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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芝於血鼎前單膝下跪,閉目念咒,完全沒理會其它事情。隨著她不斷念咒,鼎內鮮血漸漸像沸騰似的冒出泡汽。

  阿婭和燕燕則在魔法陣外與老球兒及憂笛糾纏,我和靈犬沒理會他們的混戰,踏入冥廳即沖向血鼎,欲救出力士。

  清朝鬼突然從地底鑽出來,攔住我們的去路,發出陰險的笑聲:“哈哈哈,在墓室里就是我的世界,讓我把你們都變成陪葬品吧!”說罷冥廳突然變得漆黑一片,數十個臉色慘白,身泛朦朧白光的鬼魂突然出現,把我們包圍。

  我高聲喝聲道:“你撒謊,你並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其實,我並不知道清朝鬼所說的是真是假,我只是故意虛張聲勢才這麼說。這樣一來能提高我方士氣,二來只要我們的意志堅定,他要下手也不容易。

  然而,我猜對了。清朝鬼聞言臉色一變,憂笛與詩雅的笛聲隨即雙雙奏起。悽美的笛聲撫魂慰魄,周圍的鬼魂一一化作青煙,似乎都被超渡了,周圍亦立刻明亮起來。

  憂笛與詩雅雙笛合壁,清朝鬼唯有與燕燕師徒合力,雙方鬥法,我方稍占上風。雖然如此,但清朝鬼依然偶爾施展幻術,使我和靈犬無數闖入魔法陣內拯救力士。

  靈犬一時氣憤,在我耳邊細語兩句,就偷偷溜進一旁的主墓室。冥廳除入口外,還有兩個門洞,一個是進放陪葬品的墓室,另一個是進主墓室,就是存放墓主屍體的地方。

  靈犬是雖然單獨行動,但他溜到一旁比留在原地更安全,因為他溜開了,清朝鬼就分身乏術,無暇理會他。

  靈犬剛溜走,老球兒與阿婭那邊的情況就開始出現變化。只見老球兒雙手捂腹,運氣上涌,竟然往阿婭座下的大蜈蚣頭上吐出一口不少於300毫升的“濃痰”。“濃痰”猶如硫酸一般腐蝕蜈蚣的頭部,白氣連冒,蜈蚣在地翻來覆去,居然沒把朵阿婭甩下來。但朵阿婭此刻已臉色蒼白,似乎也不好過。蜈蚣掙扎了一會兒就一動不動,頭部中央被腐蝕出一個大坑,看來是死了。阿婭也倒地不起,氣若遊絲,似乎也活不久。

  老球兒雙手合十,嘆息道:“想不到你竟然為增強自身實力而與毒蟲命魂相交,如今毒蟲一死,你亦劫數難逃了。”

  阿婭無言落淚,聲如蟲語:“丫頭,娘不能把你救活,娘沒用……”說著吃力地抬頭,看著魔法陣中的血鼎。

  我不由大吃一驚,急問道:“阿婭,難道聖人就是你女兒?”

  朵阿婭吃力地點頭,我說:“你為何要這樣做呢!聖人復活是必然之事,只是時機未到而已,你又何苦急於一時呢?”

  朵阿婭無聲苦笑,說:“不管是那個當娘的,也會像我一樣走上這條不歸路……”話沒說完就已經斷氣了。

  阿婭不惜與妖人勾結,做出種種十惡不赦的行為,無非是為了救活自己的女兒,作為一個母親,她沒有做錯。淚水湧上眼眶,使我幾乎要落淚於人前,但我忍住了。大錯已成,悲傷又有何用,此刻要做的是阻止悲劇再次發生。

  當我準備和老球兒一起衝過去救力士的時候,靈犬突然從主墓室衝出來,對清朝鬼大叫:“死老鬼,沒想到你死了那麼多年,屍體還保養得挺好的,害我弄了老半天才能把它燒著。”

  眾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靈犬身後的主墓室,只見滾滾濃煙從內里冒出,火苖如群蛇吐信。燕燕突然驚叫一聲,當我們把目光投向她的時候,她已換上一副猙獰的面孔,聲音亦變成清朝鬼陰冷聲線:“你竟然毀我法軀,我要殺了你!”

