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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初次釣魚,雖然我已經儘量按照別人的經驗來控制魚竿,但最終還是把魚線拉斷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倒馬翻,也算是有進步了。第三次揮竿時,讓人不安的念頭再次在腦海中出現,而且這次我竟然有種失去平衡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掉進海里似的。

  奇怪的感覺來多了,也就變得不奇怪,所以我也沒在意,繼續沉醉於垂釣的樂趣之中。這次很快就有魚上釣了,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終於把魚釣上來。把魚放入水桶時,我已經滿頭是汗,汗水不是因為運動而冒出的,而是因為緊張、興奮等情緒而冒的。

  看見水桶里那條有點像鱔魚的海魚,我有種想大叫的衝動,我想讓所有人知道,我成功了,我終於釣到第一條魚了。但是我最還是沒有像個傻子似的叫出來,而是繼續釣下一條魚。我開始明白釣魚為何能減壓,因為漫長的等待與成功把魚釣上來那種興奮之間反差很大,大得讓人能忘記所有煩惱。

  在日出之前,我一共釣上三條魚,三條都是同一種魚,看上去有點像鱔魚,我對魚的種類及特性認識不多,心想大概是這附近聚居了大量這種魚吧!看完讓人感到朝氣蓬勃的日出後,我大有滿載而歸的感覺,不但覺得渾身輕鬆,今晚的晚餐也有著落了。

  收拾好東西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裝魚的水桶里有幾條頭髮,不由摸摸自己的頭髮,心想自己的頭髮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掉光吧,腦袋光光的可不好看。提起水桶往車子那邊走時,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叫我,但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我把魚帶回家放進廚房,父母已經起床了,交代母親今晚做頓全魚宴後,匆忙地洗個澡,又開始忙碌的一天。但這一天顯然與之前不同,愉快的心情使我的工作事半功倍,就連平日最讓我厭惡的那幾個同事,現在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平時很少回家吃晚飯,所以母親除了把我釣到的魚做成幾碟美味的菜餚外,還做了不少我喜歡吃的菜。一張桌子放得滿滿的,過節時也沒這麼豐富。

  也許因為我很少回家吃飯,所以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父親的話也多起來。吃完飯後,我飽得快動不了,洗完澡早早就上床睡覺。

  半夜裡,我做了個怪夢,夢見在早上那個海灣釣魚,釣竿突然有動靜,但釣到的似乎是條大魚,我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把魚竿拉起。我把魚竿往後一拉,被拉離水面的竟然不是魚,而是一個身體被水泡得發脹發白的男人,他向我撲過來,把我撲倒在地上。他的身上不斷有水流出來,把我的衣服全沾濕了,他似乎想說話,但一張口就吐出很多水,全落到我的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說不了話,就閉著嘴坐在我身上,用雙手挖開我的肚子……

  腹部的劇痛使我從夢中驚醒,醒來立刻就聽見隔壁父母的房間傳來聲音。我捂著肚子走出房間,父母也同時走出來,他們和我一樣捂著肚子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

  梁先生一家三口轉了好幾家醫院也檢查不出身體有何不妥之處,但是三人皆腹痛如絞,而且每晚都會做惡夢,夢見被一個在海里泡得發脹的男人跳出來挖開他們的肚子。

  省人民醫院對此也無能為力,便視之為感染不知名病毒,對他們隔離治療,同時通知了公安廳,我們因而接手調查。

  剛踏入病房,鬼瞳就看出梁先生三人腹部殘留著破碎的靈魂,在詢問的過程中發現他們所吃的魚似乎是“油錐”。天書說:“油錐魚性情兇惡,喜食腐肉,如果在同一地方釣到三條油錐魚,那裡肯定有屍體。”

  我們趕緊去到梁先生所說的海灣,當走近他垂釣的位置時,靈犬立刻就聞到腐屍的氣味。在海上派出所的同僚幫忙下,果然打撈出一具泡得像豬頭一樣的屍體。

  事後調查得知,死者是一名釣魚愛好者,他像梁先生那樣獨自在海灣垂釣,也許因為失足而墜海,在掙扎的過程中,腳被石頭夾住了,因而葬身海底。

  也許死者希望能得到梁先生的幫助,使遺體能得到妥善處理,無奈陰陽相隔,他的意志無法完整地傳遞給對方。而梁先生釣得的油錐吃了死者的部分身體,他們一家吃下油錐後,等於吃下了死者的屍體。死者感到求助無希,又被對方吃下遺體,因而遷怒於他們一家,使他們患上奇疾。

  在與死者的家屬取得聯繫,並把死者的遺身火化後,梁先生一家的怪病便不治而愈,但梁先生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到偏僻的地方釣魚了。

  檔案卌三真可憐

  “這麼年輕就去了,真可憐!”說這話的是刑偵科的小劉,而地點是某大學的女生宿舍內。

  小劉是個新人,進入刑偵科後處理第一宗案子就惹上麻煩了,他無奈地向我講述事情的經過——

  那天接到報案,大學的宿舍里有人自殺,幾個師兄帶我過去處理。死者是一名大二女生,就躺在寢室的床上,左手手腕有割脈的痕跡,床下有一片染血的刀片,枕邊有一封遺書,床鋪被單都被鮮染紅。

  很明顯,死者是割脈自殺的,她的室友說,她前幾天與男朋友分手,之後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周末也沒有回家。然而,周末過後,室友返來寢室就發現她已經自殺了,於是立刻報警。

