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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傾傾沉吟了一會兒:“芮悅,可以去幫我弄一貼來嗎?”

  “現在?”芮悅不確定問道。

  “恩,就現在,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順便幫我煎一下好嗎?”

  雲傾傾猶豫著要求道,這藥拿回府里她未必能逮著機會去廚房煎藥,即便帶著了也早已過去二十四小時。

  “這是你要喝?”芮悅的聲音微厲。

  雲傾傾有些尷尬的應了聲:“嗯。”

  而後說道:“芮悅,拜託了,你就去幫我煎一碗藥來吧,你也知道我遲早都會回到我的世界去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懷孕。”

  芮悅無奈地望她一眼,點了點頭:“我這就去給你煎藥去。”

  “別告訴你家小姐這藥是煎給我的。”

  芮悅臨出門時,雲傾傾輕聲叮囑道,若是讓雲之晗知道,估計不用她說她也能猜到她與安沐辰發生了什麼,到時別說讓她送她回去,她怕是直接滅了她。

  044

  芮悅一出去便是老半天沒見回來,眼看著外面早已漆黑一片,雲傾傾在房裡等的心焦卻不敢再擅自出去亂晃,運氣一個不好便極有可能再撞上安沐辰,雖說這醉倚軒不算小,但是有過上次的前車之鑑,及連著兩次來芮悅這邊都撞上安大少密會紅顏知己,這機率高了萬事皆有可能,還不如老老實實在這屋裡呆著。

  又過了好半晌,芮悅才慢悠悠的端了碗黑乎乎有冒著熱氣的藥汁回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路上沒遇著什麼是吧?”

  瞧見芮悅端著藥進來,雲傾傾趕緊過去幫忙接過,皺眉問道。

  “去藥房裡抓藥去廚房熬藥這些都得需要些時間,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芊芊姑娘的貼身丫鬟,我去熬這藥肯定是避著人,要不然讓人瞧見了又不知道怎麼在背後毀小姐的聲譽。”

  雲傾傾望了眼手中散著股異味有冒著熱氣的藥,低頭輕輕吹了吹,邊吹著邊隨意問道:“芮悅,你沒讓你家小姐瞧見吧?”

  芮悅擺手,轉身為自己倒了杯茶:“我怎敢讓小姐知道,不過熬藥時我到廚房外頭起卻是不小心遇著了大公子。”

  “大公子?”

  心“咯噔”一跳,雲傾傾吹藥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望向芮悅,小心問道,“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芮悅皺眉想了想:“沒說什麼。”

  “一句話也沒有?”雲傾傾不放心道。

  “他就隨口問了問我在煎什麼藥?”芮悅不以為意道。

  將手中端著的藥慢慢放下,雲傾傾皺了皺眉,“那你怎麼說?你莫不是老實說了吧?”

  “嗨,我有這麼笨嗎?”芮悅笑著擺擺手,笑道,“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我若說這是防孕的藥,他定是要懷疑小姐清白的,雖說小姐現在披了張人皮面屈身青樓,但怎麼說小姐也是他未過門的娘子,若那日他知道小姐便是芊芊,他便是在怎麼喜歡小姐心裡怕是也會有疙瘩的。”

  自從那日雲傾傾與芊芊在房裡聊過之後芮悅也不再避諱在雲傾傾面前掩藏芊芊即是雲之晗的事實。

  雲傾傾垂眸望向桌上的藥,淡淡道:“或許他早已知道了芊芊姑娘便是你家小姐也說不準呢?”

  她認識的安沐辰倒像是什麼事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般,雖然她著實好奇他怎麼就什麼都心底看著透徹。

  “不可能吧?”芮悅皺眉道,“這個倒從沒聽小姐提到過,而且小姐也未露出過什麼破綻啊。”

  雲傾傾好笑地望她一眼,“大公子一來你家小姐便不用你呆房裡伺候她便是哪裡露出破綻你也瞧不出來啊,況且大公子便是瞧出來了心裡有數便成也不一定非得讓你們知道不是?”

