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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眼神能殺人,齊恆現在已經在投胎的路上了。江楓礙於現場人多,顧及著兩家的顏面不好多做什麼,否則他現在早已把齊恆摁在地上揍了。

  輸人不輸陣,江楓仰著頭,眼神鄙夷地瞧著他,道:“誰跟你是一家人,我是我姐的親弟弟,而你只不過是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下位的臭男人罷了,哼!”

  江楓說完看著齊恆臉上愈漸僵硬的笑容,心裡的煩悶總算少了些,他像斗贏了的雄雞一般氣昂昂地拄著拐杖離開。

  齊恆立在原地看著江楓的背影,突然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沒想到江相國的兒子居然如此天真,兩家的婚事一旦定下,再想取消可沒有那麼容易。

  “你真的要嫁他嗎?”江月的房間裡,江楓還在為阻止兩人婚事而做著最後的努力。

  江月放下唇紙,望著鏡中神色平靜的自己,眼神堅定:“是的。”

  愛情換家人的平安,她覺得很值。

  雖然此刻她不愛齊恆,可她會忠貞於他,無論是生老病死,還是富貴貧窮她都不會背棄他。

  “哎,那是不是江月?”人群中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

  齊恆聽到了,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呼吸一窒,整個人怔愣在了原地。

  面如芙蓉氣清塵,齊恆的心裡浮起這幾個字,穿著淡粉色衣裳的江月格外的美麗,整個人猶如清晨微風中顫慄的花瓣,讓人心疼之時忍不住將其占為己有。

  及笄禮的整個過程中齊恆都沒回過神來,眼中除了江月再無其他,旁人的打趣他也一概不知。

  直到旁人推他才回過神來,齊恆眼神懵懂地看著推他的人。

  “傻了吧,到你定親了,快上去,不然我可去了啊。”那人的話只是逗他,可齊恆當了真,立馬走了出去。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距離很短,短到他能清楚地看見她鼻子上的細汗。

  德高望重的證婚人高聲念著祝詞,齊恆沒有聽清,因為他此刻感覺有些醉意,腳下像是踩著軟綿綿的雲朵,可是他並沒有喝酒。

  齊恆的目光太過熾熱,江月垂著眼皮不去看,可臉上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這齊世子怎麼表現的跟個浪蕩公子一樣,盯著她眼睛也不眨一下,明明前些日子還是謙和有禮的。

  “接下來,兩人交換定親信物。”齊恆聽到證婚人的聲音,回過神,下意識地掏出了懷中的玉佩,卻聽到滿堂地鬨笑聲。

  齊夫人忍不住扶額,心下好笑又好氣,她這個兒子平日聰明得很,怎麼一遇到江家姑娘就傻了呢?

  臭著一張臉的江楓臉色更臭了,眼神如利箭一般射向怔愣出神的齊恆,他就知道齊恆這個人不靠譜,定親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也能鬧笑話。

  齊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視線落在身邊侍從端著的紅盤上,紅盤裡放著一對上好的羊脂白玉手鐲,那才是男方準備的定親信物。

  面對眾人戲謔的目光,齊恆從容不迫地收回視線,神情真摯地望著江月,道:“這個玉佩或許價值不及那對手鐲,可它在我心裡的地位遠遠高於那對手鐲,從小到大也都是貼身佩戴,我、我想把我心裡最重要的都給你。”

  說到最後還結巴了,齊恆臉上帶著些許羞澀,說這些話過於孟浪可卻是他的真實想法,只是不知道她可會喜歡?

  江月心裡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接下這枚玉佩,眾人面前若她拒絕等於扇了齊恆一個耳光,讓他失了臉面。更何況他說的動情動理,若她拒絕玉佩選擇手鐲豈不是顯得她有些貪戀錢財。

  在齊恆期望的眼神下,江月伸手接過玉佩,放入紅盤之中後拿起紅盤裡躺著的墜子。

  墜子是由上好的青絲線網裹著一顆珠子外加一個穗子組成。

  江月雙手將墜子遞出,並說道:“這顆夜明珠是十年前皇上賞賜給父親的,父親見我喜愛便給了我做十歲的生辰禮物,因江月手藝所限,墜子製作簡陋,還望世子不要嫌棄。”

  齊恆喜歡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接過墜子輕輕摩挲著,這是她親手製作的墜子。

  “謝謝,我很喜歡,一定會好好保護它。”齊恆的喜悅毫不掩飾地綻放在臉上,眼神柔情地盯著江月。

  江月淺淺一笑,跟開心到飛起的齊恆相比,她太過平靜,平靜到讓齊夫人皺起了眉頭。

  這個江家姑娘,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墨無站在相府不遠處的高樓之上,看著往日清靜今日熱鬧的相府,眸光深幽,神色冷淡。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及笄禮,也從路人的口中得知,今日是她與人定婚的日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心口處有些堵。

  蹲下身坐在瓦片上,整個人像是一蹲石像般眺望著遠方,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一動也不動,除了偶爾眨眨眼睛,再無其他。

  從太陽逐漸西斜到夜幕降臨,再到燈火闌珊,他終於動了。

  江月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墨無,還是在這樣的夜晚。

  她站在門口,身後是闔上的門,身前是暈黃的燭光跟他。

  他瘦了!

  江月移開視線不忍再看他,鼻頭陣陣泛酸,穩住情緒後道:“你怎麼來了?”

  墨無從懷中掏出個物件放在身後的桌上,眼神淡淡地望著她,開口道:“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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