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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話,邵景軒轉身而去,把丁驍氣得乾瞪眼,還拿他沒辦法,丁驍到底還是個軍官,顧著面子也不可能去跟他打一架,再說了,靠拳頭打退情敵,那算什麼本事。

  回到病房裡,丁驍剝桔子給姥姥吃,比伺候他爺爺奶奶還盡心,姥姥長姥姥短的嘴甜,哄得老太太喜笑顏開。

  “還是大丁子懂事,知道買東西給我吃,不像小白,每次來就知道扔錢給我,從來不知道孝敬老人並不在錢上。”姥姥故意表揚丁驍。

  丁驍很高興,告訴姥姥,他把別人送給他爸的野山參和鹿茸都拿來了,讓孟家人拿回去燉雞給姥姥補身體。

  姥姥把丁驍又一頓夸之後,忽然話鋒一轉,“孩子,你跟妞子實在過不到一塊兒就離了吧,找個更稱你心意的,你過得好,妞子心裡也高興,年紀輕輕的,也不一定非得綁在一起受罪。”

  丁驍心裡一驚,一向最支持他的姥姥怎麼忽然轉變了態度,難道是雲槿跟她說了什麼?

  姥姥暗中察言觀色,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會顯山露水,“你倆分居都兩年了,妞子真要是想回頭早就回頭了,她什麼脾氣我知道,你但凡給她點甜頭,她不會不記你的好,既然她鐵了心不想跟你過下去,你還是早點拿主意,別再拖了,拖長了對兒子也不好。”

  薑還是老的辣,幾句話說得丁驍心裡苦死了,別人說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孟家上下最疼他最支持他的姥姥說的,姥姥都對他和雲槿的婚姻失望了,他再掙扎,又有什麼意義呢?

  才被情敵挫敗,又遭親人背棄,丁驍真想大哭一場,可他是男人,當著老太太的面哭哭啼啼也不像個樣子,尤其老太太還是因病臥床,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裡咽。

  當一個男人學會忍耐,那麼他才真正開始成熟。

  丁驍現在正處於成熟的邊緣,他越來越感到,自己對掌控和雲槿的婚姻力不從心,不是他不想努力,而是雲槿總能用他猜不到摸不透的方式疏遠兩人之間的關係。

  看著外孫女婿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走了,姥姥心裡直得意,小子,你姥姥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第51章

  丁驍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上轉,鍾奕銘的電話不遲不早的打了過來。

  “晚上有約嗎,沒有的話,到我家來吃飯吧,我讓梅朵準備幾個菜。”鍾奕銘邀請丁驍去他們家吃飯。

  丁驍對他的忽然邀請很是意外,雖說以前他倆沒少去對方家裡蹭飯,可那都是在婚前,如今各自有家,再也沒有去對方的小家裡蹭過飯,要是平時,他肯定不會辜負朋友的美意,可這時候,他真提不起精神去別人家吃飯,推辭,“那麼客氣幹嘛,我今兒沒什麼心情去你家,我媽讓我早點回家。”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李阿姨的話了?嗨,直說了吧,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今天是你的陽曆生日啊。”鍾奕銘道出邀請他的用意。

  丁驍一算,可不真真是他陽曆生日,他們家一向過陰曆過慣了,陽曆生日不會特別慶祝。

  發小兒就是髮小兒,哪怕全世界都指責他,覺得他不好,起碼還有個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永遠關心他,記得他生日,丁驍鼻子酸酸的,從沒像此刻這樣覺得朋友如此珍貴。

  過完了生日,他就三十歲了,而立之年,結了一次婚,又鬧了一次離婚,雖然落了個胖兒子,可他總覺得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丁驍開車去鍾奕銘家,一肚子的苦水找個人倒倒也好,這麼多年的交情,跟別人不能說不想說的話,跟哥們兒說說,他不會笑話他。

  鍾奕銘的小家收拾的很不錯,乾淨又溫馨,他的漂亮女朋友梅朵的廚藝就更不錯了,而且還溫柔體貼,這一頓飯吃的色香味俱全不說,氣氛也很融洽。

  “你家有啤酒嗎,我想喝點酒。”丁驍忽然道。梅朵看了鍾奕銘一眼,鍾奕銘道:“有是有,但你開車來的,不能給你喝,下回帶司機出來的時候,你再喝。”

  “我想喝酒!”丁驍大聲嚷嚷。

  鍾奕銘莞爾一笑,“朵朵,你說給不給他喝?”“不給。”梅朵堅定地說。

  酒後駕車多危險啊,為了丁驍的安全,也不能給他喝酒。鍾奕銘向丁驍聳聳肩,“你聽到了吧,我家女王說不給喝,我也沒辦法,我受她領導。”

  丁驍瞪著鍾奕銘,鍾奕銘不理他,只顧低著頭品嘗他媳婦精湛的廚藝。

  飯後,鍾奕銘主動去廚房刷碗,梅朵在一旁榨果汁。

  丁驍在客廳里瞅著鍾奕銘的背影,見他穿著圍裙一副忙碌卻又自在的樣子,心說,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見到鍾小騷做家務,他一個含著金匙出生的大少爺,竟然在廚房裡老老實實的刷碗,梅朵真是有兩下子。

  看到鍾奕銘洗乾淨碗,梅朵拿起毛巾替他擦乾了手,往他的手上抹護手霜,“洗潔精傷手,抹點護手霜。”她們家這位大少爺幹完家務之後喜歡別人哄他,她對他脾氣摸的一清二楚,不時的獎勵他個胡蘿蔔,讓他能繼續往前走。

