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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他!”星月神情肅然的看著她失措的樣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陽光照在身上很熱,心卻一陣冰冷。

  “不是,皇后,不是他。”姚毓珠反應過來,急忙地站起身追了過來,手緊握著星月的皓腕,星月沒想到柔弱似她,竟也能讓自己疼,疼得不是被抓疼的手,而是她的執拗。

  寧靖王的目的——

  星月神情一斂,用力的撥開她的手,“我會儘量保你母子平安。”

  ‘咚’地一聲,姚毓珠跪雙膝跪了下來,發出清脆聲響,星月不舒展的雙眉這會擰得更緊了。

  “皇后。”姚毓珠拉著她的手聲淚俱下。“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不過我還是能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能饒他一命。”

  “他這是想弒君篡位,不是你想的那麼天真。”星月揮開她緊攥著的手,“皇上是他兄長,是我的丈夫。”

  背後絕望的哭喊,星月雙手緊攥著裙擺,泛起點點折皺,鬆開時臉上已如來時一般輕鬆。

  離開玉清齋,星月在後宮毫無頭緒的走著,冰清玉潔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皓月樓,裡面隱隱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和女子嬌柔的笑音。星月擰了擰眉好奇地走了進去,就見石桌前北落熙與林夕兒面對面而坐,兩人手上各拈一牧棋子。

  “這麼熱的天,兩人竟有這麼好的興致,在烈日下拈棋對奕。”星月笑著走了過去。

  兩人見她走近,忙站了起來。

  “娘娘,這麼熱的天,您不也是好興致!”北落熙溫和道。

  “鳳姐姐,原來丞相的棋藝很糟糕。”林夕兒站起身不放過任何機會的糗道,並不覺得自己和北落熙單獨在一起會惹來什麼是非,想起麗妃曾說過的,星月看著夕兒臉上不知是天氣的問題,或是因對面的男人而顯現的紅cháo微微一笑。

  “是嗎?我正閒無聊,不介意我坐在一旁吧。我保證很君子的做到觀棋不語。”

  星月確是做到了觀棋不語,只是大部分的時間在觀察著北落熙,他和夕兒之間,下的每一步雖然都像將自己逼入死角,可每一步卻都是引夕兒上鉤,卻總在最後勝負之時,能讓夕兒反敗為勝。

  “丞相真會布籌帷幄。”

  “皇后誇獎了,只是玩玩打發日子而已。林美人,你說是嗎?”北落熙抬頭對林夕兒微微一笑。

  “啊,對,打發日子。”林夕不知他說的是啥,可見他又對自己這樣說,大腦一熱,就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應著。

  星月看著夕兒的反應,觸到北落熙臉上牲畜無害般的笑容,心裡煩燥更甚。

  “既然這樣,丞相要懂得適可而止。”星月站起身,看了北落熙一眼,在夕兒困惑不解地目光下徐緩的離開。

  北落熙的視線緊緊的凝在她身上,直到她身影消失,失笑的搖了搖頭,卻見林美人痴痴的看著自己,無奈的站起身。

  星月一下轎,卻見李公公在門外仰首盼望,見皇后終於回來了,急忙上前。

  “娘娘,鳳將軍來了。”

  星月怔了怔,明白的點了點頭,“皇上讓你在這等我的?”

  “不是,是奴才自己在這等皇后的。”鳳將軍來見皇上時面色並不好,宮內又出現姚貴人充後之事,想是為皇后叫屈來的。

  “皇上,臣懷疑臣的女兒另有其人。”星月才走近,鳳常青的聲音絲毫不漏的聽了進去,讓她就這樣怔在原地,冰清玉潔四人同樣訝異,擔心的看著皇后。

  皇帝慡朗地笑了起來,半會,深幽的眸光眯起,“鳳將軍是何意?你是想告訴朕你們犯了欺君之罪,讓朕處罰。”

  “這……”鳳常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會說不出半個字。

  “父親,您怎麼來了。”星月笑著走了進去。

  皇帝抿起的雙唇再聽到她的聲音彎起抹弧度,看著她被曬的紅通通的臉,也不管身旁是否有人,語帶寵溺道:“去哪了?讓朕一直找不到。”

  “皇上乾脆將臣妾拴在腰帶上好了。”星月嫣然一笑,看著鳳常青問道:“爹,您找皇上有事嗎?”

