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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在外候著。”星月點了點頭，雙手微微用力，看著依然跪在地面的王潔。“起來吧，今晚你所聽到所看到都不准向任何人說起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
星月雙手用力一推，門剎時在眼前敞開，紗簾珠幔被灌進來的風輕柔飄蕩，裡面的身影若隱若現。
“皇上，請您相信我，這事與臣妾無關，全是皇后她做的，請您相信我！”女子淚眼朦朧抓著男子的下擺，楚楚可憐。
姚貴人的聲音清晰的送入了耳里，星月勾唇一笑，冷聲喝道：“姚貴人，你好大的膽子，為了侍寢竟然對本宮下此毒手。”
鐸懿軒見她氣勢洶洶，目光直逼底下之人，眉尾微揚，不動身色的轉身在鳳榻上坐了下來，下頜微抬。“姚貴人，當著皇后的面再說一遍。”
姚貴人斂了斂神情，看著皇上盯著皇后的視線，所有的一切便明白了。皇后從一開始就知道會被皇上發現，還讓她如此做……
“皇上，是皇后說她鳳體不適，讓臣妾代她服侍皇上。”姚貴人沒抱任何希望的看著皇后，希望她能為她說句話。
在她期盼的視線下，星月一路以來所做好的準備瞬間化作雲煙，她終是狠不下心，姚貴人也並未如北落熙所說那般。
“荒唐，本宮會因身體不適，而讓你代替，哪個女人會將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星月目光直直的睨著雙膝跪在地面的姚貴人。一句話，是給自己的藉口，也是對她的試探。
鐸懿軒的視線猛地抬起，看著她嬌挺的鼻，灩紅地雙唇，額間的細汗在燭光的照耀下分外明顯，格外撩人。
姚貴人慌張的不知所措，完全沒想過等待自己的會是這樣的結果，正不知該如何，想起入宮時他的吩咐，額頭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嗑著。“皇上，臣妾錯了，臣妾仗著與皇后娘娘面貌相同心存僥倖想混淆聖目，茲事與皇后沒有任何關係，全是臣妾一人所為，請皇上責罰。”
磕在地面的聲音一聲一聲敲擊著星月的心坎，沒一會，地面便染上了鮮紅，星月不忍的撇開視線，觸到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神色，僵硬的勾著唇。
“既然姚貴人承認罪責。”鐸懿軒和煦一笑，聲音輕柔。“皇后，你想如何處置？”
星月望著地下的人兒，輕嘆了口氣，緩步走到鳳榻，在他身邊坐下。“姚貴人，你可知你所犯的罪有多嚴重。”
“皇后，臣妾知罪。”姚貴人貝齒緊咬著下唇，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視線垂落在地面，雙眼出神的看著地面的血漬。
“既然如此，本宮念你年紀尚輕，玩心頗重，就不同你計較了，若有下次定不輕易饒怒。”
“臣妾叩謝皇后娘娘，臣妾再也不敢了。”緊咬的唇泛著點點腥紅，姚貴人整個身子躬著跪在地面。
“皇后，就這樣算了？”鐸懿軒睨著下面的人淡然道，相同的面孔，雖是兩副性子，可下面之人的隱忍倒是超乎他的意料。
“皇上，是想如何？”星月迎向他的視線好奇的問。
“來人！”
皇帝話音才落，李公公領著兩名太監走了進來，星月眼眸不覺睜大了些，剛在外面，她可是沒有瞧見李公公。
“姚貴人頂撞皇后，杖刑三十大板。”
皇帝一句話，讓兩張容顏花容失色，李公公使了個手勢，其他二人紛紛走出，沒一會，每人手上拿著一根讓人膽顫心驚的刑杖。
“皇上……”星月正欲開口，被他掃過來的眼神吞咽進肚裡。
“只有受過教訓才會銘記於心，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鐸懿軒勾唇一笑，看著星月柔暖道：“皇后，朕是在為你出氣，今日姚貴人因你受這杖刑之痛，它日定不敢再冒犯於你。”
“姚貴人，是嗎？”鐸懿軒視線直逼底下之人，眼底一片冷冽。
姚毓珠雙唇顫抖，淚眼朦朧，想起初次時他的柔情，現在的漠視。一切，都因她而起！
“啊——”還來不及出聲，臀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痛呼出聲，隱忍在眶中的淚水在艷麗的臉上肆意的流淌。“皇……上。”簡單的兩字喚得力不從心，喊出口時心裡一片沉重。
星月心驚的看著姚貴人因痛苦而糾結的面孔，雪白的絲綢寢衣瞬間被染紅，慘不忍睹。此起彼落的木棍交錯地打在她身上，力度絲毫沒在意棍下之人是名女子。他們執行的是皇上的命令。
女子的申吟慘叫一聲聲的聽在星月耳里，沉沉地擊在心底。星月強迫自己不聽不看。螓首偏向一旁，觸到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切便明白了。他，警告的是自己。
