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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
她話還沒說完,袁俏的眼睛就亮了:“哎呀,那我去了啊,最近腰酸背痛的。”
以瀟狐疑地看著她,想到什麼,問:“還有誰去?”
“嗯……許諾然。”袁俏臉頰紅紅的,“就是他告訴我那家按摩店的。”
以瀟揉揉太陽穴:“……算了,我跟你一塊去吧。”
這倆人一塊在這屋裡躺著,她實在不放心。
許諾然和袁俏兩人最近走得還挺近的,袁俏每天紅光滿面,滋潤得很。
她也不是不讓袁俏談戀愛,就是怕被拍到,又被媒體拿去大做文章,總要有人跟著要穩妥一些。
明年袁俏兩部女主片要上,是事業上升,非常關鍵的一年,她不希望有任何□□出現。
到了店裡,以瀟拒絕了一同按摩的邀請,抱著包包坐在大廳,手腕抵在腦門上,整個人昏昏欲睡。
因為吃了些感冒藥,睡意不斷往上涌,半小時後,她還真就無視掉袁俏的慘叫聲,睡了過去。
……
“瀟瀟,瀟瀟!”
以瀟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著袁俏,半晌才反應過來:“啊……按好了?”
“嗯。”她哭喪著臉,“一切都完了,我居然在許諾然面前疼出了豬叫,我要去死!”
以瀟道:“不疼怎麼叫按摩。”
她站起身,把久坐壓出來的衣服皺褶捋平,“許諾然呢?”
“他助理說是避免兩個人一起出去,先走了。”
以瀟哦了聲:“那走吧,我吃了藥,一個勁在犯困。”
回到酒店已經近一點,剛走進酒店大門,她的包包猛地震動起來。
她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居然是沈終意。
接通之後,那頭沉默了許久才有聲音:“你在哪?”
“在……”嗓子不舒服,她輕咳一聲,“在旅店啊。”
剛說完,電梯到了,她丟下句,“上電梯了,沒信號,工作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這個時間點不是我的工作時間。”
說完,她徑直掛了電話。
這時她才發現,手機上有數十個未接,都是沈終意打來的,在片場的時候怕耽誤拍攝進度,她一直是調的靜音,導致方才一個電話都沒聽見。
跟袁俏道了別,她回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熱水澡。
躺到床上時,她無厘頭地想著,這段時間幾乎都是這麼過的,工作一整天,回來之後倒頭就睡,在這裡,她的勞累程度似乎比以往的劇組都要嚴重一些。
神遊半天,她好不容易進入淺眠,就聽見一陣刺耳的門鈴聲。
她有些恍惚,沒有第一時間睜眼。
這門鈴聲聽起來並不是她房間的。
直到門鈴聲響了近兩分鐘後,她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扯過身邊的外套就起了身。
她沒急著開門,而是先用貓眼看了看。
一無所獲。
她把門拉開,剛探出腦袋,就跟正在瘋狂按隔壁門鈴的人撞上了視線。
只見陸佳身上披著一條厚實的外套,前襟拉得緊緊的,看不出裡面是什麼,她聽到開門聲也嚇了一跳,見到以瀟,她皺眉問:“你出來做什麼?”
以瀟眯著眼:“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兩點都還沒到。”
“你已經擾民了。”以瀟聲音慍怒。
“知道了,我馬上就進去。”陸佳說完,再次按下門鈴,小聲地嘀咕著,“沈導是不是習慣戴耳機睡覺?”
以瀟這才醒了神。
明白情況後,她的睡意直接去了七分,她拉攏身上的外套,反倒不急著進去了,倚在門邊,抱腰問:“您這是在……”
陸佳不搭理她,兀自翻了個白眼,手上繼續摁著門鈴。
勇士啊,就沈終意平日這性子,陸佳居然還敢來摁他的門鈴。以瀟心想。
說好聽點是用情至深,說難聽了,就是蠢。
“你這是在圍觀呢?”陸佳門沒敲開,把火發到以瀟身上。
她話音剛落,面前的門忽然開了。
陸佳心上一喜,看到面前穿著灰色睡衣的沈終意,心頭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緊張地打招呼:“沈、沈導,晚上好。”
沈終意只掃了她一眼,就側過身,問隔壁那扇門裡的人:“你不接電話和掛電話的壞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
以瀟沒想到會說到自己身上:“……沒聽見,信號不好。”
陸佳的笑容斂了幾分,還是沒放棄,又叫了聲:“沈導。”
沈終意這才慢悠悠移眼:“幹什麼?”
以瀟發現,沈終意的狀態完全不像是剛被吵醒,反而更像還沒入睡。
她忽然想起沈終意的病。
說實話,她幾乎都快忘了——沈終意最近的各種表現,實在不像是得了抑鬱症。
她不是沒查過這個病症。
悲觀、自卑、厭世、焦慮……這些情緒她只在之前那幾次意外里感受到分毫,其餘時間裡,沈終意就只是一個過分嚴苛的導演。
陸佳紅著耳朵:“我有點事兒想找您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