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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世上最可怕的高手,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要了天夏無笛的命!

  殺氣像寒風一樣鑽入皮膚,天夏無笛冷得渾身打顫,那些刀劍在一瞬間逼到了她身前,她看到了刀劍的銀光,卻看不到快刀快劍。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在死亡面前奮力抗爭是沒有用的,還不如享受死亡。

  快刀快劍卻沒割破她的喉嚨,因為在它們距離她咽喉只有三寸的時候,它們被削斷了。

  能一瞬間削斷高手們的武器,這要麼是利如金剛的風,要麼是快若閃電的劍。

  風無聲無息,去向未知,救下她的,當然只能是去向可掌控的劍。

  劍無情,人卻多情。

  莊劍遲就在她面前,像巍峨偉大的高山,又像千年不倒的巨牆,為她擋下血雨腥風。

  她怔愕地望著不應在這時候出現的莊劍遲:“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莊劍遲沒有說話。他手裡握著劍,劍是凡鐵,但在他手裡就是絕世寶劍,他的劍快、狠、准,劍下從沒失手,不到半炷香,那些人都倒在他的腳下,如同戰敗的俘虜,屈辱、狼狽。

  他孤傲地收起劍,一眼都不看腳下的“螻蟻們”,抱著天夏無笛離開。

  他們來到了安全的地方,莊劍遲放開天夏無笛,收起劍,無言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這不是普通的一眼,是一個男人在看著心愛女人受到委屈時才有的眼神,心疼、擔憂、難受以及無法表達的痛苦,天夏無笛第一次在莊劍遲平靜無波的眼裡看到那麼多情緒,如果在這時候,她還讓他離開,那她真是無情無義了。

  她抓住了莊劍遲的手,在她意識到自己做什麼之前,她說話了:“你別走啊。”

  莊劍遲身體一震,他握劍的手很穩,劍卻在顫抖,他在緊張,出口的話帶著一點不敢相信的顫抖:“你留下我?”

  不是高高在上的“本座”,而是“我”,這意味著他將她視為平等的人對待。

  “我……”千言萬語到嘴邊都不知怎麼說,天夏無笛思緒很亂,這個高傲的男人被她傷了心和自尊,理應丟下她,從此跟她江湖不見,卻在她出事時,第一時間出現救下她,她對此是感動的,可是除此之外呢,難道就沒有別的情感?

  有的,她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對他這段時間以來的付出,她感激、感動,也心動。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一個男人的追求,她也不例外,尤其是這一個會關心自己的男人,雖然他不善言辭了一些。

  “什麼?”莊劍遲回過頭,眼神里流露出豐富的情感,如果能讀得懂,你會發現這情感稱之為“期待”。

  天夏無笛尷尬地撓撓臉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很拙劣的話:“呃,我很感謝你今晚來救我。”

  “舉手之勞。”莊劍遲眼裡的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幸好還沒熄滅,天夏無笛及時道:“那個,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一起過?”

  莊劍遲雙眼一亮:“好。”

  正月十五,這是一個熱鬧的日子,熱鬧的日子就少不了愛熱鬧的人。

  莊劍遲不是愛熱鬧的人,天夏無笛卻是。

  她很少過節,過節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但如果多了陪她過節的人,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形式了。

  這是很值得紀念的節日。

  天夏無笛大概這輩子是第一次這麼開心地過節,她甩開了自己的形象,拉著莊劍遲的手跑遍大街小巷,吃遍好吃的,玩遍有意思的玩意,最後她開心的腳步停在了河邊。

  放河燈,是傳統,也是寄託願望的方式。

  她只在小的時候放過一次,後來雙親過世後,就少了能陪她放河燈的人,也少了寄託的願望。

  她是懶人,懶得寄託願望,所以她的河燈上沒寫任何字,她只是單純地想體驗一下久違的感覺而已。

  莊劍遲卻不是懶人,他有他的願望,他寫下願望,將河燈放入河中,隨著流動的河水飄向遠方。他在看著她的笑臉,笑如燦桃,美得無法用他稀少的詞彙量形容。他下意識伸出了手,輕輕幫她拂去碎亂的發。

  她一愣,沒有避開,臉上反而難得地染上一抹紅暈。

  於是莊劍遲更放大了膽,指尖接觸她肌膚的地方越來越多,直至手掌貼在她臉上,撫摸她的臉頰。

  她的臉更紅,羞澀地看向別處,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口。

  莊劍遲的心跳也很快,他的呼吸很沉,他逐漸向天夏無笛靠近、再靠近,只需要再近一點,就能吻上她的唇。

  他猛地被推開。

  他怔愕,她吃驚。

  他想不到自己會被拒絕,她想不到他那麼突然。

  莊劍遲是個高傲的男人,他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都是被捧在高位的王者,他有不容踐踏和拒絕的自尊心,現在他就被再次傷了自尊心。

  他失落地看了天夏無笛一眼,悲傷地走了。

  “莊劍遲……”天夏無笛愕然地伸出手想抓住莊劍遲,這一次,莊劍遲卻沒有回頭也沒有猶豫,在她的手碰上他衣袖前一刻,化作一縷風消失了。

  天夏無笛看著天際的那一抹白,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有預感,這一次,莊劍遲不會再回來了,她要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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