  “這話說得到也有幾分道理。大公子若是真瞧出了什麼若有心憐惜小姐的聲譽不拆穿她也是極有可能的。”芮悅認同的點頭道,“這兩年大公子只要回京都會抽空來陪陪小姐,想來對小姐也是有幾分情意的,故而倒是有可能知道些什麼的。”

  雲傾傾默然不語,安沐辰的心思比那海底的針還難猜,是否真如芮悅猜得不好說,但是既是他知道這醉倚軒是蕭靖安幕後掌控著,最初找上芊芊姑娘的目的怕也不只是尋歡作樂,只是這背後的目的隨著長時間的朝夕相對最後是否變了味就不是她一個外人能評判得了的了,不過,孤男寡女的兩年來就這麼共處一室,若說兩人沒擦出點火花啥的,這還真叫人有點難信服了。

  “大公子見過你家小姐真容嗎?”雲傾傾問道,“我指的是你家小姐在雲府之時。”

  那日在房裡她將玉佩交給他時謊稱他是雲三小姐那段想來應是沒什麼漏洞才是,卻偏偏叫他一眼看穿,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唯一的可能便是安沐辰或許早已見過雲三小姐,她與雲之晗的氣質差太多,再怎麼相像的兩個人只要氣質不一樣在聰明人面前也是極易露餡的。

  芮悅低頭想了想,“應是沒見過,大公子雖在府里拜訪過一次,但那時小姐並未出來相迎。”

  雲傾傾皺了皺眉:“什麼時候?”

  即是都到府上來了,雲之晗沒出來相迎卻不代表安沐辰沒見過雲之晗,依她看過的小言的狗血套路,男女主角相遇大抵不會通過正兒八經的引薦,反倒是彼此恰恰在某個時間點逛後花園了,邂逅了,天雷勾動地火了,然後便順理成章的搞起地下情來了,最後在N次逃婚後發現,原來竟早已是一家人,所以以此推論下去,說不準安沐辰那次拜訪安王府時便邂逅了雲府三小姐,只是面上誰都不說而已。

  “大概一年前吧,大公子那時正好路過北邊西城,就順道來府里拜訪了老爺和夫人。”芮悅回憶著道。

  “一年前?”雲傾傾懷疑的覷她一眼,“我怎麼沒聽說過那會兒有誰來府里拜訪過。”

  一年前她已到這個時空,一直在雲府呆著鮮少出門,卻從未聽說過安沐辰來雲府拜訪之事,照理說依安沐辰的身份他若是來拜訪雲府該是張燈結彩才是,但她在雲府的那一整年除了雲府老爺迎娶小妾張燈結彩了一次倒是從未見過府里什麼時候熱鬧過。

  芮悅橫她一眼,“那是你整日與小姐換裝將府里的丫鬟護衛騙的團團轉忙的不亦樂乎便是大公子來了你也不見得便放心裡去,況且大公子也只是臨時拜訪,因而府里也沒有什麼準備。”

  雲傾傾沉默的揉揉鼻尖不再搭腔,芮悅一語便道出了事實,那時在雲府每天閒著無事時便時不時借著這張與雲之晗一模一樣的臉以雲浮三小姐的身份去逗弄府里那些丫鬟護衛,常常將他們都得分不清誰是誰,而雲之晗也樂於借著她這張麵皮到外面閒晃不用擔心自個老爹發飆,若非後來發生的那些事,雲之晗與她,倒不至於到現在的地步。

  芮悅許是也覺得這種時候再提以往在雲府的那些事不合時宜,不自在的笑了笑,撇了撇桌上的藥,端起來遞到她手中。

  “這藥也涼得差不多了,趁著還有點熱氣喝了吧。”