  憂笛與詩雅身如流光,一同沖至靈犬身前,一左一右護著他,憂笛說:“強奪他人身體必遭天譴,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還想出手殺人,招來兩劫,只怕你能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燕燕冷哼道:“我自有自保之力,而且毀人法軀與殺人無異,我若要索命,亦不見得會招來劫難。”

  靈犬突然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你的什麼法軀泡在血水裡,那能燒得著啊,我燒的只是些爛衣服而已,哈哈哈……”

  燕燕臉色一變,如鬼魅般轉身抱起仍在念咒的夢芝,衝出冥廳之外。詩雅欲追出去,憂笛隨即阻止:“窮寇勿追,救人要緊。”

  我和靈犬衝到血鼎前,把力士抱出,一探鼻息,發現已經晚了。老球兒無奈嘆息:“此鍊金術是以金剛軀擁有者的生命之火來啟動,恐怕大塊頭的生命之火已經燃盡了。”

  我和靈犬抱著力士的屍體無語落淚,憂笛與詩雅同時吹奏出悽惋動人的笛聲,以慰死者的亡魂。

  靈犬突然警惕地對我說:“你身上有股怪怪的香味。”

  我想起阿婭給我的香囊,將其從腰包中掏出,香味正是由它發出的。我想,我已為它找到新主人了,於是把它放在力士手中。片刻後,力士緩緩睜開雙眼,看見我們就笑道:“嘿,我還以為你們來不及救我呢!”

  靈犬忍不住放聲大哭,我強忍淚水輕拍力士手中的香囊,沉重地說:“好好珍惜最後的時間,當兄弟的已再沒顏臉在你面前說話了。”

  力士看見手中的香囊,先是一愣,隨即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露出牽強的笑容:“是我沒臉見你們才對啊,以後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不能指望我了……”

  雖然我們有說不盡的話,但我們不能浪費力士寶貴的時間,在同僚到達後,我們就立刻送他回家。他還想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才離開,我只好以命令的方式強迫他回家。

  告別力士後,我們一行人會合天書、鬼瞳,一方面交換大家所知的情報,另一方面則研究下一步該怎麼走。

  關於清朝鬼的事情,憂笛比較清楚——

  清朝鬼本來是一名清末官員,為官時搜颳了不少民脂民膏,老年時又妄圖長生不死,因而學習異術。雖然他有點天賦,可惜為時已晚,難以增添陽壽。但他不甘心,仍妄圖以鬼道的形式獲得永生,便以為官時所得的家財興建墓穴,並命人在其死後,給其屍身作防腐處理。

  他的墓穴位處養屍地,加上屍身作了防腐處理,所以能百年不腐。他就是以不腐的屍身為依附,使靈魂百年不散,繼續修行。後來,有群盜墓者闖入他的墓穴,他以幻術把盜墓者迷惑,命他們在墓穴上方興建大屋。再利用他們把五湖四海的惡徒召來大屋,然後誘殺他們,收集精血提高自身修為。這事其實我早就知道,只是當時他所謀害的都是些十惡不赦之徒,所以我沒多加留意。

  在我因尋找神珠而被困那段日子,他開始謀害一些無辜的百姓。他的徒弟燕燕,其實只是謀害他人的工具而已,所以當他以為自己的屍身被毀時,便毫不猶豫搶奪她的軀體。我想他必定早已暗中在她身上種下一魂,這樣既可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必要時亦可輕易搶奪對方的軀體。

  經憂笛一說,事情已經比較明朗了,清朝鬼先引誘無知的燕燕做他徒弟,然後命令燕燕把一心早日與女兒團聚的朵阿婭召來,以及與魔鬼使徒夢芝結盟,想借聖人復活之機濫殺無辜,以便收集精血提升修為。

