多甜少。玻璃心勿入。屯稿已肥,作者不死,絕不斷更。歡迎考據癖。作者臉皮極厚,非常耐罵!歡迎來評!

  以下為文章正式裝逼版文案:


  十年前,她是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他是朝中大將的嫡長公子。姻盟既定,都道佳偶天成;


  十年後,她是章台煙花地的下賤娼婦,他是一方節度使的矜貴世子。紅袖添香,卻已是他家嬌女。


  經年之後,已是相見不相識。


  他遭人暗算,身中相思蠱被送入青樓,她以處子身為其解蠱。相思蠱解,他卻又種相思。


  她別有良人,本欲攜手一生,卻被他巧取豪奪。窮途末路之時,她只能甘心為他婢妾,曲意逢迎侍奉在側。


  情深未滿,此恨已極。沉沉浮生,終歸於盡。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皚,沈子忱 ┃ 配角:趙諧成,林初夏 ┃ 其它:成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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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成成的新文《吐槽大師》也正在更新,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過去看看。


  第一章:引子

  仲秋天氣轉涼,庭院中金桂已落芳草漸萎,只有幾棵楓樹還紅著,乍一看竟如同春花一般開了滿樹,颯颯西風襲來,吹了一地都是。陸福生端著木盆來到井邊坐下,看著滿地殘紅不免唏噓,不過幾日,如何院景便凋零至此?

  陸福生三年前剛來到和笙坊大約就是這個時節。


  那時剛過了中秋節,他們的師傅拐了戲班班主的夫人私奔,這對亡命鴛鴦捲走了班主所有的錢。班主找了幾日沒有找著人,氣得發瘋,只好要亡他們幾個徒兒的命。


  班主杖責了他們師兄妹幾個,之後男孩子全都送到了宮裡,女孩子全都賣到了妓院。男為奴,女為娼,都是聲名狼藉斷子絕孫的勾當。班主雖是下九流出身,卻十分崇信佛祖,造這樣的孽,居然也不怕損及陰騭。想來是真的恨他們恨到牙痒痒,巴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恨得連佛祖也顧不上了。


  班主是個五十餘歲的老男人。因為是戲子,又是演旦角的,平素也沒有留過鬍子,身材瘦弱,舉動女里女氣搖曳生姿。再加上班主懼內,因此一向給人很和善的印象。可是畢竟老了。人一瘦,就顯得皮肉鬆弛,滿臉軟肉皺巴巴的,像湖裡漾起的漣漪。偏偏年輕時又是個角兒,用慣了鉛粉,白麻布一般的臉上早早生了老年斑,像是漣漪上的浮萍,越發顯得形容猥瑣。班主夫人是青樓出身,正當花信之年,焉能守在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身邊一輩子?因此就偷偷勾搭上戲班子裡年輕俊朗的樂師私奔了。


  班主親自捆了陸福生和她的師妹薇兒到了青州城裡最大的妓院和笙坊,戲班子出來的女孩子長得都很標緻,老鴇給的價錢很可觀。班主數著錢的時候不無憐憫的看著她們:“你們也別怪老子。都是你們師傅造的孽,總得有人負責。老子也知道不關你們的事,可是你們師傅既能把你們二人舍下,自是沒顧你們的死活。我一個外人,要是比你們師傅待你們都好這不可能。你們要怪,就怪你們那授業恩師吧!”

  送走班主。和笙坊的老鴇王媽媽用打量器物的目光打量她們姐妹兩個,看了半晌,掩嘴笑道:“姑奶奶為了買下你們這對並蒂蓮可下了血本了,五百兩銀子,姑奶奶自己吃喝一輩子也花不完啊!”

  陸福生那時已經十三歲了,妓院是幹什麼的她怎會不知道?她的手心涼涼的,雙腿一直在發抖。明明自己怕的要死,她卻拉住了師妹薇兒的手細心安慰:“薇兒不怕,師姐在。”薇兒什麼都不懂,傻乎乎的捏她的手心:“師姐,家裡的月餅還沒有吃完,我給你和師傅一人留了兩個。師傅什麼時侯才回來?”

  傻姑娘,他不要你了!因為他你被人賣了!都到這個時侯了,你竟然還想著他?

  話到嘴邊,陸福生又咽了下去。她們的人生鮮血淋漓,何必由她提前撕開那層皮肉呢?這三年來她們經歷的所有欺辱踐踏還不夠有說服力麼?

  陸福生幾日前剛挨過鞭子,傷還沒有好利索,這幾日分外不耐煩敷衍人。薇兒正在房裡接客,房間裡觥籌交錯嘻戲調笑,滿滿都是***輕佻。陸福生受不了,索性抱了髒衣服出來洗,離他們遠遠的。


  後院清淨,鮮少有人來,靠門的位置有個井台,此時正好有一個娘姨正搖著轆轤上曲柄提水。娘姨很瘦,搖那曲柄搖的很艱難,水桶上來的時候娘姨搖搖晃晃幾欲跌倒。陸福生急忙過去幫忙。


  陸福生幫著她提了好幾桶水,與她一同坐在台階上洗衣服。娘姨見她為人不錯,咧著嘴跟她攀談:“姑娘的力氣可真大。”

  陸福生也微微一笑:“平素做慣了粗活,都習慣了。”

  娘姨揉著衣裳扭過頭看她:“我是新來的。家裡遭了災,男人摔傷了腿,孩子又小。聽說坊里招打雜的,這才臨時過來幫幾天忙。姑娘是媽媽買下的,還是同我一樣臨時打雜的?”

  陸福生仍是埋頭洗衣服:“買下的。”

  娘姨“哦”了一聲,又問道:“姑娘進來之前是幹嘛的?”

  陸福生沉吟半晌沒有說話,娘姨輕聲笑笑,卻道:“不用姑娘說,讓我猜猜好了。能被買到這裡的姑娘,出身無非就是那麼幾種,相差無幾的。”

  陸福生洗的都是自己的粗布衣裳,衣裳洗了好幾水還是硬,背後的傷還沒有痊癒,粗礪的布幾乎讓那些剛長好的傷口再次鮮血淋漓。陸福生拿著搗衣杵用力捶打著砧板上的衣服,“梆梆梆”的聲音不絕於耳。陸福生拭了下額頭上的汗,抬眸看了娘姨一眼,笑道:“好啊,那娘姨不妨猜一下。”

  娘姨道:“你爹是個賭鬼。輸了錢便典了你娘,扔了你弟妹,又把你賣到了這裡。是不是?”

  陸福生搖了搖頭:“我爹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娘六年前也死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娘姨又道:“姑娘的爹娘死的都早,可瞧姑娘言語,也是受過正經教養的。姑娘一定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主子家失了勢,或者是主子不喜歡你才把你賣到這裡的。”

  陸福生只得笑道:“我來這和笙坊三四年了,怎麼可能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丫鬟?娘姨您又猜錯了。”

  娘姨嘟噥道:“又錯了啊?那我得好好想想了……是怎麼回事呢?不管是什麼人家,家裡人若是有一點法子也不會將女兒送到這種地方……”娘姨突然間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人牙子偷來的孩子,轉了幾手,繼父不喜歡你才將你賣了的?”

  陸福生細想了一下終於沒有否認:“這次娘姨確實說對了一半。我爹死後娘就帶著我改嫁了。我繼父不喜歡我,但顧及著我娘,對我還可以。前幾年鄂中洪災,我娘和繼父都死了。嫡母要將我賣到妓院,是我師傅救下了我。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我還是回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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