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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也是親兒子,論起心狠手辣的程度,那絕對是青出於藍,威風颯颯舉刀相像毫不手軟。
無論是真是假,老皇帝出宮那天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幾股勢力不約而同的瞄上了老皇帝偽裝成普通勞動人民的那一天。
“不得不走?” 葉小鮮像是個小怨婦,一邊磨磨唧唧假裝收拾他的桌面,一邊噘著嘴嘟囔。
陳宗允見她那個樣子便放下手裡的公文,一把拉過她圈在懷裡,好笑地說道:“捨不得?”
葉小鮮用力的點點頭,“特別捨不得!”
陳宗允深吸一口氣,說道:“啊,我也捨不得你啊,那可怎麼辦才好哪?”
“我想不出來。” 葉小鮮還在賭氣,她這渾身不自在的模樣連自己都嫌棄,好想變成鴕鳥,想到這裡葉小鮮便將自己的頭埋在陳宗允的懷裡,一個勁兒的蹭。
“要不然你讓我親一下,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屁啦 ,才不信呢。” 葉小鮮停下來亂蹭的腦袋,抬起頭說道,“我也不是攔著你走。。。就是想看看你在戰場上究竟多威風,我聽徐燒說,當時在北境只要聽到打來的是三王爺的大軍,根本沒人想出來應戰。可是真的?讓我看看可好?”
陳宗允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貼著她嘴唇上方說道:“你個小傢伙就給我灌迷魂湯吧。刀槍無眼,何必隨我去犯險呢?”
“哎呀,我能幫忙呀!我跟你說,最近和阿娟養的那些牲口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覺得我都不怕馬了,目測這病已經不治而愈了!帶我帶我帶我好不好?”
楚楚可憐誰不會!
陳宗允實在受不了她那副示弱的模樣,伸手撩開她額前的頭髮,下一步攔腰就吻上了她那淺薄朱唇。葉小鮮本想耍耍賴看看有沒有機會跟他一起走,沒想到卻把陳宗允這股邪.火勾起來了。想要開口抗議,他的舌頭就趁機鑽了進來,勾著她深深的吮吸。
就這麼兩鬢廝磨了好一陣子,陳宗允也沒有開口同意她隨行,這買賣虧大發了,捨得一身剮,還沒將他拉下馬。
打仗最耽誤不得的就是時間,第二天陳宗允就率兵啟程了。葉小鮮躲在院子裡面摸著手指上那枚皮扳指發呆,阿娟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想起了遠在京城的方銳,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
“咱倆中午吃啥?” 葉小鮮見她興致不高,知道是被自己的低落心情傳染了,也覺得過意不去。
“你想吃什麼?要不然跟著西河堂的人一起算了。”
“瞧瞧你這蔫了吧唧的樣兒,老方不會有事的,不用那麼擔心。” 葉小鮮也算是了解她的人。
“嗯,我知道,我就是例行守婦道。” 阿娟歪著脖子斜著眼瞧著葉小鮮,“要是真有了什麼,你會找林潤清嗎?”
葉小鮮啐了一聲,“呸,你當老子離了男人就活不了?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要是啟事不成,我就等著。要是人頭落地,老子就提刀橫掃四野八荒,總不叫他枉死就是了。”
意氣相期共生死,這輩子她就沒把活著當回事,遊走於人間地府,瀟瀟灑灑無牽無掛。
“那咱倆為啥還要蹲在這裡當望夫石?”
對啊,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能安排你肉身家裡蹲,明天就能禁錮思想讓你發昏,那還了得?居安思危,這兩顆不安分的心算是碰撞出智慧的火花,蠢蠢欲動起來。
“你會騎馬嗎?”
“你怎麼不問我會喘氣嗎?本姑娘三歲能自己上馬,五歲就能獨自套馬,八歲。。。”
“會騎就行,誰要聽你念經。” 葉小鮮打斷她的話,一邊疾步快走,一邊小聲說道,“收拾東西去,今兒夜裡就走。”
留了個字條給林潤清,這兩位獨立女性便一路打馬進京。
“臥槽,幸虧啊,幸虧有你在,我看我這個毛病這輩子算是好不了了。” 葉小鮮抱著樹吐得不拘小節,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犯傻裝逼上馬就栽。這無照行醫的自信可再也不能當真了,回頭還要找個正經大夫看看這絕症還有沒有救了。
雖然眼下正是過年的時候,奔流堂里卻一點過節的氣氛都沒有,阿春的心思都在雲王府里。五王爺為了控制局面,嚴格禁止城內外的物流流通。銀錢,兵器,草料,軍士,統統不許轉移。也不知道崗子胡同里的人怎麼如此神通廣大,竟讓他們趟出了十幾條暗道,每天從四面八方往城裡運人。
八王爺掌控下的衙門都已經塞滿了人,這些人都要吃飯,明著可以買一些,但大多數還要靠暗中輸送。這可就忙壞了謝家村來的幾十位婦女,沒日沒夜的辛勤勞作才算是填飽了這些人的肚子。
想當初奔流堂幾十口人就靠著阿春一人做飯,她自然掌握了一門獨特的大鍋飯製作手藝。現在阿春將這獨家秘方無償的貢獻了出來。只見她理直氣壯的對大家傳授道:“想把這幫糙人餵飽的同時自己還不累死,那就一條原則,吃不死人就行。別管鹹淡,無論生熟,無需精細,吃飽即可。”
好在三王爺有錢,做法欠妥但用料還不錯,這些兵總算是沒有造反。
兵貴神速,葉小鮮她們兩人雖然速度不慢,但終歸是晚出發了兩天,等趕到京城的時候,籍田儀式已經就要開始了。好在城門還開著,這仗並沒有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