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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沒有事可耽誤的,吉兒可多喝幾杯。”

  眼看著就入了秋,這可是個多事之秋,京城裡面五王爺和八王爺的人馬已經撕開了遮羞布,刀槍棍棒嘁哩喀喳的幹起來了。陳宗允就著美酒和美味,將京城的局勢慢慢講給葉小鮮聽。

  好時節才能得到好吃食,河魚鮮美,河蟹肥厚,瓜果飄香。

  葉小鮮聽得入神,吃的盡興。

  “為何想起和我說這些?” 她從不過問陳宗允的事情,不過是他派下來任務,她去執行罷了。

  “怕你覺得疏遠。” 陳宗允搖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杯,他的手細長有力,是葉小鮮最喜歡的類型。挽起的袖口,稜角分明的手腕,男人特有的筋骨體格。酒喝多了人就變得浮想聯翩,這手若是撫上身,還是稍稍用力的好,葉小鮮不禁咽了咽口水,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陳宗允說道:“京城裡的事情我也沒把握,不想讓你卷進來。”

  葉小鮮嗤笑一聲,毫不領情,“我卷的還少嗎?奔流堂就是我留在京城的人質,謝家村的名冊就是我埋下去的炸.藥,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陳宗允張了張嘴,終於不知道說什麼,嘆了口氣了事。這些都是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確實是自己對不起她。

  葉小鮮接著說道:“我不怪你。這世道本就如此,誰也別想獨善其身。生前萬兩金,死後萬丈土,向來沒有免費的,不過都是要拿命去換。別說是我們這種小魚小蝦,就算是貴如王侯,也難逃這世道作祟。”

  聽到這話陳宗允摸了摸額頭,突然一股疲憊湧上心頭。京城裡面風起雲湧,兩股勢力誰也不肯低頭放手,像是兩股極地刮來的旋風,橫掃一起。偶爾接近任何一個勢力,都會覺得一隻大手正拼命將你拉進漩渦的中心。如果這兩股勢力碰到一起會是什麼結果?陳宗允雖然不是得寵的皇子,卻有皇子的擔當。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他從不怕死。無論是北境的戰場,還是腐敗的朝堂,只要有需要,他便在所不辭。

  那些精打細算對手中權力魂不守舍的大人物們,可曾見過天下蒼生奈若何?可曾見過孤村愁暮送兒賣女?誰憐苦殘兵失農桑!

  三王爺最不討喜的地方就是悲天憫人,今上每每想起這個不爭氣的兒子,都覺得這不是自己親生的。天上的游龍如何能生出軟弱的兒子?

  在見到葉小鮮之前,陳宗允很難覺得開心。仿佛世間時時事事都是修羅,著實不值得他提不起興趣活下去。可誰知竟然讓他遇到一隻在泥地裡面打滾的惡犬,明明自保都難,卻偏要以一己之力扛起這塌天下面的一角,讓一群卑微的人找到喘息的一方空地。

  有意無意,她才是拯救了自己的人啊。

  陳宗允微笑著看著她,突然開口唱到:“轅門外三聲炮響如雷震,天波府走出我保國臣。頭戴金盔壓蒼鬢,鐵甲戰袍又披上身。”

  好好的一頓飯,讓他這一嗓子荒腔走板唱的氣韻全無。陳宗允唱出來的三聲炮還不如她小爺的屁響。葉小鮮不愛聽他這喪得氣若遊絲的曲調,截了他的胡,抬了兩個聲調,英氣沖天朗聲唱到:“一不為官二不為宦,為的是大宋江山與眾黎民。叫那滿朝文武看一看,誰是治國保朝人。抖擻精神把校場進,本帥將令你記在心。”

  “怕個錘子,誰來就干誰。” 她寧願戰死沙場,也不樂意藏在這後院裡苟且偷生。這成啥了?人家長得貌美如花的還能說是金屋藏嬌,換成她的話那就是躲在井底的癩蛤.蟆,連啥時候變得天兒都不得而知。

  “當真不怕死?”

  “呵呵,誰怕死誰是孫子。” 若論起鬥狠來,還不一定誰贏誰輸呢。

  “那你會跳舞嗎?”

  這。。。還真不會。。。“我又不是粉頭,王爺還真是習慣了風月場所,沒個喝酒助興的可人兒就不自在了?”

  陳宗允也不生氣,只是搖搖頭,一副性質昂揚的模樣,“你又誤會了不是?你不會我會,你看我給來一段。”

  說著陳宗允就抽出銀劍,舉起酒杯向空中一拋,手腕流轉再接住的時候,酒已經進了他的口,空留酒杯在劍尖上顫顫巍巍。

  葉小鮮不禁叫了聲“好”。萬分沒想到三王爺還有這個本事,只見他劍光落地時,人已退出一丈以外。葉小鮮有些醉了,打節拍的手開始有些飄了起來。劍舞終究還是男子跳起來更加好看,孔武有力的招式,加上時而進攻時而蟄伏的節奏,沒幾下就將人帶到了沙場之上。

  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人才能跳出來這樣的舞,葉小鮮看的有些入神,漸漸忘記了手下的拍子。

  她的手按在腰間的短刀上,一時技癢,還哪管的了那麼多,縱身一跳便進入了戰圈。

  陳宗允用的不是她們殺手那種輕巧的劍,而是更長更沉的鑄鐵劍,一劍揮下來葉小鮮只有躲閃的份兒,絕不敢正面去抗。他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適合在戰場上拼個你死我活,幾個回合下來,倒顯得葉小鮮畏畏縮縮了。

  一套劍舞跳下來,葉小鮮香汗淋漓,面色紅潤,舉起酒杯就要幹了解渴。陳宗允棲身在旁,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說道:“以酒解渴,小心喝醉。”

  他早已醉的不行,滿眼都是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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