  案子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遺書證實了室友的猜測,死者是為情自殺的。拍下照片,做完筆錄,再把死者的屍體交給法醫檢查一下,如果沒什麼發現,那就能結案了。可是,看見死者這麼年輕就輕生,我不由地說了句“真可憐”。在場的師兄立刻就訓了我一頓,說我不該在死者面前亂說話。當時我還沒在意,但很快我就知道師兄說得沒錯。

  回到警察宿舍後,我想馬上就去洗澡,畢竟與死人打過交道,不洗個澡心裡不舒服。脫鞋子的時候,竟然發現鞋子裡面有少量血跡,但我的腳並沒有傷口,我想大概是剛才無意中沾上死者的血液吧!當時我沒有在意,但現在回想起,卻怎麼也想不通,因為鞋子只是裡面有血跡,外面卻沒沾上。

  當晚睡覺時,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人睡在我旁邊,但是因為太累了,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睡到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隻很柔軟又很冰涼的手在摸我的臉,打了寒顫就驚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蒼白的臉,是個女孩子,她正對著我流淚。

  因為剛剛醒來,意識還有點模糊,但很快就完全醒過來了,因為我記起眼前這個女孩就是自殺死去的那個。我嚇得大叫一聲,整個人彈起來,與此同時,女孩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雖然被嚇了一大跳,但我畢竟是當警察的,絕不能被這樣的事情嚇倒,安慰自己那隻因為工作太累而產生幻覺罷了。可是,剛閉上眼繼續睡,馬上又感到有人躺在我身旁,我突然來火了,猛然一揮手臂打在床上。期間我好像聽見一聲女生的嘆息,睜開眼卻什麼也沒看見。之後,整晚也再沒怪事發生了。

  第二天晚上,我要值夜班,半夜裡坐椅子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人在替我按摩肩膊,感覺很舒服。但馬上我就覺得不對勁,怎麼會有人替我按摩呢?而且,對方的手很柔軟也很冰涼。我驚醒過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回頭看卻什麼也沒看見,問師兄有沒有人進來過,師兄也說沒有。

  之後幾天的情況也差不多,女孩的鬼魂似乎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當我想睡覺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我不是膽小的人,如此幾天之後,我終於忍不住要跟她攤牌。那晚,我躺下床不久,又感覺到她躺在我身邊,我沒睜開眼睛,只是說你幹嘛老是纏著我。

  我沒聽見對方回答,只是聽見女生的哭泣聲,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看。我看見她在的在流淚,樣子楚楚可憐的,讓人於心不忍,但我還是態度強硬地叫她不要再纏著我。

  她的臉色突然一變,由原本的楚楚可憐,變得猙獰可怕,雙眼流出的也不再是淚水,而是鮮血。她對我說,你們男人都是負心漢,接著撲到我身上,不停撕咬我的身體……我被嚇醒了,嚇得全身都被汗水濕透,原來只是做夢,但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醒來後身體還像隱約感到痛楚。

  之後,她依然每晚都出現,但不再是以往楚楚可憐的模樣,而是變得窮凶極惡,仿佛想殺死我一樣……

  聽完小劉的敘述後,天書說:“其實,割脈是最笨的自殺方法,因為割脈的人不管是一時衝動,還是真的生無可戀,在割脈後都一定會後悔。人在割脈之後,血液會不斷流失,但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在這段時間裡,割脈者會不斷回憶往事,想著想著就不想死了。可是,等到不想死的時候,已經流失了大量血液,別說到醫院治療,就連打電話求救,甚至叫救命的力氣也沒有。接下來的時候,如果沒被別人發現,割脈者就只能在後悔中等待死亡。

  “因為在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時間裡,對生命有著無盡眷戀,致使死者的靈魂難以接受死亡的事實。如果在這時候有人說‘真可憐’、‘太可惜’之類的話,很容易會使死者的靈魂誤會,以為能從說話的人身上得到幫助,因而纏著對方。

  “小劉你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那個女孩的靈魂在肉體死亡後,變得迷茫而混亂,可你偏偏在這個時候對她說真可憐,她便以為你喜歡她,當然會纏著你。而她纏著你的方法就是鞋子裡的那點血跡,她是因失血過多而死的,靈魂會隨著血液離開肉體,要纏著你,就要讓你沾上她的血液,這樣你去到那裡,她就能跟到那裡。”

  小劉問天書解決的方法,她說:“狠一點把鞋子燒掉,讓那個女孩魂飛魄散,善良點就把鞋子送到女孩家裡或寺廟。”

  小劉最後選擇把沾有血跡的鞋子送到寺廟,畢竟讓人家魂飛魄散也太狠了,而在這個時候打擾對方的家人也不太合適。之後,他就再沒受到女孩的鬼魂騷擾,當然他再也不敢在死者面前亂說話。

  事後,天書告訴我,其實很多常見的自殺方式都是很笨的,比如服食大量安眠藥。一次過嗑掉一瓶一百片的安定片,也不見得會立即死掉,只會讓人睡得很沉,如果三天內被人發現,並送院救治的話,通常都能救活。不過,醒過來後,起碼要頭痛半個月以上,那可是比死更難受。

  檔案卌四書里鬼

  一位姓張的大學心理系教授向警方求助,說大學的圖書館裡發生無法以常理解釋的事情。既然無法以常理解釋,當然得由我們小隊來處理。

  張教授是個“聰明絕頂”的老頭子,雖然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條頭髮,但還是以髮蠟梳理得很整齊。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仿佛是在給我講課一樣,只是課題比較詭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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