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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昭凌出言安慰她:“娘放心好了,去找住持師太求些藥草敷了便會沒事了。”

  文夫人連連點頭,“對,我們快去找住持師太。”說完招手叫福琴過來扶他。

  玉枝與福琴一邊一個扶著文昭凌到了明月庵的後院,住持師太尋了止血的草藥搗了給他敷好,幾人才算是舒了口氣。

  文夫人囑咐玉枝也上些藥,就與文昭凌在廂房中休息,自己則帶著幾人去了隔壁的屋子。玉枝知道她這是要處理黛眉的事情了。

  文昭凌躺在榻上看著她,“你不跟去看看?”

  玉枝替他整了整凌亂的衣裳,“不去了,我留下來照顧你。”

  文昭凌微微笑了笑,“世上的人都是這樣,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但是有的人是心懷鬼胎,有的人是迫不得已。”他握了玉枝的手,眉眼溫和,“玉枝,你是為了什麼?”

  玉枝愣了一下,似是不明白她的話,“我為了什麼是什麼意思?”

  文昭凌垂了眼,長睫微動,“文家這樣的宅院裡,人人都習慣了偽裝,所以任何人都是不能看表面的。你一直裝作溫順,也真是苦了你了。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你是想要好好的在文家生活下去,不惹事,不生亂,安分守己,平安度日是不是?”

  玉枝有些不解,“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文昭凌忽而抬頭,眼光如同一池春水,波光瀲灩,“玉枝,如若我有一日失了文家大少爺的身份,你可還會跟著我?”

  玉枝失笑,“怎麼會有那樣的一天?若真是有,我已嫁了你,自然就要與你相伴終老的。”

  文昭凌握緊了她的手,垂眼輕笑,神色漸漸回歸平淡。有她這句話,總算是心安不少。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玉枝轉頭看去,吳季禮手中端著一隻瓷碗站在門邊,臉色有些發白。

  “季禮,你怎麼會來?快些進來。”

  吳季禮朝她笑了笑,神情間的不自然泯去不少,端著那隻碗走了進來,對上文昭凌的視線時,心口忽覺一堵。

  剛才他聽到了兩人的談話,雖然明白眼前的兩人已經是夫妻,可是明確的聽到玉枝給他那樣的承諾,還是覺得很不適。那種感覺就像被人扼住的咽喉,想要擺脫那種無力的窒息之感卻只是徒勞。

  到了兩人跟前,玉枝看到他手中的碗,有些奇怪,“季禮,你端的是什麼?”

  吳季禮舒了口氣,平復了情緒,“這是家中上次留著的草藥,我剛剛搗碎了些帶了過來,這藥極好,用在傷疤上不會留疤。”

  玉枝心中一喜,連忙接了過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留著,待會兒給伯玉換藥時就用這個。”

  文昭凌漆黑的眸子在吳季禮的臉上輕輕一掃,眼中帶笑,“玉枝,你錯了,這是季禮給你的藥,你看看你臉上擦傷的地方可還疼?”

  玉枝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吳季禮,“這是給我的?”

  吳季禮移開視線,手緊撰著青衫的一角,半晌才點了點頭。

  玉枝忽然覺得有些尷尬,笑的有些不自然,正想著要說些什麼,隔壁屋子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哭叫聲,讓她吃了一驚,險些把手中的碗給扔出去,好在吳季禮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腕,雖然是隔著衣裳,他卻像是燙了手一樣極其迅速的收回了手。

  文昭凌裝作沒有看見,心裡卻有些堵悶。他突然覺得他娘把吳氏母子安排在明月庵後山住了這麼多年,實在不算是件好事。

  隔壁的哭聲持續不斷,吳季禮看了一眼漸漸有些坐不住的玉枝,淡笑了一下,“你還是去看看吧,你這好奇的性子原先就是改不了的。”

  玉枝被他說中心中所想,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文昭凌。文昭凌握了一下她的手,“去吧,娘見你在,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玉枝愣了愣,“你希望娘不要手下留情?”

  文昭凌依舊笑得溫和,說的話卻有些冷然,“我自然不希望娘手下留情,她可是差點要了你的命。”

  玉枝明白過來他這是為了自己,心裡有些感動,囑咐了他幾句,又跟吳季禮說了一聲,起身隨意理了理衣裳,出門朝隔壁去了。

  吳季禮也舉步欲走,文昭凌叫住了他:“季禮,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吳季禮神情一頓,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出言做更改。

  “我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大概也是這個季節吧?”文昭凌倚在榻上,眼睛看著窗外的一樹梔子花。

  “那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

  “怎麼會記不得,我那時候從後山繞道去明月庵,還真差點要迷路了,好在你給我指了路。”文昭凌勾著唇輕笑,“季禮,我記得那會兒你還叫過我一聲大哥。”

  吳季禮皺了皺眉,“年長於我便為兄,這不算什麼。”

  文昭凌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原也沒說這算什麼。”

  吳季禮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可知我那時候上山是為了什麼?”

  文昭凌換了話題,吳季禮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些,“我如何得知,你剛才說是要來明月庵。”

  “不錯,我是來看玉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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