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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無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不動聲色地將絹花藏進懷裡,這是最安全的地方。

  天底下能近他身著寥寥無幾。

  他暈倒了

  陽光很溫暖,然而再暖的陽光也無法化開他周身的寒氣。

  墨森停在門口望著窗邊筆挺的身影,眼底翻滾著莫名的情緒,冷冷開口道:“堂主讓你去生死台,有人對你下了戰書。”

  生死台,從名字就能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兇險,每個月絕影堂只會開放一天。

  在這一天裡每個人都有一次挑戰與被挑戰的機會,若排名高的人輸了,則二人排名交換,若贏了則維持不變。

  從墨無坐上第一的位置開始,已經數年未有人向他下過挑戰。

  二人擦肩時,墨森壓低聲音祈求道:“可否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墨無看了他一眼,如風過湖面未有波瀾。直到見著了挑戰他的人,墨無才明白向來心高氣傲的墨森為何向他求情。

  高台上,桀驁的少年抬著下巴沖他笑,墨無走到台下端著方木盤的小廝前,木盤裡已經放著枚刻著“壹”字的金葉子。

  掏出懷裡的白玉鑲金墜子放入方木盤,墨無看了眼手中的佩劍扔到一旁看熱鬧的人懷裡,撩起衣擺走上生死台。

  生死台上除了雙方不得使用武器外沒有任何規則,只要人不死隨便打,直至一方認輸。

  人群中墨森望著生死台,神色凝重,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結局已知的戰鬥。

  光線昏暗空氣渾濁的地下石室,氣氛熱烈而壓抑,人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身死台上,心跳如雷,呼吸都快了幾分。

  雖然知道墨無的實力,可是心底還是存著僥倖,萬一他輸了呢!

  比起強者衛冕,他們更喜歡強者跌下神壇。

  墨無將右手背在身後,這對賀義來說無疑是在藐視他,被刺激到的賀義舉起拳頭運起內力朝墨無攻去。

  腳尖輕點地,身體後傾,墨無不慌不忙地左右來回躲著賀義的攻擊,每次都是險險避過。

  每次都是差那麼一點,賀義漸漸失去耐心,一提氣加快了進攻的速度,拳頭快的成了虛影。

  只是他快,墨無更快,閃躲幾次後腳下運勁,人已退出兩三米。

  賀義拳腳緊跟而上,看著於空中蓄力的人,墨無猛然伸出二指點在他的眉間,衣袂飄飄無風而動。

  賀義只覺腦袋劇烈一痛,噴出一口鮮血墜落在台上,暈了過去。

  墨無快速闔上眼皮,下一刻飛濺的鮮血落在他的臉上,神色沒有一絲波動。

  台下鴉雀無聲,他們沒想到墨無竟然如此之強,金階第一的賀義竟然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可怕的是這並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墨無走下台,撿起木盤裡的墜子,拿過人遞來的劍,冷峻的神情在血漬的映襯之下更顯得恐怖,所到之處人皆避讓。

  轟隆隆的撞擊聲傳來,那是高處的水聲衝擊在石頭與水面上的聲音,繞過遮擋眼帘的樹葉,就見到銀白的綢緞懸掛在數米高的懸崖上,綢緞之下連著汪潭水。

  潭水裡突然冒出個黑色腦袋,一隻膚白有勁的胳膊伸了出來,將頭髮撥到了腦後,露出清冷俊秀的臉龐。

  墨無搓了把臉確認身上再無血腥味後上了岸,玲瓏剔透的水珠掛在他勁瘦的腰身上,折射著晶瑩的光芒。

  大掌抓起石頭上的衣服,曼妙的風景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絲不漏。

  彎腰拾起地上的絹花,墨無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眼神深邃,他要不要給她送回去。

  夜裡,墨無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數秒後呼出口濁氣闔上眼皮重新躺下,那絹花必須還回去,否則總是念著,讓人睡不好覺。

  天色陰沉,空中飄著絲絲細雨,黑色屋頂上流淌著涓涓小溪,屋檐處滴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哎呀!”隨著一聲驚呼,靜謐被打破,一切喧囂聲都從瓦片下漏了出來。

  “糊了。”江月望著瓷碟內像月牙一般漂亮的煎餃,泄氣地嘆了口氣。

  旁邊伸來一隻小手,快速抓過餃子丟進嘴裡,江楓鼓著臉頰口齒不清地道:“沒事,那麼多道菜不差這一道。”

  說著又伸手抓了個餃子丟進嘴裡,舒服地呼了口氣,忙碌了一個上午,除了早膳滴水未進,可餓死他了。

  江月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我讓你看著,結果你給我看成了這樣。”

  “我就添個柴的功夫,哪知道它就糊了。”江楓小聲叫屈,他就一雙眼睛,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面。

  江月不想跟他廢話,忙著做下一道菜,今日是父親的生辰,她可不想憋著氣做菜,那樣做出來的菜總覺得是苦的。

  廚房屋頂之上,一道黑色身影靜靜聆聽著姐弟二人的對話,他周身似有天然的屏障將其籠罩著,任風勁再大,細雨也沾不到他的衣衫。

  菜餚的香氣鑽進鼻腔,勾的人饞蟲蠢蠢欲動。沒想到她貴為千金小姐,居然還有這手藝。

  墨無望了眼腳下的黑瓦,腳下輕點躍身而去。來到江月緊閉的房門前,手剛碰到門又收了回來,掏出絹花放到窗台上,轉身離開。

  然而墨無走了數步,頓時視線模糊、腳步發虛,心覺不妙立刻調頭推開江月的房門,剛闔上門就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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