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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公交很方便的,離這裡不遠。”

  這樣的委婉拒絕在這一次卻不怎麼管用了,他今天意外的堅持,“我送你吧,天氣挺冷的,我還有話對你說。”

  思索了片刻,林安點點頭。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緊張,等紅燈時,他突然道,“聽歌吧,我這裡都是老歌。”

  “好啊。”

  他點了播放,竟是那首《怒放的生命》,旋律剛剛出來,他訕訕道:“你們女孩應該不喜歡聽這種,我,我換一下。”

  “沒事,我喜歡。”她輕輕制止道。

  車子重新啟動,激昂的歌聲宣洩出來,她在上大學的時候才醒悟自己唱歌有多難聽,而後遠離了麥克風,再也沒有在眾人面前開過嗓。

  林安把窗子打開,清冷的風灌了進來,她卻聞到一股溫暖的感覺,那懷抱的溫度。四年了,我已經快要忘記了。

  到了樓下,她解開安全帶,方誠握了握拳頭,慢慢問道,“林安,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挺好的……”

  “我也覺得你很好。”他鬆了口氣,“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不能。”林安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他急忙擺擺手,“你,你不用這麼著急回復我,大家以後都在一個公司,你可以慢慢想,咱們可以試著相處一下。”

  “就因為以後會時不時遇到,所以才要把話說清楚。方誠,你是很好的人,但我們只能是同事的關係。”

  “為什麼,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的。”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她的回答里添了不知名的苦澀。

  “那我還是有機會的,我相信,只要你肯給我時間……”

  “你沒有機會。”林安輕輕打斷她,就像她自己也根本沒有機會一樣。

  他沒有再說話了,慢慢把頭轉到一邊去,林安道:“對不起,這樣直接可能會傷害到你。因為討厭那種曖昧不清的關係,所以寧願你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他過了一會才道,“只是,我以為你會更現實一點的。”

  林安愣了一下,而後點點頭,“是啊,我也以為的。”

  到了樓上,抱著一大包薯片啃的菜菜神色曖昧的湊過來,“那個小帥哥是誰啊,看來早上的粉色襯衫是個很好的訊號哦。”

  “不是誰,同事而已。”林安搶過她的薯片,癱在沙發上,四肢長長的伸開,舒服的嘆口氣。

  “不對,肯定有情況,車子停在樓下那麼久,他是不是向你告白啦?”

  菜菜在這方面的直覺准得嚇人。

  “唔。”林安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又拿起遙控器轉換節目。

  “真的呀!那你怎麼說,再想想?以後再給他答覆?反正看你這表情也不像立刻就答應的。”

  “我說了No。”

  她湊得更近,“為什麼?他長得很醜嗎?還是家裡特別窮?不對,他那車子雖算不上豪車,但看出還是有家底的。難道是脾氣特別壞,感覺有暴力傾向的那種?”

  林安置若罔聞的搖搖手中的薯片,“你不是說戒零食的嗎?”

  “別提了,我今天遇到一個男生,他……哎,別轉移話題,你老實說,為什麼會拒絕,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哪方面都很好,只是我不喜歡。”

  林安起身,走到廚房倒水喝。

  菜菜跟上來,剛才好奇探尋的語氣全然沒有了,她有點擔心的看看林安,“安安啊,你不會是……”

  “怎麼了?”

  “沒事。”她搖頭,又打開冰箱,“我買了速凍餃子,你餓不餓,咱們吃夜宵吧。”

  “好啊。”

  夜空突然“嘭”的一聲聲響,林安走到窗台邊,不知誰家在放煙花慶祝。這幾年城市已經在慢慢減少煙花爆竹的燃放,有些地區已經明令禁止私放。但他們住的地方偏郊區,有時還會時不時看到。

  林安呆呆的看著那一朵朵轉瞬即逝的花兒在夜空綻放,心緒不知飄到哪裡去了。菜菜煮好了餃子,叫著窗邊的人卻沒反應。“可能快過節了吧。”菜菜念叨著走到窗邊,等到煙花結束,四周好像恢復了以久的平靜,正準備拉著身邊的人過來,突然驚叫出聲,“你,你怎麼哭了?”

  林安清醒過來,慌忙去擦臉上的淚水,又尷尬的笑笑,“沒什麼,煙花,太美了。”

  她見過最美的煙花卻是在很久之前。

  在高中的時候,在那天她說了“齊涼,你不要忘記我”的時候,住在學校附近的人家,給這夜空添上一抹絢麗的色彩。

  “好漂亮啊。上次看煙花,都是在臨安鎮上了。齊涼你快看啊……”她轉頭要和他說話,卻突然對上了他的唇,軟軟的,在夜空中帶著微寒的氣息。

  林安一怔,又往後退,少年卻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是故意的。

  在她滿臉通紅,渾身像觸電一般不知如何安放時,他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逗你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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