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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孩子提前出世時,法眼滋原本笑著說:“嗯,好像早了點兒呢!”

  “哎呀!你說的是什麼話嘛!這樣剛好……”

  於是法眼滋只好緊緊抱住爭得面紅耳赤的由香利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說的對,這樣剛好。”

  陷阱

  每當法眼滋讀完他帶到秘密總部的恐嚇信之後,就會覺得異常憤怒和絕望。

  其實他一直還想要有一個孩子,周遭的人也是這麼希望著。

  法眼滋住在美國的期間也曾私下找醫生檢查過,但醫生在經過精密的科學儀器檢查後,對他搖頭說:“你這種體質實在很難孕育下一代。如今你能有一個孩子,已經算是奇蹟了,你就別再貪心了吧!”

  邁入中年的法眼滋本來已經能坦然面對這個事實,並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鐵也的身上。他愛這個孩子、以這個孩子為榮,沒想到他唯一的希望——鐵也,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是一個外來闖入者的孩子!

  儘管如此,他對由香利仍沒有一絲的憎恨和敵意。因為婚後的由香利可說是一個非常賢淑的妻子,他現在的一切改變全賴由香利的薰陶。

  再說,早在結婚之初他就已經知道由香利是個性經驗非常豐富的女人,所以要怪就得怪那個闖入者。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明察暗訪,法眼滋已經非常清楚那個男人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出賣肉體、亂搞男女關係,還說是為了要賺錢養活那個樂團。

  法眼滋只要一想到鐵也竟然是這樣一個男人的後代,就覺得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忍耐。

  再者,他也相當憎恨那個將他的幸福連根拔起的恐嚇者。

  法眼滋看完恐嚇信,立刻認定這一定是本條德兵衛父子所為。他相信本條父子必定握有這個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否則像彌生那麼善於權謀的女強人,為什麼在本條德兵衛的面前會顯得矮了一截?

  如今,對方覺得彌生已經如同風中殘燭,自然就把勒索目標放在自己身上了。想通這一切,法眼滋又開始打探“發怒的海盜”各個團員的消息。

  首先是山內敏男的競爭對手——佐川哲也。

  由於他的名字跟鐵也的名字發音很接近,因而引起法眼滋的懷疑,現在只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引起他的猜疑。

  法眼滋曾直接到報紙上報導的“伊藤莊”詢問那裡的管理員。

  “喂,你知道佐川哲也現在在做什麼嗎?”

  大廈管理員吃驚地望著這個粗眉濃須、又戴了一副眼鏡的小個子男人。

  “做什麼?不就是在電視上露臉嗎?他是有名的‘海盜’樂團團長啊!咱們這裡改建成大廈之後,他還住在這兒一陣子,不過後來就搬到青山的豪華大廈了。什麼?大廈的名字?不知道。唉!去查電話簿不就知道了嗎?”

  (電話簿?

  是啊!電話簿里一定會有這些基本資料。)

  一想到這裡,法眼滋忍不住笑了起來。

  接著,他又間起秋山風太郎,管理員同樣又是一驚,他低下頭來看著這個身材不怎麼高的男人說。

  “天啊!你連‘秋山浩二’都不知道嗎?像你這個樣子還能當私家偵探嗎?”

  “對不起,我是新進人員。你剛才說什麼‘秋山浩二’,那是不是他的本名?”

  “喂,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正在流行‘北國之星’這首歌嗎?這首歌就是秋山浩二作的曲子,他現在可是名作曲家哩!”

  法眼滋回到秘密總部之後,立刻用電話簿查出“發怒的海盜”五名成員的地址,並開始明察暗訪地打探他們目前的生活狀況。

  法眼滋並不想讓這五個人知道有人正在調查他們,因此他必須經常改變造型,有時假扮成拉保險的保險員,有時是推銷電器製品的推銷員,甚至還喬裝成想承租房間的低薪上班族。總之,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每當他的調查工作遇到挫折,覺得沮喪、情緒低迷的時候,那兩張照片背面所寫的註記,以及恐嚇信函中的話就會適時鼓舞他、激勵他。

  你在法限家無法扮演傳宗接代的角色;你是一個跟法眼家毫無關係的人。你無家可歸,是個冒牌貨,你好比是沒有身份、地位的蛆蟲!

  法眼滋每每讀到這一段,就感到備受屈辱。

  他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以淚洗面,但也因此更激發他復仇雪恨的決心,於是他一步一步變成惡魔的化身。

  他開始思索,要是鐵也出現在這五個人眼前,不知道他們五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又該用什麼方法讓他們見面呢?

  如果想讓他們齊聚一堂,自己又不出面,那麼勢必得利用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了。

  (究竟哪一個人最有利用價值呢?嗯……這必須做一番徹底的調查。)

  結果這份調查花了他三個月的時間才順利完成。

  在完成這五個人的追蹤調查之後,法眼滋的內心再度燃起新的嫉妒和狂怒。

  昔日的“發怒的海盜”不過是下流社會的爵士樂團體,現在這些成員的生活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這也表示當初找他們加入樂團的團長——山內敏男,的確是個能分辨千里馬的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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