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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臨終前傳授了我“臨兵神珠”,另外三顆神則要我自行尋找。六年前,我認識詩雅時,把保護這城市的使命交給她,隻身踏上尋找神珠的旅途。

  詩雅的師傅七求真人其實就是孟章真人的後人,所以他知道孟章仙冢的部分秘密。縱使如此,要進入仙冢亦步步為營,我想你對此亦深有體會。而且神珠是四位真人以畢生修為所煉,孟章真人之所以肯送贈你們,除了他知道此事關係千萬生靈之外,亦因為詩雅是他徒孫,以及你們所表明出情義,要不然絕對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

  我在尋找執明神珠時,不慎被困,因此誤了與詩雅的約定。詩雅個性執著,竟然以身犯險捨命把我救出來。現在,我們已經得到三顆神珠,並知道第四顆神珠的下落,我本想向詩雅討回玉笛,以便尋找神珠,但她執意不肯,堅持要代替我犯險。無奈之下,我只能冒昧拜訪了。

  我說:“我有什麼能幫上忙呢?”

  他說:“我需要你從孟章仙冢取出的玉笛,我師傅與孟章等三名真人師出同門,他的仙器對我有大用,有了它,我就能與詩雅一同尋找陵光神珠。”

  我本來只是把孟章真人的東西當作紀念品,既然憂笛用得著,那就沒有不給他的理由。可是,當我想到房間拿玉笛的時候,心中突然泛起不安的感覺,立刻就意識到危險逼近,連忙往後跳開。房門隨即自動打開,門後站著一名手持玉笛的妙齡少女,雖然我與她素未謀面,但我對她並不陌生,因為她是燕燕。

  憂笛仿佛一陣風似的衝過來,擋在我身前,對燕燕冷聲道:“身為修道之人,竟然盜竊他人之物,實在太不知廉恥了!”

  燕燕輕晃手中玉笛,笑道:“是啊,盜竊的確是不知廉恥,但總比逆天而行要好,那可是不知死活。”

  憂笛輕嘆不語,燕燕又說:“我把這笛子拿走,也是為你好,你師傅和三個師叔都已經修煉到半仙境界,還是看不破紅塵,還煉什麼神珠阻止生靈塗炭,最終落得沉淪鬼道的下場。你要是發動神珠的力量,下場必定比他們更可悲。”

  憂笛說:“這就是正道與妖道之別,正道以維護蒼生為己任,妖道則以禍害萬物為生。”

  燕燕笑道:“我以前也這麼樣耶,不過現在卻覺得這種想法實在太愚蠢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定律,弱者理應成為強者的食糧。而保護弱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們殺光,讓他們投胎當個強者。”

  憂笛冷漠的臉龐閃過一絲怒意:“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罷,手指輕彈,一點細如幼沙般的火星飛出,帶著長長的尾巴,如流星一般沒入對方眉心。隨即,燕燕全身被火焰包圍,但她似乎並未感到痛苦,冷笑道:“說不過就動手,就是所謂的正道嗎?哈哈哈……”

  不一會兒,燕燕就在烈火中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張燒成灰的人形紙符和玉笛。我問憂笛:“她死了嗎?”

  憂笛拾起玉笛說:“沒有,剛才的只是個替身,她本人並不在這裡。”

  我又說:“她為什麼要插手你的事?”

  他輕聲嘆息:“這個可憐的丫頭受到一隻清朝老鬼的迷惑,修習邪術,並想借聖人復活後的動盪時勢大量收到靈魂來提升道行,所以她必須阻撓我安撫聖人的靈魂。”

  燕燕插手此事,必然少不了夢芝,據我所知,她們兩人似乎達成了某些協議,一同聯手,恐怕憂笛和詩雅的日子並不好過。我把心中所想告訴憂笛,他嘆息道:“別擔心我們,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反而擔心你和你的隊員,雖然你比常人機智冷靜,但始終是個普通人,你的隊員雖然各懷異能但亦是血肉之軀。而我們的對手卻精通妖術,並藏身暗處。”

  我沉默不語,事實的確如此,燕燕會詭異的法術,夢芝則精通召喚魔鬼,要對付她們,單憑力士的拳頭是不行的,我和靈犬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他又說:“我和詩雅現在必須著手尋找神珠及安撫聖人的事情,分身乏術,無法給予你們幫助,但孟章真人會幫你們的。”

  我不解道:“他不是已經仙遊了嗎?怎麼能幫助我們呢!”

  “生死只是存在狀態的轉變,只要神精不滅,失去肉體亦無大礙。你從仙冢得到的道袍和桃木劍,分別附有孟章真人的一魂一魄,必要可以用它們來保命。”

  送走憂笛後,我從櫃底翻出道袍和桃木劍,看著它們發呆,心想這兩樣東西真的能用來保住我的性命嗎?

