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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覺得死人的嘴最緊。”墨無手上用了力,被掐著脖子的賀義張著嘴翻著白眼如擱淺的魚,垂死掙扎。

  數道黑影從四周冒出,將兩人團團圍住,齊刷刷地亮出佩戴的利劍。

  不是絕影堂的人,墨無掃了眼,低頭看了眼翻著白眼的賀義,緩緩鬆開了手。

  “咳咳咳!”賀義捂著喉嚨趴在地上咳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睛死死地盯著神色平靜的墨無,他差點就死了!

  上來一個人扶起賀義,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賀義臉色變了變,目光探究地射向墨無。想到剛才掙扎間不小心摸到墨無的脈搏,冷聲道:“拿下!”

  賀義話音尚未落地,周遭的人影便沖了上去。

  墨無躲過迎面而來的刀,反手奪下,一腳將人踢飛,反身擋住身後刺來的刀劍。

  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在夜空中響起,隨著時間的流逝,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賀義皺起了眉毛,墨無的武功確實厲害,這麼多人竟然傷不到他分毫。

  墨無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腳下如踩雲端,呲啦一聲,背上負了傷,膝蓋處一痛重心不穩地跪倒在地。

  賀義蹲下手掌攤開放到地上,一條小指大小的蟲子從墨無身下爬了出來,順著賀義的手掌鑽進了衣袖。

  面無表情的賀義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走到墨無身前蹲下,平淡地道:“死竹林里的老頭子死了。”

  賀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盯著墨無,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變化。

  墨無驚愕了一瞬,老人死了?怎麼可能,他臨走的時候人都還是好好的。

  “你是出入死竹林最後一人,做好被問責的準備吧。”賀義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看來墨無對此事並不知情。

  墨無收起心底的疑惑,冷眼看著賀義:“你是朝廷的人。”

  難怪墨森會跟在他身後,難怪會有人在暗中保護他,難怪他比自己還要先知道死竹林里的事。

  賀義冷笑:“是又如何。”

  墨無周遭的氣溫驟降,眼神如看死人一樣看著賀義,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

  賀義朝相府所在地看了眼,這一眼讓墨無冷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任人拿繩子捆自己。

  翌日,太陽已經升到正空,江月的房間裡傳來女人連綿不斷的啜泣聲。

  “哎呀,我說你能別哭了嗎,你這一早上哭的我心煩意亂,要是診錯了脈,你小姐的命還想不想要了?”柳大夫一臉無奈地看著床邊哭泣的紫香,又是個女娃娃,打不得罵不得,真叫人頭大。

  紫香聞言捂著嘴,不發出半點聲音,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她只要想到早上躺在地上面色潮紅體溫燙手的江月,她就一陣後怕。

  “你凶她做什麼?”躺著的江月睜開了眼睛,她的腦袋暈沉沉的,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小姐!”紫香撲到床前,泣不成聲。

  “別哭,我沒事。”江月撫上紫香的腦袋,溫柔地安撫著,對上柳大夫冷淡的目光,吃力地道:“別告訴他們。”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而讓親人擔心,昨晚是她衝動了。

  柳大夫語重心長地道:“醫者,醫人易醫心難,醫他人易醫己難。小姐好好吃藥養病吧,瞞是瞞不住的。”

  柳大夫提起藥箱離開,紫香服侍江月喝了藥,掏出蜜餞餵到她嘴邊,道:“小姐。”

  江月偏過頭,低著眉淡淡地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休息會兒,你去忙吧。”

  她現在最需要地是能驅除心裡苦澀的蜜餞。

  分水嶺

  冰冷的地牢角落裡縮著一個人,他露在外面的手腳皆被鐵鏈所縛,髮型散亂,下巴處也有青青的胡茬。

  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何苦呢?”黑暗中響起男人的嘆息聲,那聲音循循善誘道:“只要你將老頭子解除火毒的方法告訴我,我就放了你,你不僅能得了自由還不用再受割腕放血之苦。”

  墨無緩緩睜開眼睛,神情淡漠地道:“不知道。”

  寂靜的黑夜裡響起的拂袖聲透露出主人心中的憤怒,墨無聽著遠去的腳步聲,垂眸沉思。

  因為絕影堂皆是習武之人,多能夜視因而地牢里便沒安置燈火。

  “見過堂主。”負責給墨無送飯的刺客見到龍霄連忙讓道。

  龍霄瞥了眼飯盒,沉著聲音道:“都是什麼菜?”

  刺客恭敬地道:“回堂主,按您的吩咐,皆是讓人做的補血的。”

  龍霄聽後似乎很滿意,揮手讓人快快將飯送去,自己則大步離開。

  那刺客提著飯盒,走到關押墨無的牢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鎖,將飯盒放進去便想關門離開,誰成想角落的墨無動了。

  黑暗裡,鐵鏈激烈的碰撞聲中夾雜著一道清脆的骨折聲,骨折聲過後鐵鏈的撞擊聲也漸漸變小。

  深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從天而降得雨滴擊在瓦片上,奏出一曲激昂的樂曲。

  任憑雨再大風再烈,屋內皆是靜謐安寧。江月被雨聲吵醒後便下床點了燈,站在燈前出神。

  桌上與香囊並列的玉佩在橘黃的燭光下越發溫潤,然而手指的主人選擇了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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