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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傾,傾傾……”在絢爛的極致到來之時,安沐辰啞聲在她耳邊一聲聲地喚著,低啞的聲音似是帶著某些掙扎。

  一整夜,安沐辰緊緊摟著她入眠,雙手將她箍得極緊,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雲傾傾腰間已赫然多出兩道深深的淤青,手指碰了碰也是有些微疼的,昨晚兩人雖沒怎麼激烈,雲傾傾卻依然覺得腰酸背疼得厲害,也隱約有些疲憊,起得比往常遲,安沐辰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出去,雲傾傾因睡得沉竟然沒察覺,醒來時安沐辰已出了府。

  雲傾傾這兩日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精神有些不濟,因為她的身份又不能再隨意出府,吃了飯只能百無聊賴地在府里閒晃,安沐倩大概是偷偷溜出去了,雲傾傾起床這麼久竟難得地沒有見著她,倒是本應該最忙的風子寒似乎今天沒事,在府里閒晃竟也能遇上。

  見著她風子寒似是愣了下,而後嘴角輕輕劃開她熟悉的招牌式戲謔淺笑,走向她,不忘抬頭往晴空望了眼:“今天這大太陽也沒見從西邊出來啊,這個時候你竟不是在房裡睡覺?”

  雲傾傾沒好氣地望他一眼:“今天太陽打西邊落山了。睡多了總得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的嘛。”

  自她來到風子寒的府邸似乎泰半時間都躲在房間臥床休息,想來也還怪安沐辰,自那天在醉倚軒將她徹底地凌虐了一番後,回來躺了兩天,昨天也是。

  “我與你相識這麼久竟沒發覺你這麼能睡,看來那些露宿山林的夜裡還真是委屈了你。”風子寒“嘖嘖嘖”嘆道。

  雲傾傾努努嘴,沒應,與他一同上京的那小半年裡,因一路上走走停停遊山玩水的,經常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落腳,晚上也只能在野外露營,雖說是多半會在大樹上棲息,但她警戒心重,那些夜晚一般沒敢合眼。不過想來,那段時間卻是多虧了風子寒在身邊照應著,若不然也不會如此平安順利地去到京城。

  “子寒,那些日子,真的謝謝你的照顧。”抬眸望向他,雲傾傾真心道謝。

  風子寒笑了笑,突然轉身望向身後的池子,似是沉默了會兒,突然低聲道:“傾傾,你說,若是當初我也同表哥般纏著你,你說我們今天會不會不一樣?”

  呼吸微微一窒,雲傾傾笑了笑,跟著轉身與他並排站著,望向身後的池子:“不知道,或許,也還是如同現在一樣而已吧。”

  風子寒望向她,等著她說下去。

  “我一直相信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一直很堅持著要回去,所以我一開始就很堅定地認為不會動任何人動心。你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異性朋友,我不否認,剛認識時我對你有過好感,但是我也一直謹慎而理智地守著這份好感,不敢讓它逾越朋友的界限。後來四小姐遇襲,你將我扔下去替她擋劍,雖然我隱約知道你或許是要藉此來確定些什麼東西,也沒真正讓我有生命之憂,但是還是覺得心冷,那時也以為你是玄冥樓,甚至是雲澤的人,想著你或許也不過在利用我而已,胡思亂想多了,什麼好感什麼的也就淡了,把你當朋友,卻也防著你。”

  沒有望向他,雲傾傾垂眸望向已經鋪了一層薄冰的池面,輕聲道。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一路打打鬧鬧,對著這麼一張也算得傾世的容顏,雖說沒完全動心,卻也曾有過好感的,最終卻還是被全部抹殺,一半原因大概是因為那段時間一心想要回去,無心留戀這裡的美景,另一半原因大概是看清了一些事而已,利刃從背上划過時,那種疼也是畢生難忘的。

  風子寒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想來還是我親手把我們所有的可能給抹殺了。”

  當初告假半年,以微服私訪的名義在江湖中遊蕩,遇見時只是確實只是因為落魄,身無分文,只是在江湖中遊蕩卻不想搬出皇子的身份,見著路遇劫匪的雲傾傾時本不想出手相救,卻在混亂中陡然瞥見她身上佩戴的玉佩,那是安沐辰與雲府三小姐定親之物,心下覺得疑惑便出手相救,因當時已懷疑醉倚軒的芊芊姑娘即是雲府三小姐,且暗中與雲澤有勾結,而現下又有個佩戴玉佩的雲傾傾,然後以救命之恩賴上她。

  從言談間依稀知道她是從雲府而來,又有玉佩為證,原以為她便是雲府三小姐,為了摸清她上京的目的,便一路隨著她去京城,甚至在山林里她為了脫身下藥於安沐辰時也將她帶離,見她千方百計地要進入安王府,因還摸不清她的目的何為,卻不想讓王府的人這麼早將她拆穿,便順勢為她做了副面具讓她換了個身份入府,當時醉倚軒的芊芊姑娘猶在京里,而這邊又有個雲三小姐,他無法辨出真假,卻是及早就知道雲三小姐是前朝安然公主,背上藏有龍脈地圖。因而一直想要藉此驗證誰才是真的雲三小姐,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恰好那次安沐倩路上遇襲,當時腦中靈光乍現,於是在情感之前,他便已將她給推到了安沐倩身上,硬生生地替她挨了一劍,那劍勢是他暗中使力給減弱了的,沒有傷及她的筋骨,卻也是受了傷的,他可以借給她治療背傷之時用藥物查探,卻不料直到治療結束,卻未曾發現她背上有任何地圖的痕跡。

  說不清當時是怎麼一種感受,竟是有種送了口氣的感覺,只要沒有地圖便不是雲之晗,不是安沐辰未過門的娘子。

  那樣的想法讓他心驚,素來習慣了無拘無束的散漫生活,卻開始為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這樣的改變讓他無所適從,恰好這時休假結束,需要返回北疆,便想著藉此好好冷靜一下,卻不想,卻也因此而錯過了。

  雲傾傾轉身望向他,笑道:“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的,即使你當初沒這麼做,我也未必就與你有什麼,而且像我這樣,要才沒才要要貌沒貌的,也沒見得哪點比別的女人好,幸虧我們沒有發展出點什麼來,要不然豈不是讓你以後錯過了某個比我好千萬倍的姑娘。”

  風子寒也跟著笑了笑:“雲傾傾,你不用安慰我,我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人生啊,閒下來了就悶得發慌,忍不住找點事給自己添堵。對了……”

  “哇……大嫂,二哥,你們竟然背著大哥偷情?”

