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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太貴了,她這人比這俗貨還俗,不願意花那麼多錢買情懷。
葉小鮮這不事勞作的日子雖說瀟灑,可荷包里卻捉襟見肘,要不然她寫個閒話本子支個攤子去說書怎麼樣?她聽了十幾年的書,可有一肚子故事呢。於是花大價錢買了紙墨筆硯,關上房門憋著七天,湊出來六個字。媽的,太難了,這日子太難了!
第八天的時候,葉小鮮正式棄筆投降,又開始了在街上晃蕩的日子。
轉了一圈,她想起了一個新的創業金點子:賣吃的。吃了十幾年阿春做的飯,她嘴巴刁的很。這一條街上做的東西沒有一家能比的上阿春的手藝,葉小鮮決定摸索一下,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阿春的風采震一震他們。
賣啥好呢。。。賣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市場需要啥,她就是市場,她想吃包子了。
於是葉小鮮興沖沖的買回來面、菜、肉。她可不是奸商,佐料可要足足的才好。
鏜鏜鏜鏜鏜七里狂狼,和出來一盆面,拌好一盆餡兒。她包完才發現餡兒準備多了,剩了小半盆。不能浪費,切菜,和面,小手一哆嗦,面和多了。媽的,難不倒老子,再切菜剁肉拌餡兒。請大俠適可而止,要不然這輩子我就交待在這兒了。
和包子死磕到後半夜的葉小鮮一聲哀嚎,太難了,這一切都太難了。
最不敞亮的是,她廢了半條命做出來的包子,簡直就像掉到油鍋裡面的蟾蜍,蒸熟了之後還能咧著大嘴嘰里咕嚕說著人話:“我可太難吃了,你為什麼把我做的這麼難吃?你還是不是人類了?”
葉小鮮放棄在經商這條路上獲得成功的奢望了,恐怕窮神這輩子就指望在她這兒安營紮寨,生兒育女,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了。
就這麼一路折騰一路前行,葉小鮮來到了清江府。這裡有老熟人,沒準能借點盤纏。
“林老闆最近可好啊?”
“好,你這是。。。?” 林潤清上下打量著她。
葉小鮮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影子,“托您的福,還活著呢。”
“嗯。。。你可知三王爺在四處尋你呢?” 林潤清饒有興趣的問道。他第一次聽說葉小鮮不辭而別的消息之後,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是嗎?我倒是沒聽說,我猜林老闆也不能那麼嘴欠,把我的消息告訴三王爺吧?他都那麼忙了,何必給人家添事兒呢?”
“你就不想他?”
葉小鮮擺擺手,“莫開玩笑,林老闆,我找你是有正經事。”
“什么正經事?”
“搭夥做買賣。”
林潤清差點沒笑出聲來,她還能做買賣?還不如說她能上天更可信一些。
“林老闆你這就沒意思了啊,能不能嚴肅點?”
“能能能,葉堂主您說,您打算開個什麼樣式的買賣?”
“咳咳,我會看相,你說這算不算是個手藝?”
林潤清一愣,合著她就準備支個攤子算命?這也算是個買賣?這他媽的算個雞毛的買賣啊!
“你給我憋回去。。。” 葉小鮮眼看著林潤清忽明忽暗的臉色,知道他就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了,只好惡狠狠的警告他。她也不想啊,可她除了相面好想還真就不會別的了。
“那。。。葉堂主說說看你會相什麼面吧?” 林潤清自己都覺得自己荒謬,這他娘的叫什麼事?他這貫通南北各地、黑白兩道的大商賈,這是抽了什麼瘋要假模假式的和她談算命攤子?
“那個。。。我會的可多啦!我會亂世當中認真龍天子。” 這個好像朝廷不讓算。。。
“還會推算生肖四時五方。” 誰踏馬的需要別人幫你算屬什麼的?誰能不知道自己是屬什麼的?
“會立四柱,推生尅,查行運。” 這個好像還有點用,但是。。。,“但是太輕微的命格算不出來,只能給貴人算。” 都是貴人了還用你算?人家算的就是什麼時候能當貴人好不好?
林潤清深吸一口氣,“葉堂主好本事。。。”
“嗯,確實不小,你要不要入股?”
林潤清覺得生無可戀,再也沒有比她還自信的人了,“怎麼個入股法?”
“你出錢,我出技術。咋樣?”
那就是俗稱的空手套白狼吧?好招式!
“其實吧,你想賺錢也容易,不需要這麼費勁的。” 林潤清覺得自己特別高大,還是給她指條明路才好,“你現在就回去找陳宗允,他總不能虧待你就是了。”
“你這人真沒意思。” 葉小鮮把自己往椅背裡面一靠,晃悠著二郎腿說道,“我是那種得人圈養的玩意兒嗎?就憑我這本事,想掙點錢還用那樣費勁嗎?”
用!真用。。。
林潤清往前探了探身子,將一隻手肘支在膝蓋上,轉向葉小鮮的方向好奇地問道:“陳宗允這人究竟這麼你了?可是。。。可是他身子的問題?要真是那樣你和我說,咱想法子治好了他不就成了?”
“啊。。啊??” 葉小鮮不愧是在街角勾欄院裡混過的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林潤清的話,“你他媽的腦子裡都想些什麼髒玩意兒呢?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會長?人家都說面由心生,你怕是把心裡那點髒東西都長到臉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