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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聽了她的話後很高興,也試過她的技術,比之前那些一流的紋身師還要好,所以就讓她紋身。她的技術的確很好,只花了四個小時就在老大背上紋了一個手提青龍偃月刀、腳胯赤兔千里馬的關二爺像,而且非常精細,每一根鬍鬚都清晰可辨,像個活生生的關二爺似的。老大還說,紋身的時候並不覺得痛,感覺還挺舒服的。

  不過,老女人也挺奇怪的,指定要在半夜紋身,紋身時也不讓我們在旁觀看,而且還在一間不透光的房間裡紋,也不開燈,只是點了七根蠟燭,像是害怕我們偷師似的。

  紋身後,老大的性情立即就出現變化,脾氣比較以前更加暴躁,動不動就打罵我們這些小弟。其實,我們還算好,老大那些女人簡直被當成沙包使,全都被打得臉腫鼻青。而且,老大身上似乎多了份霸氣,讓人很畏懼。就在紋身後的第二天晚上,老大和我們去吃宵夜,服務員上茶水慢了點,老大拍桌子吼了一聲,就把那妞兒嚇得尿出來了。

  連那幾個平時最喜歡跟我們找碴的條子,現在看見老大也像老鼠見貓似的,吱一聲也不敢,一溜煙地滾得遠遠。我們當時還挺高興的,說老女人的話一點也沒錯,老大必定能稱霸一方甚至呼風喚雨。我和幾個兄弟還商量著,找老女人給我們也紋些什麼,讓我們也變得威風一點。可是,在給老大紋身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那老女人了,到現在也沒找著她。

  昨天一直跟我們爭地盤的那幫碎雜約我們出來攤牌,我們當然知道“攤牌”的意思,所以都帶上傢伙。果然,老大跟他們的光頭頭兒沒說上兩句就操傢伙了,兩幫人加起來過百人,一起亮傢伙湧上去拼了。

  當時很混亂,大家都拿著刀一邊叫著一邊衝上前往對方的人身上砍,這時候要是不能把對方砍倒,就會被對方砍倒,所以大家都很拼命。突然,中間的人都往外涌,而且都很狼狽,像逃命似的。我抓住一個衝出來的兄弟,問他怎麼了,他說老大瘋了,連自己人也砍。

  人群散開了點,我就看見老大拿著兩把刀,不停地砍身邊的人,不管是對方的人還是自己人,只要是靠近他的都要挨上幾刀。至於對方的頭兒,早就倒下了,他的光頭也被血染紅,看樣子已經沒救了。

  老大真的像瘋掉一樣,不停地追斬別人,而且下手非常狠,好幾個我們的兄弟都被砍倒,看樣子也活不成了。直到條子來到,向老大連開了十多槍……

  跟謝某錄完口供後,我和鬼瞳去殮房查看嚴某的屍體,單看正面也沒什麼特別,就是彈孔多了點。據第一時間到達現場的警員說,他挨了近十槍才倒下,而法醫也說他共中了八槍。

  在法醫的幫助下,我把嚴某的屍體翻過來。然而,我在屍體背後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關帝圖,而是一個七芒星魔法陣。看見這個神秘的圖案,我立刻想起失蹤多時的夢芝。

  法醫說:“死者的背後的紋身極其精妙,是用兩種性質不同的顏料刺出來的,活著的時候無法察覺異常之處,但死後血液凝固,隱藏的圖案就顯露出來了。”

  我問法醫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完成這個紋身,他說:“我也為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紋身明顯是幾天前才紋上的,但要紋上這麼精妙的紋身起碼得花上半年,要分好幾次才能完全。我現在還為驗屍報告該怎樣寫而煩惱。”

  鬼瞳說:“別管報告的事了,立刻把屍體火化,不然要出亂子了。”

  法醫看著我,不知該不該聽鬼瞳的話,直至我點頭確認,並說會承擔後果,他才推屍體去處理。

  鬼瞳說屍體凝聚了大量負能量,不馬上處理掉,很可能會屍變。果然,屍體在進入焚化爐後,沒一會兒就爆炸了,幸好得到及時處理,並沒出多大的亂子。

  我們討論過這個案子,認為謝某所說的老女人,極有可能是失蹤多時的夢芝,因為嚴某背後的七芒星魔法陣與夢芝寢室那個幾乎一模一樣。但夢芝失蹤時,外表像個八十歲的老婆婆,為何突然又會以四五十歲的形象出現呢?

  天書認為夢芝不但得到了魔鬼賜予的力量,更可能已成為魔鬼的使徒。她以紋身為名,在嚴某背後刺出魔法陣,使她的主人能隨意支配嚴某,令嚴某變成一個殺人魔。

  無知的嚴某以為紋身能使自己稱霸一方,沒想到竟然變成魔鬼的傀儡,最終還死於非命。不過,像他這種人多死幾個,只會讓社會更安定。我心裡擔心的是,夢芝再次出現時,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檔案卌一烈焰骷髏

  “發現那副骷髏的時候,我因為怕會惹上麻煩,所以沒有報警,誰知道最後竟然招來更大的麻煩,還幾乎要了我和老王的命。”說話的是一名姓許的果園主人,他被一具來歷不明的骷髏弄得焦頭爛額,不但果園被燒,差點連性命也保不住。在向我們講述事件的經過時,他壯碩的軀體仍不時顫抖——

  我在不少地方做過生意,也做過很多不同的生意,後來在這裡開了個果園,到現在已經營了好幾年,生意還算不錯,所以就想把隔壁那塊空地也租下來,擴充果園。那塊空地從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是閒置的,一直都是雜糙橫生,租給我起碼能收點租金,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可是那些村民很反對把空地租給我,說是什麼風水寶地。我花了不少功夫,才讓村委會那幫大爺點頭,把空地租給我。

