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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仁肇的心情再度跌入了谷底,這湖泊廣闊無垠,湖面卻泛著詭異的紫色,它是鴆鳥的飲水湖,可它卻是有毒的!

  眼看著懷中的人兒氣若遊絲,林仁肇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難道,嘉敏註定要命喪此地?!

  就在此時,遠方隱隱傳來獸類的哼唧聲,那聲音很小,幾乎要貼著地面才能聽得到,林仁肇心念一動,抱著嘉敏循聲飛奔而去。

  眼前,是一處山泉,水池清澈見底。

  泉水邊,有一隻小犀牛,林仁肇大喜,如此一來,這片水池的水就是解藥了!

  林仁肇走到水池邊,舀了一捧水,返身時,突然眼前,是數百頭犀牛!

  那些犀牛發現有人闖入它們的領地之後,竟是發狂地向林仁肇飛奔而來。

  林仁肇旋身而起,以刀背疾拍,剛從身前的大公牛身上脫身,又有數頭大犀牛憤怒地向他衝來,林仁肇雙手推著犀牛的頭,使出大力,竟然生生將眼前的犀牛推開!

  趁此空檔,林仁肇捧水送入嘉敏的唇中,此時,樹林中也傳來了馬蹄奔騰聲,犀牛受驚,全都返身逃走!

  鐵蹄聲越來越近,那是國主,以及他的精銳禁衛。

  原是國主接到宮門侍衛的稟報,大怒,速速更衣出城,要親自將林仁肇捉拿回來。

  一路快馬加鞭追隨到此處,眾侍衛將林仁肇圍得水泄不通,只等國主一聲令下,就去緝拿林仁肇。

  林仁肇絲毫不在乎周圍的異樣,國主神色陰鬱,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護送國後回宮。”

  與國主一起趕過來的元英撲上前,觸摸到國後手心的溫熱,驚喜地大叫:“娘娘沒事了!娘娘解毒了!娘娘終於沒事了!”

  林仁肇一顆懸著的心才鬆弛下來,一日一夜他滴水未進,適才又與犀牛惡戰一場,又累又疲憊。

  他放嘉敏在草地上,冷冷凝視著國主:“如果官家不能讓國後好好地,那就索性廢了她後位,還她自由之身。”

  眾侍衛大驚,以鋒利兵器刺向林仁肇,國主大喝:“住手!”

  侍衛大為不解,憤氣潮湧:“官家!林將軍是為亂臣賊子,想要謀害官家!”

  國主怒道:“朕讓你們住手!”

  眾侍衛警惕瞪視著林仁肇,紛紛退避。

  國主的面色沉了沉,再沉了沉,終是說道:“林將軍對朕屢次進犯,僅私闖宮闈一事,朕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但念你救了國後,朕不與你計較,朕姑且饒你一命。此地已經沒你的事了,還不快滾!”

  林仁肇不動,國主面無表情,聲色甚厲:“難道你還要一直守著國後嗎?不要讓朕後悔朕的決定,朕可以在下一刻就殺了你!”

  林仁肇回首看了看依然昏迷的嘉敏,生生忍住心中鼎沸的欲望,憤然道:“國後雖然已服解毒之藥,但尚且身虛體弱,萬望多多調養休息。臣,告退!”

  林仁肇飛身上馬,拍馬疾馳而去。

  他來去如風,為了一個女人,他成了世上最孤獨的英雄。

  可是,他不能為她做更多。

  國主下馬走向國後,輕輕抱起嘉敏,是有多久了?他已經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自從青龍山歸來,他就再也沒有與她肌膚之親,這樣輕輕地攬著她,才驀然發覺她又清瘦了不少。

  將她抱在懷中,亦是盈盈一握,輕如鵝羽。

  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柳眉微微氣蹙,那麼無助、無辜。

  國主心中湧起了憐愛之意,輕輕地摟著她,依然地,他還是那麼愛她,可有多少愛意,就有多少惱意。

  為什麼,她總是和另一個男人走得這麼近?為什麼,她總是一次次觸犯他心中的底線?!

  他抱著嘉敏騎上了馬,對眾人肅然命道:“今夜之事,若是有誰說出去半個字,朕就會割了誰的舌頭!”

  國主命人在宮中徹查鴆毒一事,宮中風聲鶴唳,但凡是接觸過蠶絲手套的人都被傳話問詢。

  裴嬪慌慌張張地來到茗淳宮中,緊張問窅娘:“怎麼辦?國主若是這樣追查下去,過不久就會追查到我們這裡的。”

  窅娘呵道:“慌什麼?!”

  裴嬪咬牙道:“妹妹聽從姐姐的安排,在那雙手套里塞了幾根鴆羽,藉此栽贓國後。可偏偏沒想到國後竟然為黃保儀吸了毒,到這下可好,就連國主也相信了國後的清白。”

  窅娘用篦子輕輕按摩著頭皮,聲音輕飄飄的:“國後也真是命大,這樣的毒,竟都毒不死她。”

  “姐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還記得紫鶯麼?”

  裴嬪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妹妹實在是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她是誰?”

  “她不是誰,只不過是柔儀殿外的粗使丫頭,受了國後娘娘責罰罷了。如果東窗事發,就讓她來頂替。”

  裴嬪眼珠子轉了一轉,“妹妹明白了,紫鶯被國後娘娘責罰,心存怨恨,所以膽大保天,想要毒害國後,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只是紫鶯那個丫頭會聽姐姐的派遣嗎?”

  “她不聽?由不得她不聽!因為,她已經死了。”窅娘別好了金簪,她鬢髮上的簪子有珊瑚紅色點綴,她的唇色亦是紅艷艷的鮮研欲滴,她身著盤金散花七彩鸞裙,亦是烈烈紅艷。

  她就像一朵幽靈花,紅艷如血,卻讓人甘心沉淪於她烈烈之美,而美得繽紛多姿的裴嬪,立在她身邊,卻是相形見絀了不少。

  裴嬪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語。

  正在這時,外面有小太監匆匆過來稟道:“回稟娘娘,國主調查的結果出來了。”

  “哦?如何?”

  小太監說道:“那雙蠶絲手套上沒有毒!”

  窅貴嬪和裴嬪大感意外,向來冷靜的窅貴嬪也聞言一震,怎麼可能?難道是國主粗心大意,沒有偵察到手套上的有問題?

  “國主口諭,讓兩位娘娘都去一趟清暉殿。”

  兩人覺得蹊蹺,也不敢遲疑,匆匆往清暉殿而去。

  進了殿,兩人方覺氣氛的凝重,主後都在場,眾嬪妃都在,太醫們也全都詔命而來,國後和黃保儀的面上隱著一層淡淡的黃色,顯然是剛剛解毒,才稍稍恢復了氣力。

  國後略施淡妝,著一件素雅的月白披風,楚楚動人,與窅貴嬪紅色的烈焰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黃保儀說道:“那日晚宴,自臣妾的手套被趙太醫說有毒之後,臣妾的這雙手套就被侍女們給收藏了起來,誰也不曾動過。”

  一個宮女端出了托盤,那上面整整齊齊地放著蠶絲手套,五彩的絲線泛著灼目的光澤,尤其是兩抹紫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逼得在場的人退後幾步,誰人不知道這手套的厲害?僅僅是觸摸了一下,便能連害兩人性命。

  而呂太醫卻上前拿起手套,稟道:“官家,此雙手套真的沒毒。臣觸摸到這雙手套,卻是全然無事。”

  國主將信將疑,“當真沒事?”

  呂太醫肯定道:“微臣不敢欺瞞官家,當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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