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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麼看著他,就好似見到了現代世界裡那些有威嚴又極富精銳精神男人,時空好似已經蔓延到了一百年以後。

  盛坤將她晾在一般,沒有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虧待,反而讓她生出了滔滔不絕的敬佩之心,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

  那隻機械錶,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在晉國根本就沒有正式流通,必須通過特殊的渠道才能弄到,弄到表背後的價值,比起這隻表還要高些。

  他怎麼就這麼清楚自己會喜歡這隻表呢,端木俞不斷詢問著,這個男人不動聲色洞察別人心思的能力,太可怕了。

  某種程度上,他同某人有些驚人的相似。只不過就地外來講,一個端坐朝堂上最高的位置,一個在地方施展著自己的才幹。

  端木俞覺得自己很魯莽,但是除了魯莽又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他召喚,她就來了。

  最關鍵的,是她覺得,他能夠讓她清醒。

  她身上的優勢,對比起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來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盛坤終於掃視到端木俞的身影,銀白色真絲上衣,領口繫著柔美的蝴蝶結,下面是長裙和平底羊皮小皮鞋,漆黑柔亮的長髮往後編成細細的一股,其餘的全部披散在肩背後,她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像是在全心地望著自己,又像是徹底的魂游天外。

  他有絲納罕,前些日子,這小東西的魚鉤都已經拋出來,也有效的勾住了自己,怎麼就半個月沒有任何消息。

  盛坤揮退技術顧問,一屁股坐到端木俞對面的座位上,給自己斟了一杯冷茶,一口乾光,這才問道:“最近在忙什麼?”

  端木俞回過神來,又是赧然,儘量避開他的直視,盯住紅木的茶几桌面,望著面前茶杯上靜靜漂浮的茶葉:“沒忙什麼呀。”

  實際上她那時也是心神不在,飄蕩在某個國度,經手的事情全沒有特別深的印象,大多是景岳和范先生匯報。

  盛坤起身,彎腰,抬手將端木俞的臉擺正,再坐回去:“看著我說話。”

  放在往常他絕對不會這麼對待一個女人,輕佻的嫌疑太重,但經歷的上次的事情,倒是不再需要這樣的顧忌。

  被盛坤碰過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熱燙,端木俞咬著牙,也許不自覺中咬住了下唇而不自知,極力忍著想要低頭崇拜的心緒正視盛坤。

  盛坤原本想要好好談事情,被她這幅模樣搞的肌肉愈緊,擰眉帶著些嚴厲的口吻道:“仔細跟我說說。”

  說什麼?哦,說這半個月在忙什麼。

  端木俞儘量挑了有印象的說,半個時辰總結得差不多了,不知不覺中又灌了三杯茶,膀胱實在漲得受不了,起身抱歉地詢問他哪裡可以…

  盛坤單腿蹺在另外一條腿上,抿了口茶水,指了個方向。

  恭房也是西式的,地上貼了瓷磚,牆邊還掛了白瓷洗手槽,洗手槽上面還有一面方方正正的木框鏡子,看樣子,也是新近安上來的。

  通水的鐵管也是現在極其少見的,這裡也有。

  她一面驚嘆一面慢慢的洗著手,一道人影站在背後也沒有第一時間發覺。

  盛坤站在她的背後,仍舊擰眉,這女人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態度,他從後伸手,將她的袖子捲起來,勃發的男性氣息噴在頭頂旁。

  他沒有貼住端木俞,卻讓她像是掉進火坑一般想要抽回手腕,盛坤卡住她的手腕,不耐的斜望她一眼,接著便看到手腕上帶的,深棕色錶帶的機械錶。

  盛坤明了,也覺得很自然,便當真摟住端木俞的腰,左手握住她的手腕,食指伸出在表面上慢慢的觸摸了兩下,空氣中神秘的氣流款款流動升騰,緊張到要爆炸一般。

  盛坤在她耳畔問道:“喜歡嗎?”

  端木俞幾乎快要窒息了,他沒吻她,她就已經腿軟到站不住,連忙從他的懷了鑽出來,快步往外走。

  男色如春藥

  盛坤砸了一下唇,踱步走出來,端木俞已經衝到門邊,他低喝道:“站住!”

  這個情形著實讓他困擾了幾分鐘,但是人不能走,先把話說清楚。

  於是他指了指端木俞剛剛坐過的位置,恢復了有禮的模樣,道:“請坐。”

  端木俞完全是有膽子意淫,卻沒有膽子爭取去擁有。

  極致的不安全感,只能化為極致的不在意,這是她一貫的心理機制。

  她想讓自己鎮定,於是將這一套心理機制有效而快速的在全身的血液里流轉一通,忽而放鬆下來(也只是貌似),聳聳肩,對盛坤釋放了一朵可愛俏皮的笑容,坐了回去。

  盛坤低頭抽開茶几下面的抽屜,大喇喇的翻找一通,終於找到一包洋人送的香菸。

  他劃亮火柴,單手蓋住火苗,菸頭湊道橘黃色的火苗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繼而眯眼吐出一條有力的煙圈。

  他換了條腿蹺起,目光凝過來:“對於船政局如今的情況,我想了想,你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我已經跟上面遞了摺子,談了幾條。第一,看上面能不能把漕運的單子,交給我們來做,這樣起碼能保證一定的業務量。第二,開始根據市場調價,精簡程序,降低稅率、水腳等等費用,讓人主動上門。第三,我想將船政局的經營方法改革一番,但是至今沒有找到可以有效執行的方案。”

  端木俞琥珀色的眸子泛出興奮的波光,他已經考慮到了最根本的問題,而且點點都不差。

  他竟然能夠聽進自己的話,這點是端木俞沒有想到的,又要讚揚他的機敏和審慎,又為自己終於起了點作用感到開心。

  盛坤見她笑得太甜,雙頰微微往外鼓出一個弧度,總是勾引人是怎麼回事。

  他看得出端木俞在京城很有背景,有兩個可能,一是某家大人的外室,放出來圈錢,但考慮到她身邊還帶著裙下之臣辦事,何況她同萊尚書親密的交往行為並沒有特別遮掩,這個可能性太低,沒有哪個大人能手忍受這樣的事情,二是,某家大人家中子女,女子不能上朝為官,管不住又有一番幹事業的志向,於是放出來歷練,這樣說倒是行的通。女子也不一定是嫁人才能產生價值,像余老闆這樣的,創造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簡單的嫁人生子,所以並不能用普通意義上的女人標準來衡量,那就更不能以普通意義上的人際交往準則來要求。

  能做大事的人,總要打破一些常規的規則,這是必不可免的。

  損人利己的行為大有人在,利益畢竟有限,想要力爭上遊,就要駁倒曾經的上游。

  但是盛坤目前看到的,和探查到的,余老闆的名聲很好,(除了“女子行事”這條上),一邊滔天的賺錢,帶動產業鏈,一邊做著有利於民生民育的事情。總的來說,很值得一交,她數次表現出對自己有興趣,而他,也有些蠢蠢欲動,為何今天又表現得這般的…

  盛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彈掉菸灰,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余老闆,不知你有何更好的建議和想法。”

  端木俞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多少水都解不了渴的唇瓣,道:“調價,是要調到什麼程度呢?如果緊緊是跟外商持平,不見得有優勢,因為商人不見得信任官府,反而更信任洋人簽訂的合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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