  “鳳將軍明日就遠征邊關,今日進宮特來看看你。”皇帝代鳳常青回道。

  “爹,您一定要保重。”

  鳳常青顯然見皇上對星月這般寵溺,心裡自是欣慰,可想到眼前的皇后若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爹會的,有空回家看看你娘,她一直都想著你。”鳳常青說完便不想多留,看了眼皇后。“皇上,皇后,臣先行告退。”

  “鳳將軍,保重,朕等著你凱旋而歸。”

  鳳常青離開後,皇帝擁著星月悶笑出聲。“月兒的提議朕可以考慮。”

  “如果皇上不怕被人笑話,臣妾什麼都不怕。”星月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剛說的話。

  “我去了玉清齋。”

  “她說了?”皇帝一臉的質疑,姚毓珠是一心求死只為保住那個男人,讓他心裡不由不好奇究竟是誰值得她這般付出,可更擔心的是他背後的男人目的究竟是什麼,所以姚毓珠才能活到現在,只為誘那男人現身。

  “沒有,但是……被臣妾猜到了。”星月搖了搖頭,沉吟許久才道:“皇上可以答應臣妾饒她母子不死麼?”

  “怎麼回事?”

  “因為她肚中的胎兒流著的是皇室血脈。”

  她想這個消息他應該最為痛苦了,生在這權勢之中,親情如水,抓不住。

  “六弟。”皇帝額間青筋鼓動,半晌,平靜如常道,看著星月擔憂的眼神,失笑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我沒事,只是很意外六弟喬裝的這麼好,定是下了番功夫。”

  “雖然如此,但她若不願說出的話,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星月緊張的攥著他的衣袖擔心道。

  皇帝的臉深深地的埋在星月的勁項一聲聲的喚著。

  “月兒……”

  “恩?”

  “我很累。”

  “我會陪著你。”

  兩人沉默的擁了許久,安靜的坐著,任他靠著,星月的肩膀甚至微微有些發麻。皇帝緊閉的眼倏地睜開,眼瞼微抬,看著女子俯下的容顏。

  星月一時沒防,就這樣撞入他的視線中,神情莫測,深遂的眼此刻炯炯有神。

  皇帝坐起身,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一下就退了開來,笑道:“朕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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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一shi兩命

  “皇后,玉清齋裡面的人怎麼樣了?”太后吮著茶雙眼犀利的鎖著星月。

  星月想隨意辦一個謊搪塞過去就好,可太后那洞察般的眼神讓心裡一驚,最後失落的垂下視線搖了搖頭。

  “也是,男人怎會為女人犧牲至此。”太后輕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一切按後宮規矩來吧,免得哀家每每想起就心煩意亂。”

  “太后……太后您是要處死姚貴人嗎?”星月猛地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太后,之前的允許她以為太后不會撒手管了。

  “難道皇后想放了那賤人!”太后沉聲,視線逼迫的看著星月,“哀家對她和肚子裡的孽種已經夠仁慈了。怎麼?皇后好像有問題。”

  星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說姚毓珠肚子裡的孩子父親是寧靖王?說寧靖王的病怕也是喬裝的?這事,皇上知道就已足夠了。

  “兒臣沒有,只是擔心一切功虧一潰。”星月惋惜地嘆道,微微一笑道:“不過倒是便宜那男人了。”

  “哼,怕是不止這一起,只是未被人抓住而已,姚貴人這事倒不失為給她們的教訓。”太后對姚貴人做出這等事,內心很盛怒。畢竟當初是她看了畫像,發現她與逝去的月妃幾乎一模一樣。當年月妃跳井後,皇上這幾年的鬱鬱寡歡她都看在眼裡,所以在見著姚毓珠時心裡當然欣喜,對她疼得緊,可誰想沒多久,當年的月妃竟然是詐死。

  星月柳眉微蹙,想起昨天夕兒的樣子,心中不免擔憂。

  “皇上駕到。”

  話落,明黃色的身影跨過門檻,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如今荊國與剞國對於鐸都皇朝這般輕易的拿下浣沙城,引起兩國君臣的憤慨。戰爭,怕是不久了,現又發生寧靖王的事。

  “皇上,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昨夜沒睡好,今日上朝各地奏摺兒臣實在頭痛,讓母后擔憂了。”

  太后雖然知道讓皇上心煩的並非奏章,見他不想多說,也未深追。

  “母后老了,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了。”太后嘆了口氣,在敏兒挽扶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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