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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乾杯子裡的水之後,芝田叫來服務生,讓服務生給加了些水。

  “或許我要告訴你的事和你剛才說的事之間並沒有竹麼聯繫,不過……”

  事先聲明過一番之後,香子把之前她聽到的那兩通奇怪的電話的事告訴了芝田。聽過芝田的講述之後,香子覺得打來電話的人或許就是那個高見禮子。

  “如果高見禮子是這樣一個狀況的話,那麼也就難怪她不願出現了。不過她應該是在高見雄太郎死後才變得如此的。所以這事與成為恐嚇素材的高見家的秘密應該不是同一回事。”

  芝田雖然有些吃驚,但他還是如此說道。香子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七點半,高見離開了公司。香子和芝田也一起走出了咖啡廳。

  高見沿著外堀大道向著新橋走去。香子和芝田跟在他身後二十米遠的地方。香子和芝田什麼也沒說。高見的腳步很快,只要稍一走神就會跟丟。

  高見鑽過山手線的護欄,穿過馬路走進了一家酒店。兩個人連忙跟了上去。走進大廳,就見高見正在向前台詢問著些什麼。他扭頭回望了一眼,但是感覺他並沒有發現香子他們。哪怕偽裝得再差,也要比完全不偽裝的好。看到高見離開前台坐上了旁邊的電梯,芝田飛身向著前台走去。他似乎是在問剛才那客人到哪間房間去了。見前台人員露出一副驚異的模樣,芝田掏出警官證讓對方看了看。前台人員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說他是上三○一室去了。快。”

  芝田牽起香子的手,一路向著電梯跑去。在電梯裡,芝田問道:“你猜是以誰的名義訂的房間?”香子搖了搖頭。

  “西原健三。”芝田說道。

  “怎麼會這樣?”

  “突然間需要用到假名字時,人們往往都會隨口說出自己熟識之人的名字來的。”

  電梯上到三樓,二人快步走上了走廊。剛上走廊,就聽到有房門啪的一聲關上,走近一看,果然就是三○一室。

  芝田滿意地點了點頭,回到電梯廳里。

  “有件事要拜託你。”芝田說,“麻煩你去給新宿署打個電話,把直井叫到這裡來。如果他問你為什麼的話,你就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好了。

  “了解。”

  回答過芝田之後,香子再次走進了電梯。

  大約三十分鐘後,高見走出了三○一室。看到守在門外的芝田他們,高見一時間也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開著門呆呆地站著。香子則躲在暗處,觀察著高見的樣子。

  “你們……不會是每天都在跟蹤我吧?”高見間道。芝田搖了搖頭說:“不,這是神諭。”

  “您在這裡都和人談了些什麼?請您詳細地和我們說一說吧。”

  直井衝著屋裡說道。過了一陣,高見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影子一樣的黑色身影。”

  您就別再裝下去,告訴我們說您在談生意了吧。“直井微微一笑,“是吧,佐竹先生?”

  鞋底踩踏地板的聲音不絕於耳。松谷不停地抖動著腳。兩肘佇在桌上,十指交叉,放在眼前。每次搜查進展不順,心裡煩躁不安時,松谷就會這副樣子。聽到他的鞋聲,就連其他的搜查員也會一臉不快的表情。

  真相如今已經大致查明。只要能對此加以驗證的話,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警方手中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哪怕事情完全合乎邏輯,但光憑推理的話,案件也是無法得到解決的。

  更何況兇手還有不在場證明。從芝田他們的調查結果來看,在行兇時,兇手的確在會客室和酒吧里。

  另一方面,有關前些日子警方推測出的繪里被殺的經過,其推理已大致得到了驗證。警方找銀座王后酒店詢問過,那天夜裡,二○四室里的啤酒的確少了一瓶。之後,警方又找到了班比夜總會的陪酒主管米澤.據米澤證言,那天夜裡他的確把鎖閉二○四室房門的事交託給了江崎洋子。

  芝田一邊喝著速溶咖啡,一邊翻看著前些天記錄下來的行兇經過與時間。事情總是讓人感覺有些蹊蹺。

  ?繪里和小田香子一同離開二○三室(八點三十分)

  ?丸本來到王后酒店,在江崎洋子的幫助下進入二○四室。

  ?繪里找前台借來鑰匙杯,進入二○三室(九點二十分左右),等待Higashi出現。

  “我有個疑問。”

  聽芝田這麼一說,在他身旁寫報告的直井趕忙開始翻起了資料,看來之前直井是睡著了。

  “嗯?什麼?”直井先是看了看松谷,之後又瞟了一眼芝田的記錄,“有什麼問題嗎?”

  “從八點三十分到九點二十分這段時間裡,繪里究竟都幹嗎去了呢?她當時就不能提前一會兒進房間去嗎?”

  “說的也是……”

  “還有一點。從前台借鑰匙時,牧村繪里告訴前台人員說自己是班比夜總會的牧村。仔細想想的話,這事其實也挺奇怪的。當時她是打算殺人的,如果最終繪里行兇成功,而警方後來又在那間房間裡發現了屍體的話,那麼警方首先就會懷疑到她頭上的。哪有人會像她這樣做的?”

