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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鐸懿軒沒有說話,輕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望著某處沉聲問:“月兒,既然活著,為何不回來?”

  回來?當初是誰將自己當棋子送出去?又是誰派兵埋伏在那的?

  娘娘,皇上存心讓你死,你何必做垂死掙扎。

  那話,依然燎繞在耳畔。她嘴角不屑的勾起,仰起頭已是笑顏逐開。“雲煙是不是和公子口中的月兒很像?”

  “回答朕的問題!”鐸懿軒顯然耐性全失,直接用了朕之稱,不容她迴避。

  “朕?”雲煙羽睫眨了又眨,不解的看向他。由於他是背光而站,那雙如墨的眼瞳所掩的思緒她瞧的並不清楚,也瞧不透。反應過來忙跪了下來:“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皇上駕到,若有衝撞之處還請皇上恕罰。”

  雙手被他緊緊的握在掌心裡,置於唇邊輕吻。雲煙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惶恐的看著他,聲音有些抖擻的道:“皇,皇上”。

  對於她的不坦白,心生怒意,看著她裝的惶恐之色臉色陡然一沉,勾起她的下鄂,一字一字的吐道:“知道朕為何如此肯定你是鳳星月嗎?”

  他這只是一種試探,雲煙未理會,螓首撇向一邊,手心一陣麻痛襲向四肢,讓她雙腿一軟,跌落在他的懷中。訝異的仰頭看向他,卻見他指腹按於掌心,只需微微用力,全身便惹來一陣酸麻的痛楚。

  “月兒,記得三年前朕餵了你什麼嗎?”鐸懿軒輕聲耳語,很是親昵,手輕撫著女子的背,掌下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

  鳳星月腦海里閃著當年的畫面。

  皇上,你餵臣妾吃了什麼。女子趴伏在龍榻上,猛烈地乾嘔,嘴裡的苦澀卻漸顯濃烈。那樣的味道此刻想時候心裡依然不舒服。

  “月兒,咱倆是共存於世的,朕死了,你絕活不了,喝下那東西,我們就分不開了知道嗎?”鐸懿軒攤子開她的掌心和自己的並排,上面赫然出現兩條像凝固的血跡一樣,觸目驚心。

  雲煙愕然地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滿心的震驚,以及掩制不了的寒意滲透全身。

  “所以,你才知道我沒有死?”雲煙淡淡接過話茬,聲音已冷下幾分,雙手掙脫他的嵌握,神情肅穆的看著他耀眼致極的笑,既然看穿了,不必再裝。

  “不,你死了,朕依然會存活於世。”鐸懿軒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話卻殘忍至極。

  心,陡然下沉。

  “我簡直是不自量力,諷刺的是這些年我依然學不會。”她看著掌間漸漸隱去的紅紋,不禁自嘲。

  她臉上的神情讓他的心倏地收緊,幾個跨步向前,雙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背部緊貼著自己的胸膛,俊顏輕蹭著她的頰。

  “從今後,只要朕活著你就死不了。”

  在你身邊,恐怕是更危險。內心諷刺著,看著他卻是笑靨璀璨,展顏一笑,有著幾分魅惑幾分譏誚:“皇上,小女子現在的身份是雲煙,鳳星月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明天過後,你就不是了,你是朕的皇后。”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她仰頭震驚的看著他。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眼瞼,因懷中的人兒下一句話,定格,停頓。

  “只怕讓皇上失望了,小女子必須告訴皇上一個事實,我不是真正的鳳星月,從來都不是。”

  “朕知道,從你進宮後不久朕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鳳星月。”下頜抵在她的頭頂,視線緊緊的凝在某處。“從此刻起,你便是真正的鳳星月,鳳家的女兒,鐸都王朝的皇后。”男性的雙唇欺壓而上,她不習慣的縮了一下,吻輕輕地烙在嘴角,兩雙視線空中相會,墨黑的眼眸里,誰都猜不透誰。

  “你的真名是什麼?”鐸懿軒留戀的在她嘴角一吻,擁著的雙臂卻收緊了。

  “鳳星月。”他是天子,隻手遮天,她要與他斗,不是在這裡。

  “……月兒,今後朕一定保護好你。”鐸懿軒有訝異,圈著的手臂恨不得將她溶入自己的身體。

  他聲音里究竟真實幾分,虛假幾分,她不想去探究,嘴角卻不由的彎起一抹笑,眼底,一片淡然。

  一夕間,她又回到了原來的身份,這不是她一直期盼的等待的嗎?為什麼心裏面填滿的卻是淡淡的淒涼……

  那宏偉宮殿中等待她的又將是怎樣的暗cháo洶湧……

  減肥品

  第二十七章突然出現

  當年投井自盡的月妃竟然奇蹟生還,時隔三年之久,竟被冊封為后,這無疑成為大街小巷茶後說嘴的話題。

  寧坡巷,柔暖的陽光輕鋪在青石板上,折she著讓人眩眼的光芒。白日裡,寧靜一片,沒有夜晚的飲酒作樂,細細一聞,空氣中隱隱殘留著女性的馨香。

  路的盡頭,遠遠走來一隊人馬,腳步沉沉地擊在青石板砌成的路面,隱隱有點震盪。為首男子挺直的坐在馬背上,目不斜視,正氣的雙眉卻是越發擰緊。男子對這裡顯然很熟,扯了下馬韁,身下的馬頓時停了下來,身後的隊伍緊跟著停了下來,猶如石雕般一動不動。

