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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娘在旁邊說,“打身上,打壞臉了不知里正會不會說我們。”

  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梨花身上,梨花不鬆口,這副爛魚模樣讓寶根夫婦更加生氣,她娘找來一根又尖又細的竹條,不停地朝梨花身上亂戳,梨花受不了疼,開始扭動,寶根也說,“你不說也沒關係,一會兒讓你娘接了你的尿往山上撒,那些狐孩肯定順著味道就下來了,最近村里孩子生得又快又多,想來你生一隻狐狸也要不了多久,現在只怕又有幾窩小狐了吧,即便你的尿引不來小狐,它們餓了總歸要吃奶,可不得嗷嗷地叫,一叫,我跟你娘就……”

  斜刺里一個影子飛過來,一口咬在寶根的喉嚨上,她娘嚇得一個踉蹌,看清襲擊他們的是只狐狸,寶根的血跟噴頭似的,撒的滿地都是,她娘哆嗦了一下,轉身就朝山下跑去。

  寶根臨死前給了狐狸一刀,雙方躺在雜草從里一動不動,梨花想過去看,卻動不了,她想喊,又怕引來山下的人,在草地上蠕動了幾下,人就順著凹凸不平的山坡朝下滾去,眼看就要撞上一個樹樁,一個人跳出來拉住梨花,“抓住啦,哈哈!”

  是朱裳,梨花趕緊讓朱裳幫她解開繩子,本沒報希望,只要能扶她起來,她一步步跳上去也行,誰知,朱裳一下就解開繩子,蹦跳著朝山下跑去,一個白影也一閃而過,梨花顧不得細看,只衝草叢裡奔去。

  寶根死透了,死了都瞪著眼睛,一臉可怖。

  灰狐狸還有氣,只是噴出的氣息都帶著血泡,她不敢動它,雙手捂著臉嗚嗚直哭,她不喜歡狐狸的,跟這隻狐狸亦沒有感情,但一起生活這麼久,她知道這隻狐狸什麼都明白,特別是她將小茵子逗哭時,它就會從洞裡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綠瑩瑩的眼睛似乎帶著一絲不贊同。

  她曾經也想過,如果碧璽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那麼她的狐狸相公應該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不過它是個瘸子,再好看也是個瘸子相公。

  “謝謝你。”

  梨花震驚地抬起來,她聽見了什麼?

  白朵一口咬死梨花她娘,就見一隻黃色的大肥貓一步三喘地爬上來,叼起肥貓,白朵轉身就跑,小Z大喊,【臭狐狸,注意你的口水。】

  白朵含糊不清地說,“朱裳,快來。”

  朱裳跟在後面又笑又叫,“朵朵,貓說話了,貓說話了。”

  小Z看著傷口搖頭,【傷了內臟,只有將它帶入主人的雲海才能醫治。】可等曉雲再過來,灰狐已經死了。

  梨花征愣地看著一隻貓跟一隻狐狸說話,直到意識到它們在說什麼,才猛地爬起來,“我去叫少奶奶。”

  天色昏暗,地面流動著一層薄霧,無源,卻有光亮。

  只見一人踏霧而來,白衣銀髮,宛若謫仙。

  白澤抱起灰狐,一言不發地朝山頂走去,轉瞬就不見了身影,小Z大叫,【跟上他,灰狐有救了。】

  這處洞穴溫暖又寬敞,燃起的篝火讓狐孩們安心地入睡,灰狐躺在床上已經氣息平穩,梨花守在一旁只覺得今夜早已超出她的見識,可謂驚心動魄。

  朱裳的笑聲再次傳來,只聽得,“白朵真好看,白朵是俊相公。”

  什麼相公不相公,她思及先前腦海中想過的那些亂七八糟,不覺有些耳紅,另一個聲音響起,是救了灰狐的人,據說是陳宅的二少爺,是的了,只有大戶人家的少爺才有這種氣度。

  “我助你強行化妖,根基並不牢固,往後一百年不可離開陳家村。”那個少爺說。

  梨花笑,她一定是瘋魔了,才聽見什麼化妖不化妖的。

  “多,多謝神君,白朵什麼都願意做。”話說得還不夠流暢。

  咦?

  梨花緩緩地走出去,並不明亮的洞內,一個身著白衣的俊俏小生高興地站在朱裳旁邊,他有些靦腆,卻緊緊拉著朱裳。

  朱裳最先發現梨花,趕緊將梨花拉過來,指著白朵,“好不好看,梨花,你不認識他呢?”

  梨花確實不認識,朱裳解釋不清,急得滿頭大汗,白朵羞澀,不願開口,白澤露出一個淺笑,“他是那隻跟著灰狐的白狐,山間霧氣有異,他們開口能說人言,我便助他們化妖,其實之前已經是半妖。”

  梨花不懂什麼妖不妖的,她只知道白朵變成人了,一時驚喜交加,指著裡面的灰狐只點頭,“他,他……”

  白朵笑著露出一口白牙,“灰離哥哥是我們中最聰明的一個,他只是受了傷,不然已經是人形。”

  朱裳卻不管這些,牽著白朵的手左看右看,白朵也與她玩耍,一會兒伸出指甲,一會兒縮回指甲,朱裳更覺有趣,又要去看他的尾巴,白朵便臉紅地攔下。

  梨花似被巨大的驚喜沖昏頭腦,靠著牆壁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又有些膽怯地問,“神君,那我的小茵子,那些狐孩,還有狐狸們呢?”

  “狐孩也是半妖,只是他們到底孱弱,現在不是好時機,而且,一下讓這麼多半妖化妖再化形,即便是我,也不能肯定能躲過天劫,再等等,時機總是有的。”白澤說完對著小Z眨了眨眼睛,一直以來他總在想將黑顏引出來後怎麼處理,直接絞殺也不是不可,可總被無極規則懲罰,也實在有些煩惱,而且接下來的任務很重,白澤不願再在療傷上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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