  從她請她幫忙煎藥芮悅便沒過問過她為什麼要喝這藥,那個男人是誰,做丫鬟的時間長了,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她還是很懂得把握分寸,本分盡到便是,不該多嘴的她向來不會多問一句。

  雲傾傾望了眼黑乎乎的藥,想起芮悅稍早前提到在廚房門口遇到安沐辰的事,剛剛聊著聊著就扯遠了,也不知道後面又沒有發生什麼,她總覺得依馬車的性子不像是會平白無故逛廚房的人,因而朝芮悅問道:“對了,你方才說在廚房門口遇著大公子,他問了你這是什麼藥之後就沒再說什麼了嗎?”

  邊說邊皺著鼻子喝了一小口,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雲傾傾苦著臉皺著眉喝著。

  “恩。”芮悅點頭,“他就說小姐有事找我,喚我過去一趟。”

  “你過去了?”雲傾傾停下喝藥的動作,皺眉望向芮悅。

  “我能不過去嗎?”芮悅一臉“這不是明擺著”的神情,橫她一眼,“小姐有事找我定是得過去的,不過也沒什麼急事,小姐也就囑託我給她添置些過冬的新衣而已,廚房裡煎著藥我也不敢在小姐房裡呆太久,拖了個藉口便出來了。”

  “你回到廚房時大公子還在嗎?”

  雲傾傾隱約覺得這之中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大公子是什麼人又怎會在廚房那種地方呆著。”芮悅不以為意道。

  就是了,安沐辰是什麼人若沒事他又怎麼會晃到廚房去?

  雲傾傾低頭望了眼手中黑乎乎的藥,沉吟了會,轉身走到窗前,手腕往外一番便欲將碗裡的藥倒去,雲之晗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那碗裡的藥是貨真價實天了麝香的‘涼藥’,倒了再重熬一碗多費時費力。”

  雲傾傾將那碗端正,轉身望向門口披著芊芊那張國色天香麵皮的雲之晗:“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雲之晗不理會她的淡諷,聳聳肩:“信不信隨你,要喝要倒便是。但是若倒了別妄想再讓我的丫鬟再替你熬藥。”

  說著望向低垂著臉的芮悅:“芮悅,你隨我過來。”

  “是。”芮悅低眉順眼的跟上。

  雲傾傾轉身攔在芮悅面前:“熬藥的事是我威脅芮悅幫我熬得,你別為難她。”

  雲之晗轉身睨她一眼:“雲傾傾,我在你眼裡何時淪為這麼不堪了?我家的丫鬟我還會責罰她不成?”

  雲傾傾攔在芮悅面前的手垂了下來,望向雲之晗,“希望你還是我最初認識的那個雲之晗。”

  雲之晗冷哼一聲,轉身而去,臨去時不忘道:“雲傾傾,你未免將自己在安沐辰心底的地位看得太重,安沐辰若真有心阻止你喝下這藥,你到你現在還能安然站在此?”

  雲傾傾望著雲之晗漸遠的身影,低頭望向手中剩下的半碗藥,端起來皺著眉頭一飲而盡,無論雲之晗的話是真是假,這要總不會是毒藥,現在也沒時間讓她重新再去煎一劑過來,她何不乾乾脆脆賭一把。

  045

  雲傾傾喝完藥在芮悅房裡呆了好一會直到看到芮悅安然無事的回來後才放心回去,雖說依她對雲之晗的了解她不會為難下人,但是人心隔肚皮,明是一套暗裡又是一套的人大把是,她與雲之晗也就朝夕相處了一年,她承認她並未全然了解她。

  從醉倚軒到安王府不算遠,但因為在醉倚軒呆的時間長,雲傾傾回到府里時已是夜半時分,府里上下多已歇下,除了偶爾巡邏的侍衛,靜悄悄的一片。她未敢驚動到別人,依然從出去的地方回來,躡手躡腳的回房,一路上倒也沒遇著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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