  把租地的事情辦妥後,我多請了幾個工人,馬上就展開工作,先把空地的雜糙除去,再把泥土翻鬆,然後就是挖樹坑準備移植新果樹。那天大概是下午四五點左右吧,工人突然全都跑過來找我,說挖坑時挖出一副棺材。我馬上就跑過去看,在一個挖了一半的樹坑裡面真的有一副棺材露出來。

  當地的村民本來就反對出租這塊地,要是讓他們知道挖出了棺材,肯定會把事情鬧大。所以,我叫工人千萬別把事情張揚出去,先把棺材弄出來再說。棺材似乎已經埋了不少年頭,棺木薄得像紙一樣,裡面是一具完整的骷髏,壽衣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其它陪葬的物品也好不到那裡,基本上都認不出原來是什麼樣子,惟獨一隻翡翠手鐲還保全完好,而且碧綠通透,用手一摸,感覺就像摸在絲綢上一樣,滑不溜手。我一時貪心,就把手鐲拿出來,洗乾淨後就戴在手上。

  為了不讓村民知道此事,我沒有報警,而是叫工人拿來了一大堆枯乾的樹枝,澆上汽油後,把骷髏連帶棺材一起燒掉。棺材一下子就燒成灰了,但裡面的骷髏卻怎麼燒也燒不掉,我和工人不停地澆汽油添柴枝,但骷髏就像鋼鐵一樣,越燒顏色就越紅,燒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還沒把它燒成灰。

  我正鬱悶這副老骨頭怎麼燒這麼久也燒不掉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抬頭一看,滿天烏雲,似乎快要下雨了。果然,沒過多久就落下滂沱大雨,工人都躲進房子裡避雨,這樣子沒辦法把骷髏燒掉,只好先放下不管,明天再作打算。

  那場雨很大,下了一個晚上才停。第二天一大早,工人就把我叫醒,說出了亂子,叫我快出去看。我趕緊走出房子,走到昨天燒骷髏的地方,只看見地上有一堆還沒燒完的柴枝,灰燼則被雨水沖刷一地,而那副被我們燒了半天的骷髏卻不見了。

  我也算是個跑江湖的人,炸屍的傳聞多少也有聽說過,但一副連一點皮肉也沒有的骷髏也會炸屍嗎?或者說,這算是炸屍嗎?我不知道,我的工人也不知道。

  那幾個新請的工人很害怕,連工錢也不要,立即就收拾行裝,像逃難似的逃跑了。原來的工人也以各種各樣的藉口請辭,雖然我對他們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表現感到很氣憤,但也不怪他們,畢竟沒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

  工人幾乎都走掉,只有老王願意留下來。老王雖然每個月都領取我發的薪水,但他跟著我天南地北跑了十多年,感情非常好,好得像親兄弟一樣,所以在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時,他不但沒有離開我,反而留下給予我支持。他勸說我報警,我想一報警,這事就通了天,肯定又會有村民跳出吵著要收回我剛租下的地方。也許租金還能退回來,但花在村委會那幫大爺身上的錢,肯定就沒了,而且我還定購了一批果樹,這些損失加起來可不少啊!

  我跟老王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也許剛下雨的時候,骷髏就已經燒化了,灰燼被雨水沖走而已。其實,我和老王心裡都明白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想法,但至少現在還沒發生什麼大亂子,所以我們就打算先等幾天,看情況如何再作打算。可是,沒想到就在當晚便出事了。

  那晚,我和老王在房子裡一邊喝酒一邊談招聘工人的事情,我打算再過兩三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就招些工人回來。住在果園附近都是些本地人,他們是不屑於來果園幹些髒累活的,所以招聘工人這事得費點功夫。

  我們聊到很晚,雖然如何招聘工人的事情已經大致談妥了,但我們還是無沒完沒了地聊著些閒話,一點睡覺的意思也沒有。我們之所以久久不睡,是因為害怕半夜會出亂子。果然,讓我們的擔憂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地處偏僻,加上天上烏雲閉月,所以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見模糊的樹影,猶如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大概凌晨一點鐘左右,窗外突然出現紅光,我和老王立刻就拿起鋤頭鏟子衝出房子外面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一出來就嚇呆了,因為許多果樹都著火了,而且燃燒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馬上就會讓整個果園都燒起來。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老王突然大叫一聲,伸手指著遠處說不出話。

  我順著老王所指的方向看,竟然看見一隻渾身冒著火焰的怪物,它正利用身上的火焰把果樹點燃。老王的叫聲似乎引起了怪物的注意,使它向我們走來,我被嚇得雙腳像長了根似的,一步也移動不了。

  當怪物走近時,我才看清楚,它是一副被火焰包裹的骷髏。老王驚叫著把手中的鏟子向怪物擲過去,也不管是否擲中就拉著我逃回房子裡,並把門鎖上。我們背靠著鐵皮做的門,心跳得比打鼓還響,老王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不斷念著南無阿彌陀佛,我心裡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就跟著他一起念。

  突然,我覺得背後的鐵門越來越熱,幾乎要燙掉一層皮,老王大概也一樣,我們幾乎同時往前彈開。回頭一看,鐵門中間出現一個紅點,並漸漸擴散,不一會兒整道鐵門都變得通紅,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融化掉。

  我想打電話向外求救,但老王說來不及了,等人來到只能幫我們收屍。他邊說邊搬動家具擋住門口,我也跟他一起把能搬的東西都搬到門口。汗水如雨點般落下,也分不到底是運動產生的汗水,還是因為驚嚇而冒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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