  “所以你看我多自覺,傷手的活兒我都主動包圓。”鍾奕銘笑著調侃。

  梅朵笑著拍拍他的臉,對他像對小孩兒:“你得了吧,又自吹自擂了,我不知說了多少回,才讓你養成了洗碗的習慣,你就甭得瑟了。”

  丁驍並沒有聽見他倆在說什麼,卻見他倆嘀嘀咕咕,臉上還都帶著笑,心裡好生沒趣,人家小倆口都能處得親親熱熱,只有他和雲槿,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沒經過深入交往就早早結婚的弊端,到此時凸顯無疑。

  看到丁驍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梅朵端著兩杯果汁過來,放到他面前,“你跟奕銘在客廳里聊聊,我去書房工作,就不陪你們了。”“沒事兒,你去忙。”丁驍跟梅朵笑笑。

  鍾奕銘從廚房過來,手裡還拿著個花花綠綠的袋子,往丁驍面前一丟。丁驍一看,居然是一包蘭花豆,驚喜笑道:“這是你買的?我都好久沒吃蘭花豆兒了。”

  “約你來吃飯之前,我讓梅朵去超市買菜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一袋。”鍾奕銘坐在沙發上,愜意把手放在腦後,打開電視看體育頻道。

  丁驍一邊吃豆兒,一邊開始他的長篇大論,把他這一下午受的委屈一股腦兒全告訴鍾奕銘。

  鍾奕銘一直沒怎麼說話,腦子裡卻在思考,丁驍這還是舍不下孟雲槿啊,不然以他懶散隨意的性子,不至於這麼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丁驍以前是最怕麻煩的一個人,最不喜歡參與亂局,可他如今身陷離婚鬥爭不能自拔,可見雲槿在他心裡分量之重。

  “你這些話,為什麼不找她說呢?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還是當面鑼對面鼓的說一下更合適,不然的話,其中的誤會很難說清楚,時間久了,就算知道是誤會,心情也變了。”鍾奕銘很聰明的點明了他倆之前曖昧不清關係的要害。

  丁驍嘆了口氣,“我是心裡太難受了,想找個人聊聊,要不咱們換別的話題吧,說這些我心裡煩,也壞了你心情。”

  “別說這話,咱倆誰跟誰,我那時不也經常找你訴苦出主意麼,但你這事兒吧,我還真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因為我的意見我以前也說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鍾奕銘以前就不贊成丁驍這樣拖著不離婚。

  “是是是,你們都這麼說,可我挺愛她的,我不想跟她分開,也不想跟我兒子分開。”丁驍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承認內心的感情。

  鍾奕銘嘴角一挑,乾笑著哼哼兩聲,“是嗎,可是很顯然你這番表白已經打動不了她了,真男人不在嘴上打動女人,靠的是行動來征服,你有信心你就去她那裡衝鋒陷陣啊,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她現在拒絕跟我對話,看到我就跟仇人似地,而且就連她姥姥現在也不向著我了,讓我跟她外孫女兒離婚,你說糟心不糟心。”

  失去了姥姥這個堅固的聯盟,丁驍覺得自己的城池坍塌了一半,已經面臨收拾家當掃地出門的邊緣。

  “那雲槿有沒有跟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對你深惡痛絕呢?上回丁爺爺去世,我看她在你家陪著丁奶奶,不是挺好的麼,我還以為你倆已經和好了。”鍾奕銘也看不明白了。

  丁驍道:“誰知道啊,我就是搞不明白才憋屈,她又不跟我說。而且,你知道嗎,她還給我往家裡領了一個第三者,是個骨科醫生,她姥姥住院,就是找那個醫生給看的。”

  “什麼什麼?你倆還沒辦手續,她就在外面找男人了?那你還跟她客氣什麼,早離早好,這不是家庭內部矛盾,簡直就是道德問題,我乾兒子堅決不能給她帶,後爹壞著呢,背地裡打孩子罵孩子也說不定。”

  鍾奕銘一聽說雲槿背著丁驍又找了個醫生,頓時義憤填膺起來,哪有這樣的,婚還沒離呢,就開始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我就恨她這一點,什麼都是背地裡張羅,不放在明面上,不跟我商量,等她自己做出決定了,就把結論往我面前一放,讓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丁驍苦惱的抓頭髮,可惜他頭髮短,抓也抓不住。

  “哧,女的都這樣,就我家這位——”鍾奕銘指了指書房的門,“她以前也喜歡自作主張,不跟我商量,她比雲槿更絕,她不想跟我好了,趁我不在國內跑得無影無蹤,我費了好些工夫,把北京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她,後來才知道,人家跑上海去了。”

  丁驍笑起來,可是笑過之後,又覺得苦澀,看起來圓滿的一對,誰又知道人家背後經歷過多少艱辛曲折,經歷過多少痛苦掙扎?

  鍾奕銘此時還在離家出走中,鍾家人一直不同意他和梅朵在一起,他是拋下一切才換來眼前幸福的,可誰又知道,這種短暫的幸福能維持多久?

  “丁驍,如果你還想挽回自己的家,那你就去找雲槿談談,實在話不投機,就乾脆點把婚離了,憑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鍾奕銘從男人的角度出發勸丁驍,困獸猶鬥不是長久之計,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

  “可她是我兒子的媽呀,我離不開他們娘兒倆,我跟雲槿沒鬧離婚的時候,過的還是挺滿意的,我不想找別人,我就想跟她一起帶著兒子過日子。”丁驍心裡,雲槿是他唯一的老婆,別人不能取代。

  鍾奕銘捶他一拳,“看不出來你還挺痴情,什麼時候轉了性了?”

  丁驍托腮看他,“沒你痴情,你都痴情的跟著灰姑娘離家出走了,我是心累,想有個溫暖的家庭過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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