  .

  直井臉色驟變。他默默站起身來,快步向著松谷走去。松谷也吃了一驚,把芝田給叫了過去。

  “接著說。”松谷說道。

  “也就是說,”芝田舔了舔嘴唇,“當時去借鑰匙的人會不會並不是牧村繪里?”

  “江崎洋子嗎?”

  松谷果然洞察力非凡。芝田點了點頭。

  “我在想,或許當時牧村繪里已經死了。”

  “可前台的人就會發現嗎?”直井問道。

  “或許不會吧。”松谷回答道,“他們也不可能記得每個陪酒小姐的長相。而且一般陪酒小姐的打扮和身材也都挺相似的。也有可能洋子當時穿了繪里的上衣。既然她說她叫牧村,那麼前台人員應該也不會起疑的。”

  “如果當時去借鑰匙的是江崎洋子的話,那麼行兇時間就應該在她借鑰匙之前了。如此一來,兇手就可以在九點之後製造出不在場證明了。”

  “的確如此。”

  松谷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聽到這聲音,坂口也湊了過來。松谷接著說道:“有意思,不過這裡邊還有個問題。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牧村繪里當時沒有鑰匙又是怎樣進屋去的呢?”

  “對,問題就在這裡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不去找前台借鑰匙的情況下進屋的?”

  “去找酒店的人問問吧。”

  松谷一聲令下,芝田當場便出發前往了銀座王后酒店。打聽到的結果與之前預想的完全一樣。這樣的方法並不存在。酒店裡的確有備用鑰匙,但一般客人是不可以把備用鑰匙帶出酒店的。

  “果然不行啊。”松谷一臉晦澀地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背頭。

  “但當時牧村繪里的確是沒用鑰匙就進了房間的。”

  芝田依舊不肯放棄。

  “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的啦。”直井說,“那家酒店的客房房間是自動鎖,只要出了門,房門都會自動鎖上的。”

  ——自動鎖?

  芝田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不,估計正因為是自動鎖,所以她才能做到這一點的。”

  松谷睜大眼睛問道:“怎麼個意思?”

  “離開房間時,只要把鎖舌固定到收起狀態的話,那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進出房間了。當時牧村繪里就是把門鎖調到這狀態之後,和小田香子一起離開房間的。”

  “如此說來,小田香子也是她的共犯?”坂口大聲說道。

  “不,應該不是的。繪里當時是瞞著她這麼做的。估計當時最後鎖門的人應該就是繪里。”

  “那她又是怎樣固定鎖舌的呢?”松谷問道。

  “估計也是透明膠布吧。之後,丸本又用那截透明膠布布下了密室詭計。”

  警方立刻聯繫了香子。據香子說,那天最後關門的人正是繪里,而且香子在離開房間之前曾經去上過廁所,估計繪里就是趁著那個時候用透明膠布固定住鎖舌的。

  “好,這下子兇手的不在場證明就出現破綻了。可是,眼下我們手裡依然沒有證據,該怎樣發動進攻呢?”

  松谷的目光在屋內划過,似乎是在向眾人徵求意見。

  “是否能靠伊瀨的那封磁帶遺書來打開局面呢?”

  一名搜查員說道:“咱們讓江崎洋子看看那東西,讓她明白罪行露餡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因為洋子當時並沒有直接動手殺人,所以為了自保,或許她就會主動投案自首的。”

  “從洋子這邊展開攻勢倒也的確是個好主意,但光憑那封遺書是達不到我們想要的效果的。光憑那封遺書的話,是無法查證出Higashi的真實身份的。”

  “要是遺書里提到的那張肖像還在就好了。”直井嘆了口氣,說道。

  “一點兒都沒錯。”松谷也感同身受地說。

  那張肖像到底上哪去了呢——芝田也不禁沉思了起來。

  ——伊瀨之前已經用了那樣巧妙的辦法留下了遺書,還想讓他把那副肖像也保留下來,是不是有點想得太美了呢?

  芝田回想起了那封磁帶遺書的事。伊瀨之所以會精心設計出那樣的方法來,就是因為他擔心會被兇手發現。

  ——如此說來……

  他對那張肖像是否也會採取相同的辦法呢?會不會也為了不讓兇手發現,而下了一番工夫呢……

  “對了……”

  聽到芝田的聲音,直井一下子跳了起來。

  “華屋”的PR中心裡熱鬧非凡。今天是紈垮子弟健三企劃的“世界新寶石展”的最後一天。

  看到香子進展廳,健三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向她走來。健三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西裝。面對如此雷人的造型,香子只感到一陣無語。

  “你竟然會主動約我,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今天你不用去上班了?”

  健三絲毫不顧及周圍的客人,大聲說道。這人的神經也真是夠大條的。

  “對,今天不用去了。呃,應該就是‘從今天起’吧。”

  “從今天起?”

  “沒什麼啦。可以請您帶我參觀一下寶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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