  鳳仁修利落的翻身馬,看著頭頂那三個赤金大字,侯在一旁的人趕緊上前手在上面毫不客氣的拍打著。

  沒一會,伴著一聲哈欠,連串的抱怨從裡面隱隱傳來,門打開的剎那。紅怡院管事的阿寬嘴瞪時張得大大的,為首的男子他認識,是鳳將軍,阿寬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這種陣容可不會認為是來尋歡作樂的,故嚴謹的問:“您好,鳳將軍,請問什麼事?”

  鳳仁修冷著張臉跨過門檻,說這句話咬牙切齒。“你們的花魁在哪間房?”

  “啊,鳳爺……不,不,鳳將軍,您跟小的來。”阿寬鞠躬,涎著張笑臉將他們帶到雲煙的房外。五名丫環手各捧著一個托盤從亦步亦趨的跟著,上面用一塊大紅錦帕蓋著,阿寬好奇地瞄了一眼。

  對面的一條房門應聲而開,見是鳳將軍,扶著門框一臉媚笑。“鳳爺,這麼早您怎麼就來了。”見他站在雲煙房門開,幸災樂禍。“鳳爺不會也是聽聞雲煙的事慕名而來的。”

  “娘娘,請問您起來了沒有?”鳳仁修沉聲問。

  他的話,讓兩人摸不著頭腦。

  “進來。”房內傳來女子的回應,鳳仁修領著五名丫環走了進去。

  當見到那站在窗欞前的女子,欣喜的走了過來。“星月,大哥還以為你真的死了。”

  “大哥。”相較於鳳仁修的熱絡,星月顯得有些冷淡,畢竟面前的這人不是自己的親生哥哥,畢竟兩人幾年沒見,捅破這層關係,他倆,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

  鳳仁修見妹妹與自己這般生疏,也未見怪。臉上已沒在別人面前的威嚴,很多話疑問想問,想想又咽回肚裡,只說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從這裡接回宮中,鳳家的面子不說,你這是讓皇上在天下人面前難堪。”

  “大哥言重了,妹妹只是隨意向皇上一說,沒想到他會應允,說出去的話,妹妹又不好收回,才會變成今日這形勢,讓家人臉上掛不住,大哥見諒。”

  鳳仁修輕嗯了一聲,看著她展露的笑靨,心底一沉。“三年前,皇上將你打入冷宮,三年後,卻在這種形勢下封你為後,不論皇上與皇后娘娘二人出於何目的,臣希望娘娘能夠放下,能夠母儀天下。”看著畏在一旁的丫環,鳳仁修命令道:“替皇后娘娘著裝,不要耽誤入宮的時辰。”

  星月望著一身的大紅鳳袍,圓領、大襟,衣領、衣袖及衣襟邊緣,都繡有寓意吉祥的牡丹耀眼致極。頭頂的鳳冠閃亮的刺眼,心,不由的下沉。擱在妝檯上的手,握得發白,直到旁邊一道怯怯的嗓音,星月回過神,柔和一笑。手被小心的執了過去,一陣冰涼印在紅潤而透明的指甲,沒一會,便染成了蔻紅。

  “皇后娘娘的手真漂亮。”

  星月輕掃了一眼,抿唇微笑的睨著她。“漂亮的只有手?”

  ‘咚’地一聲,女子驚恐的跪了下來,頭擊在地上,一下一下,神情慌亂。“娘娘饒恕,娘娘饒恕……”

  “行了,我只是和你說笑,不用這般驚慌。”星月扶起地上的人,看著她額間磕出的紅痕。“回去自個擦下吧。”

  門外,鳳仁修等候許久,見她出來,行了人臣之禮,紅怡院的姑娘們都聚攏在對面,見門內走出來的人影,怔了半會才回過神來,忙跪伏在地。站在中間的男人動也未動,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都起來吧!”星月視線對上他,微微點了點頭方道:“謝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梁少華看著她鳳冠鳳袍穿戴於身,莊嚴的讓人無法接近。三年前的意外相救,救下的竟是當今皇后。只是,若只為進宮,何必等到三年之後……難道這三年裡就只為此事而準備?想到這點,臉陡然冷了下去,不發一語,轉身推開後面的房間,砰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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