  檔案五十一幼兒園

  一間無牌無證的非法民辦幼兒園突然鬧出特大命案,全園上下幾乎全部喪命,死者除了弱小的幼兒外,還包括三名女老師。幼兒園的經營者是一位姓姜的中年婦女,她是這宗案件唯一的生還者。

  我在醫院病房見到姜女士,她的情況並不樂觀,全身上下都是一個個由牙齒造成的小傷口,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而且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尤其是當她聽見小孩叫聲的時候,立刻就會縮成一團,不斷發抖。她斷斷續續地給我講述事發的經過,但在講述的過程中,這些可怕的記憶不時使她發出驚恐的尖叫——

  我們的幼兒園是建在一棟舊樓的天台上,因為這裡租金便宜,而且不易被稽查人員發現。讓我們託管子女的都是些收入不高外來工,沒錢上正規的幼兒園,也沒有親人能幫忙照顧。

  因為幼兒園建在天台,所以我最擔心的是孩子失足墜樓,於是就把周圍用鐵絲網圍起來。而且惟一能進出的樓梯口,平時一般都是鎖著的,這樣雖然違反了消防規定,但鎖上孩子會比較安全。畢竟發生火災的機會不多,但如果讓孩子亂跑的話,肯定天天都會出事。

  幼兒園就這樣平安無事開了三個多月,除了政府的人偶爾來敲點錢之外,也沒出過什麼意外,直至幾天前也沒出過意外……

  那天本來也一切如常,小朋友都圍在一起玩,爭一下玩具,或者偶爾打鬧一下,平時也是這樣子。突然有兩個小朋友走過來跟我說,地上有幅圖畫很漂亮,叫我過去看。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地上什麼時候畫了幅圖畫呢?我想大概是小朋友貪玩,拿粉筆亂畫吧。可是,當我看見地上的圖案時,馬上就否則了這個想法,因為圖案很複雜,主體是個七角星,畫得很工整,不可能是小朋友畫出來的,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能畫出來。

  地上無緣無故地出現一古怪的圖案讓我摸不著頭腦,就問其他老師是不是她們畫上去的,她們也一樣不知道是什麼回事,早上的時候也沒看見地上有這圖案,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就在我們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七角星的內外又多了些很古怪的符號,這時我們才發現畫這個圖案的竟然是一群螞蟻。因為我們的幼兒園平時也經常能見到螞蟻,所以剛才沒留意,現在卻不禁稱奇,就與小朋友一起圍在地上看螞蟻“畫畫”。

  地上大概有百來只螞蟻,它們看似漫無目的地爬來爬去,但爬到某些位置時就會停下來,往地上吐出黏液。黏液會使地板變成紅色,我用鞋子在上面擦了幾下,並沒有把這些紅色擦掉,仿佛已滲入了地板裡面。

  我當時還想這說不定是種罕見的生物奇觀,還打算打電話到報社報料呢!可是,就在這時候,螞蟻突然全部停下來,地上的圖案似乎也完成了。這是個完美的圖案,主體的七角星雖然不規則,但每一個角都是對稱的,沒有絲毫偏差,至於那些古怪的符號,越看就越像是一種古老的文字。

  當我們都看得發呆的時候,周圍的氣溫仿佛正在不斷下降,三十多度的天氣竟然也會讓人覺得冷。我心想是不是颳風了,要不要給小朋友多添些衣服。可是,當我把注意力轉移到周圍的小朋友身上時,卻發現他們的表情都不對勁,原本應該天真無邪的他們,全都露出一副像魔鬼一樣的猙獰面孔,一雙雙血紅的小眼睛,分別注視著我和其他三名老師……

  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幼氣但卻讓人背脊發涼的尖叫,接著所有小朋友都叫起來,並一同撲到我和其他老師身上,以他的小手和小嘴巴撕咬我們的身體。雖然他們都只是二至六歲的小孩子,但卻能把我們推倒,按在地上撕咬我們的血肉。

  我被撲上來的小朋友咬得滿身鮮血,他們像瘋狗一樣,咬住我不放,就算把牙齒咬斷也不肯鬆口,非要把我皮肉咬下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傻了,發瘋似的把咬住我的小朋友甩開,但不管我怎麼用力,就算把他們甩到牆上,他們也會馬上爬起來,再次向我撲過來。

  我好不容易甩掉身上的的小朋友,衝進廚房把門關起來。他們不斷撲過來撞門,甚至把門上的小玻璃窗也撞破了,幸好玻璃窗很小,不能讓他們爬進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因為我跑進廚房的時候已經渾身都是傷口,破碎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了。

  另外三名老師則沒那麼幸運,因為樓梯口的鐵門被我鎖上,她們都沒有鑰匙,而我又不敢打開廚房的門,甚至不敢把鑰匙扔給她們。因為我怕鑰匙會被這群發瘋小朋友搶到,打開唯一能保住我性命的廚房門。因此,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不斷在小朋友的撕咬中掙扎,並發絕望的尖叫。

  過了沒多久,三位老師都躺下了,她們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發出微弱的叫聲作無謂的求救。小朋友就像一群飢餓野狼,不斷撕咬她們的身體,直至把她們身上皮肉全部撕光。

  當三位老師只剩下骨頭的時候,小朋友就開始互相撕咬。半小時前還是天真無邪的他們,現在就像一群餓狼,或者說是一群魔鬼,瘋狂地殘害平日的玩伴,直至所有人都倒下,才結束這場可怕的戰爭。

  在我以為惡夢終於結束的時候,一隻巨大的黑色蜈蚣背著一個苗族打扮的女人突然出現。女人在小朋友的屍體中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麼,突然她指著一個兩歲半的小女孩,大蜈蚣就爬過把她的心臟掏出。然後,她們就帶著心臟離開……

  毫無疑問,姜女士所說的苗族女人必定是阿婭,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誰能隨心所欲地驅使蟲蟻。但她為何要使一群與世無爭的小孩自相殘殺呢?難道只是為了得到其中一個小孩的心臟,她要心臟又有何用呢?更讓我擔憂的是,螞蟻所畫的七芒星魔法陣,難道她與夢芝及燕燕是一夥?如果她們真的走在一起,那必定帶來一場可怕的災難。

  檔案五十二賽跑

  “要是你能跑贏我,我就給你一個晚上,你想把我怎樣也可以,甚至可以奪走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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