  風子寒正欲說什麼,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安沐廷已咋乎開來,一隻手摟上風子寒的肩,另一隻手也毫不避諱地摟上雲傾傾的肩,側著頭沖兩人賊兮兮地笑。

  079....

  風子寒神色未動,手慢條斯理地搭上肩上的那隻爪子,倏地用力一折,“卡擦”一聲骨頭脆響,安沐廷“啊……”地慘叫開來,人跟著往後跳起後退了幾步,落在雲傾傾肩上的爪子瞬間收回,抓著軟綿綿垂下的右爪上躥下跳,含恨帶怨地望向風子寒:“二哥,開個玩笑而已你要這麼狠嗎?”

  風子寒回頭朝他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淺笑:“二哥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安沐廷氣結,望了雲傾傾一眼,癟著嘴哼道:“你看人家大嫂多有氣度,就沒介意我說她偷情,大嫂,是吧?”

  雲傾傾望著他微微一笑:“你這是在怪我沒折了你另一隻手?”邊說著邊漫不經心地捋著衣袖。

  安沐廷毛骨悚然地連連跳開兩步:“不用了不用了。”

  “大嫂我來替你收拾他吧。”

  一道俏生生的聲音後,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安沐倩突然竄到安沐廷身邊,雲傾傾還未來得及阻止,她的已手利落地抓起他的左手,往後一翻,“卡擦”一聲脆響,安沐廷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院子,雲傾傾被他這聲哀嚎給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不忍看他慘不忍睹的俊臉。

  “安沐倩……你……你……”安沐廷垂著兩隻幾乎脫臼的手腕,朝安沐倩咬牙切齒,安沐倩輕快地拍拍手,朝安沐廷吐了吐舌頭扮了個大鬼臉:“安沐廷,你應該感謝我的,要是大哥親自出手的話你這隻手腕就保不了了。”

  安沐廷俊眸都被怒火染紅:“放屁,大哥怎麼會出手,哎呦媽呀,疼死我了……”

  安沐倩朝迴廊方向努了努嘴:“你問大哥會不會。”

  邊說著邊高聲朝迴廊里朝這邊走來的安沐辰喊道:“大哥,安沐廷說大嫂和表哥在偷情。”

  雲傾傾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下意識地轉身望向安沐辰,這兄妹倆,這鬧得好像她真的和風子寒在偷情似地。不過安沐辰這會兒竟也在倒是有些意外。

  安沐辰神情淡淡,黑眸靜靜地從風子寒身上掠過,而後來到她身上,雲傾傾朝他攤攤手,安沐辰眼底染上輕淺的笑意,安沐倩已快步上前揪著他的手臂便嘰嘰喳喳開來:“大哥大哥,安沐廷說大嫂和表哥偷情誒。你看他那張嘴又開始犯賤了。”

  對於比她遲了那麼一點點時間來到這世上的安沐廷,安沐倩從來只會直呼其名,而對於風子寒,大概是因為較安沐廷早知道他的身份,因而在宮外一向喜歡以表哥稱呼他,不像安沐廷,習慣稱呼風子寒為二哥。

  “我哪有說錯,大嫂和二哥就是在談情嘛,二哥還問大嫂如果當初怎麼怎麼樣他們現在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安沐廷嘴快應道,說到一半也顧不得正疼著的手腕,趕緊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嘿嘿”乾笑。

  安沐倩恍然大悟:“哦……我說難怪這幾天表哥感覺怪怪的,原來表哥你竟然也喜歡大……啊,那個那個,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嘿嘿……”

  安沐倩皺著眉乾笑著打住,慢慢移到安沐廷身邊,不敢再亂說話。

  雲傾傾額頭黑線直冒,安沐廷安沐倩這姐弟倆有這麼張嘴能安全活到現在實在是不容易。

  安沐辰望向風子寒,神情淡淡,黑眸深幽如潭,平靜無波,卻叫人看不出平靜潭面下藏著的情緒。

  風子寒亦神色自然地望著他。

  雲傾傾看著不語的兩人,怕兄弟倆因此而有什麼嫌隙,轉身朝安沐廷叱道:“安沐廷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你二哥只是恰巧遇到,就隨便閒聊了幾句而已。”

  安沐廷這次學乖了,不敢再咋呼,嘟著嘴乖乖認錯:“我錯了,大哥,你也知道我嘴巴賤喜歡胡說八道嘛。”

  邊說著邊以手肘撞了撞安沐倩,安沐倩也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認錯:“表哥,我錯了,我開個玩笑而已嘛。”

  安沐辰面無表情地朝兩人望了眼:“既然錯了還杵在這裡幹嘛?”

  “看戲啊……啊啊,哈,哈哈……”安沐廷應完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看著安沐辰依然面無表情的俊臉,不敢再多做停留,一邊推擠著安沐倩一邊找藉口,“那個……我突然想起娘找我們有事,先……先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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