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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由於林川的確住過院,患過失憶症,所以過幾天將會對他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也好證實他到底是在一種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下謀劃的殺人事件。但誰都明白,這種檢查只不過是一種形式,誰都不相信林川真的在另一個自我的狀態中實施殺人。

  蘇瓊也不信,但她更不信林川就是兇手,當初的直覺並沒有因為林川的自首而有任何改變,但現在她卻不得不面對破案後的種種事情。在她的內心始終有一個疑問,但這個疑問顯然是很模糊的,令她找不出案件的漏洞出在什麼地方。因此一連幾天,蘇瓊都有些不開心。

  蘇瓊的不開心顯然被局長看出來了,他以為蘇瓊還在為破案過程中險些走了歧路而難過,所以便一個勁地安慰她,並允許蘇瓊放幾天假。

  蘇瓊離開隊裡的那天,她再一次來見林川。

  濕冷的牢房中,林川顯得十分的安詳,這是大仇得報後的平靜,他看到蘇瓊來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隔著鐵欄杆,蘇瓊問道:“再過幾天會讓你接受精神檢查的,這很重要,是不是絞刑全看這次檢查了。”隍都這個地方對死刑犯採用的都是絞刑。

  林川點了點頭,在那張清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來:“沒用的,不為蕭雪,為了童彤我也應該被判死刑的。”

  蘇瓊鬱悶地說道:“我可能再也不來看你了,你真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林川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來,而是轉過臉去,透過牢房那扇只有巴掌寬的窗戶看向外面的天空,天空依然陰霾。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間地下室里,又回到了與蕭雪在一起的日子。

  蘇瓊知道林川不想和自己說話了,再勉強也是無用的,於是轉過身去,但沒走幾步,她突然站住了,嚴厲地問道:“林川,你的劇本在什麼地方,我說的是全本。”

  林川嘆了口氣道:“只在我的腦子裡。”

  蘇瓊顯然很失望,又問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看過你的劇本嗎?也除了吳小天。”

  林川的眼睛閃動了一下,但隨即變得昏暗了,他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蘇瓊的話。

  蘇瓊還不死心,繼續問道:“那麼凱文·斯帕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川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抬頭透過鐵欄杆看著蘇瓊,回答道:“沒有意思,那是一個點題的東西,與案情無關。”

  “但我想知道。”蘇瓊窮追不捨。

  林川長出了口氣,說道:“你應該再查查他所演的影片,與謊言有關的所有片子。”

  蘇瓊終於明白在一系列凱文·斯帕西所演的影片海報後為什麼要放上一張《大話王》的海報了,那的確有些特殊。

  申屠老人家那扇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被一下子撞開了,令正在擺弄著一件陳舊瓷器的申屠老人嚇了一跳,他急忙轉過頭來,只見蘇瓊懷裡抱著一堆影碟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申屠老人放下瓷器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蘇瓊說道:“爺爺,我要你用的影碟機,還能用嗎?”

  申屠老人奇怪地道:“為什麼跑我這裡來看,你也不是不知道這裡沒有電。”

  “我知道你收購過一套發電系統,還能用吧?”蘇瓊嬉皮笑臉地說。不知為什麼,自從上次帶林川回到老人家裡,她感到老人那句不讓自己再回來的話其實是很言不由衷的。

  申屠老人面冷心熱,板著臉問道:“能用是能用,但很麻煩的。你是不是還是為了上次那個小子?他人死了沒有?”

  蘇瓊搖搖頭,說道:“哪那麼快,對了,爺爺,您說您的催眠術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否則那小子能招嗎?”申屠老人怒道,對於蘇瓊的質疑,老人顯然很不滿。

  “是啊,要不是您的催眠術,那個罪犯怎麼會知道自己人格分裂呢。不過我記得您說過,催眠術不但可以挖掘人做了些什麼,還能挖掘人內心的想法,是不是?”蘇瓊故意慢慢地說道。

  申屠老人點點頭。

  蘇瓊接著說:“您也說過催眠所說的話不能當做證詞來用,但如果犯人自己把自己催眠後所說的話當做證詞來用呢,我們是不是無法知道的?”

  這一回申屠老人愣住了,沉思了片刻,他顯得很沮喪,說道:“你這丫頭看來還是不相信我的催眠術,不過事實上,催眠術絕不是對每一個人都起作用的,只有那些相信它的人才能起作用。而實施催眠術後,把催眠後所說的話當做現實的人的確大有人在。”

  這正是蘇瓊所要的答案,這就產生了兩個可能性,一種是如果催眠術對林川起作用,那麼林川極有可能將自己內心所想的復仇當成自己真正做了的事情;另一種是催眠術對林川並不起作用,但林川卻假意被催眠然後承認自己有罪。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林川如果不是真正的罪犯,為什麼能夠準確地說出案發的過程呢?這是蘇瓊最難以理解的地方。

  對於像凱文·斯帕西這樣在美國很有名的演員,要想看完他演的所有影片並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是對於平常很少看碟片的蘇瓊來說,她很快就有些視覺疲勞,腦子似乎跟不上影片的節奏了。《七宗罪》與《洛城機密》已經看過了,蘇瓊本來以為凱文·斯帕西只演警匪片,誰知像《美國麗人》這樣的影片也演。也許是由於職業的敏感性,蘇瓊還是關注一些涉及案情的影片,並且時刻不忘記林川所說的關於謊言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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