  既然已經明白清朝鬼就是幕後主謀,夢芝是幫凶,那之後的事情就是該如何收拾他們。憂笛認為沒必要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因為他們一心想借聖人復活之機獲取利益,因此只要觸及他們的利益所在,他們必要會找上門來。

  我問憂笛如何才能觸及他們的利益,他說:“發動神珠的力量,安撫聖人的魂魄。只要聖人的魂魄得到安撫,就算提前復活也不會造成災難。因此,他們必定會在我們發動神珠力量時出來阻撓。”

  我想,他們出現的時候,就是我為力士和鬼瞳報仇的時候。而靈犬炙熱的雙眼,仿佛在告訴我,他也期待這場決戰的來臨。

  檔案五十六安撫聖魂

  翌日,詩雅帶領我們來到一座道觀,並給我們引見了她師傅七求真人,當然她的師姐方琴也在場。

  我記得詩雅說過,他師傅雖然外表如十七八歲的少年,但實際上已年過半百。然而,這位年過半百的七求真人,對憂笛的態度卻像對待長輩一樣恭敬,絲毫不敢怠慢,還主動把首座之位讓給對方。

  憂笛也沒有推讓,坐上首座位置就開始發言:“雖然我們昨夜阻止了聖人提前復活,但這治標不治本,清朝鬼一定還會想其它方法讓聖人提早降臨。因為他強奪了他人身體,早晚要面臨天譴,所以他必定會趕在天譴降臨之前大量收集精血提升修為,以抵禦天譴,因此他必須讓聖人提前復活。

  “與其被動地阻止聖人提前復活,還不如主動出擊,安撫聖人的魂魄,只要聖人的魂魄得到安撫,就算提前復活也不會帶來大災難。不久前我已與詩雅取得陵光神珠,現在四顆神珠經已齊集,今晚正值無月之夜,是發動神珠力量的最佳時機。我們先在道觀前擺設‘神獸撫魂陣’,待丑時三刻即由我來發動陣法,七求、琴兒、詩雅負責守陣。陣法發動期間,我們四人皆無法分神,因此若有妖孽來襲,就只能靠你們及眾道童抵禦。”

  我們小隊四人與老球兒點頭示意明白,憂笛又說:“那麼,就這樣安排了,我們四人負責陣法,你們則做好迎戰準備。安撫聖人魂魄,無異於斬斷清朝鬼惟一的生路,他必定會前來搗亂。他現在有了肉體支持,又有拼死之心,絕對不能輕視。”

  七求真人表情嚴肅,對憂笛說:“你真的要發動神珠的力量嗎?或許,我們還能想出別的辦法……”

  憂笛態度堅決地說:“不必多說了,除了發動神珠力量安撫聖人魂魄之外,根本沒有其它辦法能解決問題。”

  “但是……”七求真人慾言又止,詩雅問他但是什麼,他卻只是搖頭嘆息,並沒作答。

  入夜之前,大家已準備好一切,在道觀中等待丑時到來。天書背著一背包各式各樣的符咒法器,不但有道家的驅鬼符,還有佛門的開光玉佛,甚至連基督教的銀制十字架及聖水等都一應俱全,腰上還掛著兩支裝滿紅色液體的大水槍。靈犬手持一把鋒利的開山力,腰別一支我費盡唇舌才申請來的54式手槍,胸口還掛有好幾道從道觀的道童身上搶過來的護身符。鬼瞳安坐七求真人給她的浦團上,這個浦團能使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坐上去後,方圓三里內有隻螞蟻爬過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憂笛等四人各持一支外形相似的玉笛,都在閉目養神。老球兒鑽進了一個小箱子裡,不知是睡覺,還是修行。道觀里的七名道童,各手持桃木劍、古錢劍、八卦、道符等法器,皆磨拳擦掌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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