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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朗興奮不已,給每個作業人員都發了紅包。規子建議說,乾脆加倍獎賞,絕對值得。她也對新修峭壁的效果,特別是將鐵門整個封在峭壁中感到滿意。無論誰來攀岩都不會垮塌了。善朗曾說她過慮,現在憂慮消失了。屍臭不會泄漏出來,所以不必擔心烏鴉會循臭而來。定子將會在土中漸漸變成白骨。規子可以高枕無憂了。

  另一件事是對定子去向的搜索有了進展,她失蹤時帶走的挎包,在千葉縣野島崎附近被發現。挎包被海cháo衝上岸邊礁石,去釣魚的孩子撿到後送交派出所了。擔任搜索定子任務的警員通知善朗前往警署,讓他看了挎包。

  “確實是我妻子的挎包。從金制鎖扣的特徵來看,絕對沒錯兒。”善朗看著滲透了海腥味的挎包說道。密密實實的鱷魚皮也被海水漬得發白。

  “挎包里是空的,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物品?”

  “這……我妻子的東西,我不太清楚。”

  “那就可能是被海水沖走了。”警員得到確認後說道。

  “因為是在野島崎海岸發現的,所以從東京灣海流按順時針流動的方向來看,可能是經由浦安一帶和遠處神奈川縣的三浦半島附近漂到這裡來的。”

  “那我妻子的去向呢?”此話暗指投海自盡的定子的遺體。

  “現在還不知道。”

  “如果我妻子投海自盡的話……”善朗採用了做好最壞打算的口氣問道。“既然挎包漂到了野島崎,那麼我妻子的遺體會不會也漂到了那一帶?”

  “我們也按這條線索繼續搜索過了,而且不僅是沿岸地區,連出海的漁船也都調查過了。但是……”說完“但是”,警員的口氣變得似乎不無遺憾。“那一帶自古以來海流速度就很快。而且不僅僅是循環,還會流向外海。這已經有過先例,與野島崎遙遙相望的觀音崎曾經有人投海自盡,最後漂流到伊豆大島的東方洋面。如果遺體漂到外海,那就更難辦了。”

  “是不是找不到遺體了?”

  “是有這種可能,如果遺體遠遠地漂到外海的話。”

  “我妻子是在神奈川縣投海的嗎?”

  “有這樣的可能性。”

  “就是說挎包漂到了野島崎,而遺體卻漂到了外海嗎?”

  “現在還不能最後確定,我們正在全力搜索。”

  善朗說完“拜託”之後,離開了警署。回到會館,他將規子叫到總經理辦公室,隨即關上了門。

  “這個、是我從警署帶回來的。”他讓規子看了鱷魚皮挎包。

  “哎呀!”規子拿了過去。鱷魚皮顯得那麼寒磣,但二十二K金的鎖扣卻還在閃光。正因為有這個鎖扣,才沒有把它送到垃圾焚燒場,而且還更有效地利用了它。

  “在哪裡發現的?”

  “在千葉縣的野島崎海岸,小孩子撿到的。”

  “哦、是嗎?”

  哦、是嗎?嘴上說著,但她似乎並不驚訝,嘴角還浮現出微笑,含情脈脈地望著善朗。用不著再問她什麼了。善朗掏出香菸,規子拿著打火機湊過來。為善朗點菸的規子,眼中仍然蕩漾著笑意。

  善朗默默地吐出一口煙,然後緩緩地開了口。“警方推測定子是在東京灣西海岸投海自盡的,雖然遺體還沒有找到。”

  “遺體沒有找到?那怎麼下結論呢?明明找到挎包了嘛!”她繼續追問道。

  “他們說屍體漂到外海去就很難找到了。”

  “可挎包是在野島崎發現的呀!”

  “警察推測定子是在跳海時鬆了手,所以只有挎包漂到了野島崎。”善朗向規子講解了東京灣海流順時針流動的特點。

  “原來如此!”規子茫然若失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去的野島崎?”善朗問道。

  “很早以前,我特別想看看野島崎的燈塔。”規子曖昧地笑了,她對善朗都不留蛛絲馬跡。“那就是說,警方最終確認定子是投海自盡的啦?”這個小心謹慎的女人問道。

  “尚未確認,但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據我推測,警方確認定子自殺是在半個月之前。”

  “太好啦!”規子這才雙肩一沉,放下心來。此時他倆還不了解,法律規定的死亡成立是在失蹤七年之後。這時,她的視線落到手中的挎包上。“這個、怎麼辦?”

  “是啊,也不能扔掉。我把它收起來吧!對了,警方說挎包是空的,裡面的物品可能是漂到海里了,還問我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物品。我說妻子的東西我不太清楚。”

  “幸虧把鐵門的鑰匙取出來了。如果警方發現挎包里有鑰匙,一定會問這是開哪個門的。”

  “多虧照你說的做了。”

  “只要照我說的辦,肯定萬無一失。”規子靠近善朗,一副親密無間的姿態。“哎、你不想叫我當總經理秘書嗎?”她仰視著善朗問道。

  “總經理秘書嘛……”

  “哦、對了,你該當會長了!”

  “那得等開過董事總會之後再說。而且董事總會也要在法律認定會長死亡,並且舉行葬禮之後才能召開。”善朗在規子凝視的目光中,眩目似地眯fèng起眼睛。他也不彬彬有禮了,就像在對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說話。

  “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等我當了總經理秘書或者會長秘書,那就要大幹一場了。”

  “你腦瓜厲害,手段也厲害。”

  “算不上厲害,但也不是糊塗蟲。恐怕連警察也不會想到,我只略施小計,定子就躺在峭壁之下了。”

  “……”

  這是同案犯才能說出來的話。

  “十一月六號早晨六點,定子的身影就在你的車中離開會館。員工中有人看到了,有很多人證明。定子離開了會館,已經是具有決定意義的事實。哎、你明白嗎?”

  “我很明白。”

  定子十一月六號離開了會館,已經不在此地。第三者的證言已經築就了絕對的防線。如果沒有這些證言,難保警察不把視線投向會館內部。

  規子仍然盯著善朗。“哎、讓我當秘書吧!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得力助手。”規子咬耳朵似地湊近善朗。“我可是幫你攢了那麼多私房錢。那時候你多可憐呀!搬開了定子這座大山,你就自由了。山內家的財產和事業也都是你的了。不過,要想維持下去,可不能沒有我這個堅強後盾啊!你單打獨鬥肯定不行,就讓我當秘書吧!”

  善朗點點頭,使勁摟緊了規子。

  一封信寄到了會館,是寄給規子的,筆跡虬勁。看到寄信人的名字,規子心頭一驚。“入間郡,小原甚十。”規子深吸一口氣,穩定一下情緒,然後打開了信封。

  “諒近況益佳,甚為欣喜。此前於百忙之中多次打擾,因老生敘叨成癖,想必平添許多麻煩,由衷抱歉。承蒙熱情相待,不勝感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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