女子的聲音越漸危弱，漸漸消失……星月震驚地從鳳榻上彈坐而起，腳步急促的走到姚貴人身前，蹲下身，試探著她的鼻息，氣若遊絲！
“夠了，全都給本宮住手。”星月大聲道，視線看著鳳上的皇帝沉聲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請皇上住手。”
“你們沒聽見皇后的話？還不住手。”鐸懿軒語氣聽不出絲毫慍色。
“回皇上，還差十板。”
“將姚貴人拖下去。”皇帝看著昏厥在地的姚貴人，目光移向站在殿中央，直視著自己的皇后。
姚貴人被人扶起拖了下去，候在殿外的王潔提著水進來，拿著抹布擦拭著地面的血漬。縱然清理乾淨，可鼻間所聞的皆是刺鼻的腥味，姚貴人氣若遊絲，蒼白的面目在腦海揮之不去。
皇帝從鳳榻上坐起，信步走到星月身邊，看著視線緊緊凝視在地面的她，受的驚嚇想是不小。憐惜的擁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吐出來的話與表情絲毫不符。
“皇后，真是演了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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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試探
他的聲音輕柔卻有力，一字一句清晰的迴響在腦海，星月仰頭看著他仿若一切都在他掌握般。
“既然如此，皇上您又何必摻上一腳呢？”星月仰望著他，唇瓣生笑，紅唇輕啟，雙手不經意的掙脫開他，緩步走到鳳榻躺了下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皇帝的心情複雜萬分，自己對她的舉動，是因當年的補救，或是這些年對她的愧疚，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對他的寵，讓自己覺得是一種理所當然。
“皇后，朕為何這樣，你還不明白嗎？”鐸懿軒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骨骼分明的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腰側。
“臣妾天生愚昧，不是很明白。”男性的大掌透過衣掌灼熱的傳了過來，星月不自在的向里靠了靠。
空出來的空位剛好可容納一人，她無意間的舉動在他看來卻是深意十足，睏乏的躺了下去，將她納入懷裡，看著她的側顏，一聲輕嘆溢唇而出。
“朕也不明白。”
星月不掙扎也不閃躲，身體僵硬的像條死魚，直挺挺的。“皇上，姚貴人很有可能是鳳將軍的女兒，我所擁有的一切應該是她的。”
男人的手輕撫著她柔嫩的雙唇慵懶啟音。“恩，那又如何！”
一句話，星月不知該如何回復，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依然一故如此，想是有他的目的，遂未出聲。
“月兒。”鐸懿軒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執起她的柔荑輕放在唇邊，兩人掌心那觸目的紅色痕跡映入眼底，像將掌心撕裂般。她發現，只要與他接近，這顏色就越漸紅艷。
看著她出神的望著掌心，鐸懿軒的心微微一動，在她髮鬢輕柔一吻。“月兒，沒你應允，朕不會逼你的。”
女子羽睫微微動了動，被他擁在懷中抿唇不語。
星月簡單的梳洗，便去鳳儀殿給太后請安，一進門，麗妃坐在太后的對面，沈姨妤站在一側，和太后三人有說有笑。星月雙眉微不可見的挑了一下柔聲道：“兒臣給太安請安。”
“賜坐。”太后轉過頭，臉上的笑意陡然沉了下去，抿了口旁邊的茶。“皇后，昨晚睡得可好？”
“回太后，昨晚兒臣睡得並不安穩，常常夜半驚醒。”星月螓首微低，執著錦帕輕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哦，昨晚皇上不是夜宿在皇上寢宮，半夜怎會驚醒。”太后的雙眉質疑的向上挑起，落下手中的黑子。“麗妃，你又輸了。”
麗妃懊惱的拍了拍頭顱，自罵了聲，惹得太后笑聲連連。
“昨晚皇上因姚貴人頂撞之事，所以杖刑了姚貴人三十大板，看著與自己長相相同的姚貴人，被打成那副模樣，兒臣每每想起，就感同身受。”
“是嗎？”太后輕笑道：“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哀家初見時，還真嚇了一跳，以為死人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